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賈家還是有聰明人的
站在賈赦院子裏，看著胸骨塌陷，口吐鮮血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的賈赦。賈璉表示他是懵逼的。
他確實想過，為了行事方便。免於掣肘。想辦法弄死賈赦。反正原主對他的印象也不怎麽好，也有弄死他的想法，隻不過比較慫不敢實施罷了。
但是又想到，賈赦畢竟是這具身體得父親，會不會惹來天罰。畢竟那倆個遊戲人間的家夥似乎隨時在關注著賈府。
但是沒想到，還沒容得他做出決定，賈赦居然死了。
所以，是劇情改變了。賈璉一下子感覺有些恐懼。
“這是怎麽回事？”賈璉抬頭，眼睛裏已經滿是淚水。
早一步趕來的賈政歎了口氣：“聽說是大哥出城，在城門口碰上了豐台大營的傳令兵，傳的是軍機處十萬火急調令。大哥坐了一輛普通的馬車，車夫沒有避讓……”
賈璉已經聽明白了。
大鄭神京的防衛力量從內到外分為四層。
最裏麵是皇城禦林軍。一萬人，負責守衛皇城，保護皇帝安危。指揮權直屬皇帝，軍機處不得問。甚至連禦林軍的糧餉都走的是內努而不是戶部。
第二層是五城兵馬司，負責京畿治安，彈壓不法。五城兵馬司在國朝初年曾經煊赫一時，不過現在，權力大多數被神京府衙役接管，隻剩下了城管和消防的職責。
第三層就是京營，也叫京師十二團營。王子騰目前就是京營節度使，當然，這是賈政和賈赦把他扶到這個位置的。因為京營自開國起就是賈家的地盤。賈演，賈代善和賈代化都曾擔任京營節度使。就是現在，十二團營裏麵的中下級軍官很多還都是榮寧舊部。
第四層便是豐台大營和通州大營，也稱為京衛軍。他們是神京最重要的也是規模最大的護衛力量。豐台大營目前的大將軍正是鎮國公府襲一等伯牛繼宗，而通州大營大將軍則是安東侯李現。
說起這個李現，他是聖祖末年才崛起的新勳貴，和太祖開國勳貴以及聖祖景寧勳貴不同。李現真正的軍功多是在永安朝鎮守遼東時立下的。特別是永安八年，遼東滿清皇子齊格妄圖突破長城喜峰口入寇中原，被李現偵知，設伏大破之。齊格被李現生擒。李現憑此大功方得封侯。
賈璉雖然目前沒有一官半爵，但是幾個月的努力，耳目通靈不少。他倒是早就聽說軍機處安排了一次豐台大營和通州大營得的軍演。想來牛繼宗派人傳令就是為了此事。
正打算說些什麽，賈母走了進來。看起來老了不少的賈母麵色憔悴無比。
這時候，一直在一邊伏地痛哭的邢夫人忽然說：“老太太。二老爺。大老爺不能白死啊，得讓那些大頭兵償命。”
賈璉和賈母的臉色都變了變，賈母立刻嗬斥道：“賤婦，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閉嘴。”
但是想了想，又對賈璉說：“璉兒，大太太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你怎麽看？”
賈璉苦笑了一聲，倒是很慶幸自己今天去了陳府？否則，沒有一份外援，現在賈母恐怕已經在謀劃剝了自己的繼承權吧。
“老太太，擋軍機傳令兵的道，那是重罪。如果大老爺還活著，恐怕也要受到重罰，現在，憑榮國府的體麵和先榮國的遺澤，能保住爵位不失恐怕就不錯了。”
賈璉的話讓在場之人麵色紛紛一變。但是誰都沒有多說什麽。賈璉也知道指望不上誰，隻是問道：“二老爺，是誰送大老爺回來的？”
“是鎮國公府牛伯爺的管家，那幾個傳令兵也帶來了，現在都在正堂，說是隨我們處置。”
賈璉點了點頭：“老祖宗，我去見見？”
賈母和賈政互相看了一眼，隻能點了點頭。畢竟，賈赦這個承爵人死了。賈璉這個榮府世子就是榮府對外的代表，這一點，就是賈母都無法改變。
賈璉走進榮府東路院正堂，一個三十左右的中年人站了起來，他身邊是三個被捆了雙手的士兵。
“世子，這就是衝撞了貴府赦老爺，致使赦老爺遇害的三名士兵。奉伯爺將令，我把他們三人送到府上，怎麽處置悉聽尊便。
伯爺正在軍機處，下值以後會親自前來拜祭赦老爺。”
賈璉的雙眼眯了眯，鎮國公府的牛繼宗，曾經是先榮國帳下一員猛將，自永安四年執掌豐台大營至今，已經有十二年了。
他做出了這種表態，賈璉若是直接殺了這三個也沒什麽。但是未免不識抬舉，現在的榮國府不是賈代善在的時候了，沒那麽大體麵。
賈璉想了想，走到堂中主衛坐了下來。
“你們三個起來，我有話問。”
幾個士兵抬頭看了看那個鎮國公府得管家，看他點了點頭後才站起來。
“世子問什麽，你們要據實回答。”看到賈璉看著他，這個叫做牛安的管家淡淡的開口吩咐道。
“誰能給我說說事情的過程？”賈璉也沒有客氣。
一個高大的士兵往前走了一步：“今天下午，我們奉大將軍之命，出城前往大營傳達演習命令，沒想到在南門被貴府的馬車擋住去路，我們連聲呼喊，馬車置若罔聞。甚至突然停了下來。我躲閃不及，撞到了貴府馬車上。”
賈璉點了點頭，來之前，已經問過服侍賈赦的那個車夫。和那個車夫說的差不多。隻不過。車夫自然不會承認聽到過士兵的呼喊。不過也沒什麽，憑賈璉對賈赦和那個車夫的了解。事情應該和這個士兵說的差不多。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賈赦還是車夫，都喝醉了。
賈璉歎了口氣，真是天不佑我。計劃隻能改變了。
“既然是我家老爺攔了軍機傳令，險些延誤軍機。這些兄弟自然無罪。你把他們帶回去吧。”
牛安愣了一下，他還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雖然來之前大將軍也說如果賈家聰明就不會追究。但是他同樣說了另一句話，但是賈家沒什麽聰明人。
現在看起來，賈家還是有聰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