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茶燙嗎?
“待會兒,你幫我聽個聲音,看看是不是同一個聲音,”淩月明說罷,將一個麵罩從自己的口袋中拿了出來,“你把這個戴上。”
若是這個跛子就是昨夜那個監視自己的人。
那他肯定注意到了許常安長什麽樣子。
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是讓他帶上比較好。
許常安不解,正準備開口問。
淩月明卻是堵住了他的嘴,伸出手,指了指那土高台上的跛子。
許常安看了看土高台上正在寫東西的跛子,點了點頭,心領神會,跟在了身後。
村長將熱水爐放在了跛子旁邊,又將茶葉放在了桌子上,便轉身走到了淩月明的身後。
跛子還在寫黃紙上麵的內容,沒有注意到。
淩月明在他對麵無聲坐下,許常安跟在一旁,雙手交叉於胸膛前。
“老兄,你渴不渴啊?”淩月明看著跛子笑道。
跛子此時已經是滿頭大汗,抬頭看著淩月明道,“渴啊,敢問可有水喝?”
“有。”
淩月明一邊說著,一邊從桌子底下拿出茶杯來。
咕嚕咕嚕——
燒水爐上的熱水已經沸騰。
淩月明行雲流水的拿起杯子,燙本熱罐,高衝低斟,亂沫淋蓋,關公巡城,韓信點兵。
一壺熱茶,當即便倒好,被放在了跛子麵前。
跛子見茶水泡好,當即便拿了起來。
一口下去。
啊——
跛子被熱水燙的慘叫一聲。
天氣實在是太熱了,跛子渴的實在受不了,也沒顧及熱還是不熱,直接便喝了下去。
但這剛燒開的水泡出來的茶,怎麽可能不燙!
站在一旁的許常安被嚇的一個激靈。
跛子的慘叫聲在他的腦袋之中開始回**了起來。
從陌生再到熟悉!
許常安摩拳擦掌。
淩月明卻是輕輕的推了推許常安,神秘兮兮的小聲道,“稍安勿躁。”
許常安不解,但是沒有衝動,而是站了回去。
那跛子放下杯子,猛的抬起頭來,緊張兮兮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不、不好意思,沒注意,失禮了。”
“沒事,太渴了,我能理解,”淩月明笑著點了點頭,旋即將自己袖口跟褲腿給挽了起來。
跛子看了看淩月明,見他表情輕鬆,也就放鬆了下來,繼續開始在黃紙上寫了起來。
淩月明拿起村長帶來的茶葉,開始往茶壺裏加。
村長見狀,也是開始在熱水爐中開始加炭。
不一會兒。
那跛子便渾身是汗。
“好熱呀,”淩月明小聲嘀咕,旋即將袖口挽的更高了,“好在咱是在村子裏,在外麵指定要被人罵死。”
在大青的上層階級中,若是你將自己袖口挽成這個樣子,指定要被人咒罵。
隻是現在在村裏頭,很多事情,就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了。
跛子抬起頭來,看了看淩月明,忽的吐了口氣。
旋即開始將自己的袖口跟褲腿給挽了起來。
“確實太熱了,”跛子一邊看著淩月明一邊挽著袖口跟褲腿,“若是有什麽地方能避暑就好了。”
淩月明沒有回話,隻是將視線對準了那跛子的腳。
褲腿整個被挽起。
一整片紗布出現在了淩月明麵前。
紗布很新,上麵還掛著不少的血跡。
淩月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開始回憶起了幹草叉的形狀來。
五個鉤口。
對,五個。
淩月明蹙起眉頭仔細的看了起來。
紗布被血液染紅,但是有的地方染的輕,有的地染的重。
那染的重的地方,正好五個!
“你這腿是昨日添的新傷麽?”淩月明強忍憤怒的看著跛子道。
就因為這個家夥,何倩兒她們就要去別人家避難!
一旁的許常安聽懂了淩月明的意思,當即便繞到了跛子的身後,拿出了繩子。
跛子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他渾身發熱,一個不小心踢到了那就放在腳邊的熱水爐。
頓時渾身發涼,抬眼看了看那被太陽照射的發白的茶水。
“不、不是的,這個傷口是我去山上打獵不小心弄傷的,”跛子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
淩月明冷冰冰的看了看他,旋即道,“我問你了?我問的不是什麽時候弄傷的麽?”
跛子渾身發冷,整個人被嚇呆在了原地。
淩月明超越常人的冷靜跟無比強大的壓迫感,讓他的腿腳都開始不聽使喚了起來。
“許常安!動手!”淩月明起身大聲吼道。
“我、我不是呀!你要幹什麽!”跛子大聲叫喚,整個身子往後倒退。
許常安速度很快,絲毫沒有客氣。
將那麻繩直接便套在了那跛子身上,旋即箭步往前,一個踹,便將那跛子給直接踹倒在了地上。
“帶進去!”淩月明怒聲道,說罷,雙手背過身子,便走進了祠堂。
許常安則是背起那跛子走了進去,村長也隨後跟了進來。
土高台上的動靜,吸引到了台下村民的注意。
“這是怎麽啦?淩月明怎麽突然打人了?”
“村長怎麽也跟著進去了?這是不是在欺負流民呀!”
“咱湊近點看看吧,怎麽突然給人家抓起來了?”
……
“村長,把門關上,”淩月明看著門外逐漸聚集的村民們道。
這些村民的嘴巴很大,淩月明心裏清楚。
為了不讓自己找到了這個內鬼被抓到的消息,隻能如此。
況且,如果現在這個事情暴露了。
一個土匪混入了村中,那肯定會引起恐慌。
砰——
許常安將那跛子直接丟在了地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跛子,轉頭對著淩月明道,“淩家大哥,這人怎麽處理?”
“我不是土匪呀!我不是啊!我真的隻是一個逃難過來的流民而已!”跛子被扔在地上,哎喲一聲,看著許常安驚恐道,“這個腿是我打獵不小心弄傷的!”
“混賬東西,俺淩家大哥都還沒說你是土匪,怎麽自己就認上了!找打!”許常安怒從心中起,提起腿來就要踹。
但是淩月明卻是攔住了他。
“打不得,”淩月明一邊說著,一邊將那許常安給拉到了邊上,“這鐵頭山土匪,你也知道有多殘暴。你這打了他,到時候恐怕交代不清楚。”
土匪的報複心,淩月明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