第40章 吳城
賈璉忽然想起了屋外吹風涼大大那本《醉迷紅樓》裏麵的一段細節。
也是在著萱瑞堂，也是奉聖夫人。是多麽的相似啊。隻不過不同的是，在那本書裏麵，麵對奉聖夫人的是賈環。
說起來，賈環其實還不錯。起碼比賈家原本的賈璉和賈寶玉還強些。有**的空間。
賈璉決定了，回去以後，就從**賈琮和賈環這兩個庶子開始。
反正，賈璉自信，他絕對不會怕這兩個給自己演一出庶子奪嫡。
說遠了，不過賈璉確實是明白了甄鈺舍得把一個絕頂高手送給自己的原因。
甄家富貴了四代人，數十年代天家坐鎮江南，憑借著曆代天子的恩寵，儼然成了江南第一家。
在這等世間第一等富貴繁華地長大的甄鈺自然並不需要武力。畢竟，他一沒有上戰場的壓力，而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強人會盯上甄家。
那麽，自詡詩書傳家的甄家自然不需要一個所謂的高手。
更何況窮文富武，雖然不像武俠小說那樣一頓吃掉一隻羊，百年人參一口吞那麽誇張。培養一個絕世高手成本也絕不會低。
倒不是說堂堂甄家承擔不起，隻是沒有經曆過王朝交替的亂世，他們不懂武力的可貴。
奉聖夫人恐怕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才不忍心讓明珠就此蒙塵。
“叫吳城過來。”
沒過多久，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走進了萱瑞堂。賈璉很明顯的琮甄鈺的眼中看到一絲鄙夷之色。，甚至琮萱瑞堂忠的幾個丫鬟眼中都看得出同樣的鄙夷之色。這就很好，說明甄家人並不重視這個吳城。
“吳城見過老祖宗。”
奉聖夫人慈愛的看著眼前的漢子。
他的祖父，是當年跟隨自己從那場大火中逃出來的。也是他一路保護自己直到自己嫁入甄家在金陵安家。
可惜他的兒子沒什麽學武的天賦，倒是他的小孫子從小天賦奇高。才三十歲就能在武學上走到如今的地步，可謂不凡了。
可惜，甄家自夫君去後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更是成了名副其實的膏粱子弟。
雖然這其中有奉聖夫人自己的因素。天家把她抬得太高，但她終究是要死的。如果她的子孫再不平庸一些，恐怕會更早的惹來天子的事情打壓。
不過現在看來，奉聖夫人覺得自己做錯了。因為雖然這麽做讓甄家富貴了一甲子有餘，但是有一天自己死了，甄家就徹底敗了。如今這位天子，可沒有仁慈之名。
所以，為了保住夫君的血脈，為了給甄家留一絲複起的時機。奉聖夫人隻好在自己的最後時逛裏布下幾顆重要的棋子。
至於教導子孫成才。奉聖夫人自知已經沒有那份精力了。
賈璉就是她的一顆重要棋子。和當年的榮寧二公同輩的奉聖夫人很清楚，如今甄家的厲害富貴看似超過賈家。但是沒有戰功護體，沒有國運加身的富貴斷難長久。
賈家不同，半個大鄭可以說都是賈家兩代三公打下來的。憑借三公的功勳，隻要賈家後繼之人不作死，不觸碰天家的底線。天家就絕對不會也不能輕動賈家。
畢竟沒有經曆過兩宋和中晚明對武人的打壓，中原皇朝武將的地位還是很高的。
尤其是大鄭，太祖皇帝在說的元年就曾經對著滿朝勳貴文官講過：“大鄭武勳，隻要自己不作死，不叛國，不造反。即使天家亦不可輕動。”
如今一甲子過去了，雖然幾代文官集團持續打壓，再加上勳貴之中也出了不少如賈家這樣的膏粱子弟。但是武勳的整體實力還非常強大。
尤其是兩代榮國公先後三十多年擔任領班軍機，提拔起來多少人恐怕連他們自己都說不清楚。
雖然代善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但是曆任領班軍機中有一半都還是榮國故人。
所以隻要賈璉能夠立得住，哪怕平庸一些，有著遍布軍中的榮國舊部支持，未來他也少不了一個軍機之位。
不是沒有文官對這種軍中遍布榮國舊部的情況提出過異議。但是聖祖皇帝當年軍中威望不下於榮國，太上皇時期寧國的賈敬又是他的心腹謀臣。所以賈家才一直安穩的走到了今天。
說起來，當年太上皇一直想重用賈敬，但是賈敬卻是唐時李泌的信徒。崇尚白衣宰相之名，怪的很。隻願意在幕後給太上皇出力，為此，甚至不惜在考中進士後直接推辭了授官，出家為道。
太上皇知道，賈敬是在給他這個天子留餘地。畢竟，賈代善從戎三十年，舊部遍布軍中。甚至連文官中都有不少受過賈代善的時代恩惠。
如果寧國賈敬再在文官中嶄露頭角，就真的讓天家賞無可賞了。
當然，永安十年以後，賈敬漸漸迷戀上了煉丹，就另當別論了。
這種情況下，選擇賈璉無疑是最合適的。這吳城不過是奉聖夫人一個小禮物，賈璉離開江南之前，他還有一份大禮送上。
這邊，奉聖夫人也正在交代吳城。
“你祖父當年是前朝宮中數一數二的一等禦前侍衛。若非前朝滅亡，你祖父是能夠成為國朝名將的。
你的潛力和資質還在你祖父之上，讓你待在我身邊是埋沒了。這位賈璉是兩代榮國後裔，當代榮國承爵人。雖然他現在是錦衣府官員，以後卻是肯定會上戰場的。
你便跟了他去吧。也不負了你這身家傳武學。”
吳城很不想去，他知道自己終究有一天是要離開甄家的。他吳家三代都為侍奉奉聖夫人而生，夫人離世，他不可能再呆在甄家。
但是絕不是現在。
但是吳城同樣很了解，奉聖夫人一生很少勉強別人做什麽。但是一旦她做出決定，便是天子爺難以更改。
於是吳城再給奉聖夫人磕了個頭以後，轉身朝向了新的主人，賈璉。
榮國傳人，對於武人來說這是個很合適的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