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入蜀
院內更不得了，黃鷺小朋友眼睛都紅了，黃俊等人大咽口水，連躲在屋內扮淑女的五個女人，都湧出房門站在穆子安身後，企盼著早點嚐嚐。
“嗯，就是這個味，可惜沒有辣椒。嗯，可以吃……手指，手指頭……救命啊！”
黃小少爺不愧是有武功的少爺，一把抄走全部肉串外帶穆大老爺的三根手指。
忍著三根紅腫手指的痛，堅持著烤完最後一把串，送到嘴邊一擼，嗯，爽！這就叫痛並快樂著。瞧見紅腫的手指心裏就大罵一句：
“破孩子熊孩子，人不大，手勁大的不得了。”
現在破小孩熊孩子是聽不到罵聲了，因為被他哥哥帶著出去遛彎消化食去了。
在黃家兄弟沒回來之前，店主彎著肥胖的肚子苦苦哀求下，穆子文以十兩銀子的價格把烤串的配方、方法、技術要領以及剩下的配料，統統的一條龍加盟式的全部賣給他，然後帶著老婆勝利大逃亡了。
“夫君很缺錢嗎？今早給你些銀錢為何不要，現在反而像是做賊一樣。”
“你不懂，自己掙的花起來才開心，哎，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的嗞味不好受啊！三妮，把錢收好，別讓貓給叼了去。”
“老爺，您的天下第一美味，果然名不虛傳，啥時再做一次？”
“宜雲哪，今日本大老爺損失了三根手指頭，流年不利呀！下次，要挑個黃道吉日才行。”
咯咯咯咯！
三更天了，客房裏黃俊默默的坐在那，兩名屬下侍立一旁。
“白諸葛，你對姓穆的說的話怎麽看？”
“少教主，此人所言不像臨時編造。倒像有人借他之口，暗示一件事情。”
“嗯，一定是……”
黃俊點點頭，站起身在屋中來回踱著方步。
“有人偷梁換柱把道姑換成尼姑，把聖劍換成倚天劍，講給人聽也是有可能的……”
“是，少教主。此人提到明教教徒，屬下認為明教就是日月教，日月就是指天下，而我齊天教也是以天下是我大齊的天下為宗旨的，所以……”
“明教說的就是我齊天教。”
另一名屬下接口厲聲說道。
“嗯，這次去峨眉，正好要弄清倚天劍究竟是不是聖物？荷仙姑是不是滅絕師太？”
“少主，朱閉月是我大齊叛將之女，是不是殺了……”
“冤有頭債有主，要殺也是殺朱溫惡賊。另外還要盡快弄清聖劍的私密以及來龍去脈，這對聖教至關重要，不得節外生枝。”
“是，屬下明白。”
天光大亮時，一輛馬車幾匹俊馬在王府門前等候。今天就是吉日，是預定入川拜壽的日子，兩個大老婆在內宅拜別王妃，穆子文則安排家丁將小洋人抬上馬車。小姑娘生命力頑強的很，昨日半夜就已睜開眼睛開口說話了。考慮到她的身份，子文決定帶走比較好，所以出行的隊伍裏多了一輛馬車。
意外的是出城門口時，見到了在此等候的結義兄弟。大哥李誌山和二哥四弟五弟都在，兄弟們見麵都非常激動，雖說分開僅僅一天，但感覺如一年，何況此次子文是入川，自古就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說法，一去一回半年時間。熱烈擁抱之後，穆子文將十兩銀子塞到李誌山手中：
“大哥，這是小弟昨日靠自己的本事掙的錢，與梁王府無關，大哥拿著先讓兄弟們吃飽飯，等地裏的莊稼收了就好了。小弟這次入川，一定早去早回，咱們共同想辦法籌備大事，還有的話我讓五弟告訴你了。”
“好，錢，大哥不客氣了，三弟的話我也明白，我兄弟在此等你，一路保重！”
“三弟，一路順風……”
“三哥保重，照顧好三嫂……”
“家裏的事交給三毛，你們就放心吧！”
領著哭哭啼啼的三妮，和兄弟撒淚而別，登上馬車揚鞭啟程。
因為心情不好所以一路走沒人說話，穆大老爺坐在車前邊，三妮坐車尾，偶爾的給昏睡中的小洋人喂點水，擦擦汗。兩個大老婆騎著俊馬，領著雙生子丫環隨行在車旁。一路往西黃土鋪路，路況不錯，看來是有人經常維護，是啊，長安向西是鹹陽，兩大都城呢，在後世就是首都圈，就是北京天津的地位。
“夫君，您不高興，妾身明白。這次入蜀很重要，師傅非常疼愛妾身和師姐，如同妾身的娘親，今年是她的四八壽辰，徒兒想讓她老人家高興。所以，請您一同前往……”
“師妹說的是，再說妾身已和王妃娘娘保證，給師傅老人家拜壽後，就要回來過日子，不再踏入江湖，蜀中也很可能不再去了……所以……”
噢，最後的永別呀。是的，古人出一次遠門有時就是永別。這樣說來這次入川，對她們來說意義重大，她們的心裏也不好受，哎！大夥都是不得不這樣，沒辦法，就當一次四川旂遊吧。
兩都之間商貿往來頻繁，這幾十年受戰亂影響，冷清了不少，但是相較於北方其它地方還是算人流較大的一條路了。後世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在唐代普通人則需要一天，趕路的除了騎馬坐轎的達官貴人外，便多是運送貨物或人員的馬車和推車步行的商旅人士。像穆子文一行人則應該歸於前類，雖然大老爺身無分文，但行人都會自覺的讓開道路。
閉月羞花耐心的陪著夫君慢悠悠地旅遊，現在這趟出行與往常不同。過去是江湖兒女快馬加鞭，從長安到鹹陽這點路程隻需半日，跑去蜀中也隻需二十日。今日不行了，自己已經有婚約在身，又是與未婚夫君一起上路，不能任由著性子來了，一切行動都要聽夫君的安排了。雖然自己貴為權傾天下的梁王之女，江湖門派峨眉掌門荷仙姑的得意弟子，在人綱理常麵前也要收斂，知進退懂禮節相夫教子才是一個女人的生活。
直到過了鹹陽，還在西行，問了大老婆一聲，原來是去寶雞。見識過了古都長安，所以對鹹陽也不感興趣，穿城而過而已。前往寶雞沿途還有什麽美景呢？，俺無所謂，大老婆主仆經常來往，已經熟視無睹，可是還有三妮呢，她可是第一次出門。別的景觀……始皇陵兵馬俑？還沒挖出來呢，麥積山？太遠，法門寺？對，到寺裏轉一圈，反正不要錢，順便看看地宮文物……哎喲喂！地宮文物，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陝西人，當然知道這座皇家寺廟，也知道它的地宮裏的那些寶貝。
“地宮……寶藏？”
有辦法了！
啊，困擾多日的難題終於有眉目解決了。現代由於鹹陽法門寺地宮出土大量寶物的緣故，穆子文當時仔細上網搜索一次，結果一搜不但法門寺，多年前的何家村、青蓮詞等等多有寶藏發現，眾多發現中以上三處出土的都是唐代文物，也就是說這三處都是唐人埋藏或者就是官窖。如今自己突然來到唐末，嗯，這些好玩意不就是我的嗎？挖出來……嘿嘿，咱就是有錢人了，吃嘛嘛不香？啥事幹不成？
“有錢了，有錢了，我左手拿著諾基亞右手一部摩托羅拉……”
一聲怪調從穆子文口中傳出，除了引起路人驚訝好笑的麵部表情變化，三妮和主仆四人都是抿嘴偷樂，每個人心頭上的霧霾頓時驅散的幹幹淨淨。
騎馬的靠近了馬車，閉月先伸長身子看看躺在中間的小洋人，見她正睜著藍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穆子文，便笑道：
“夫君，又有什麽高興的事？把小胡女嚇壞了……”
一說高興的事，穆大老爺先扭頭看看羞花，又摸摸臉狹，幽幽的答道：
“一高興又得意忘形了，還好這次沒挨揍，否則範進就真傻了。”
“對了，夫君，您答應講講範進的故事，還沒講呢，為啥他一高興就挨揍？”
羞花雖然因為前日誤揍夫君，而感到內疚，事後夫君大度不計較，但她自己知道做了一件錯事。現在舊話重提，使她想起另一件事，就是夫君還歉大夥一個故事。
老爺突然快樂起來，又極配合的聲情並茂的講述了那個快樂的範進是如何挨揍的。之後，所有人都快樂起來。雙生子丫環這時盡展少女歡快的本來麵貌，騎著馬忽前忽後忽左忽右，圍著老爺打圈，問這問那，淨是故意刁難之意。
“老爺，你說這天為什麽是藍色？”
“因為海水是藍的。”
“海水為什麽藍？”
“海水中有一種藻類，把海水染藍了。”
“哪……海水是什麽水？”
“在海裏的水就是海水。”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天上扣著一盆子海水是吧？老爺，我比姐姐聰明吧？”
“嗯，是，你腦洞比姐姐大。”
“在哪呢？姐姐，讓我看看你的腦洞……別生了蟲子。”
……
“老爺，海在哪？有人說在南邊，也有人說在東邊……”
“你沒讀過：長江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嗎？
“海大嗎？”
“等等，停停……安娜，你怎麽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