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抓到內鬼

在大青,這種黃冊平均下來,十年更新一次。

去年更新的,那就證明著黃冊裏麵記載的人丁是最新的。

“朱齊,你幫個忙,讓所有住戶,把戶帖拿出來。”

淩月明看著一旁的朱齊道,“將所有信息準確的報給我。”

朱齊有些不解,但是沒有說什麽,當即便開始行動了起來。

村長也跟著一起行動了起來。

在村長跟朱齊威名的支持下,村民們開始配合的進行著工作。

一個下午的時間,便將所有戶帖給調查清楚了。

淩月明看著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記載,頓時有點腦袋疼。

“那趙屠戶家裏你可去了?”淩月明看著朱齊道。

“他本就是流民,逃難來這裏的,哪有什麽戶帖。況且,他應該早就上山去找那些土匪去了……還留在這作甚?被我們抓去送官不成?”

朱齊擺手,歎了口氣無奈道,“他家方才我也去過了,沒有人在,東西也全都搬走了,肯定是老早之前就想要對你動手了……”

淩月明摸了摸下巴,開始回憶起了之前的事情。

那些土匪在自己屋外的竊竊私語,以及打叉字標記的開始逐漸浮現了出來。

趙屠戶雖然走了,但是這村裏肯定還有他的眼線在觀察我。

必須要抓住這個眼線。

淩月明想到這裏,站起身來,蹙起眉頭,仔細的看了看土高台下的村民們。

宿主記憶裏這些人,他都認識,隻不過都是點頭之交。

忽然間,一個不曾見過的麵孔,出現了在了他的視野裏。

隻見他一瘸一拐的正邁著步子往前走著。

“那人你可認識?”淩月明用下巴指了指那人,開口問旁邊的朱齊道。

朱齊看向跛子,過了許久才開口道,“認識倒是認識,隻是這人跟我不是很熟,聽說是流民,也沒身份證。”

淩月明看著跛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神情開始逐漸嚴肅了起來。

那跛子似乎是注意到了淩月明的視線,趕忙將腦袋俯低,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去。

“朱齊,隨我過去,問問這人,”淩月明看著東躲西藏的跛子,笑吟吟的看著一旁的朱齊道。

說罷,趁著跛子轉身的空隙,伸出手指了指他。

朱齊順著淩月明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也覺得這人古怪,轉身對著那於敬德使了個眼色。

淩月明站起身來,三人出發向著那人走去。

三人朝著不同的方向,呈現包圍的趨勢走向跛子。

為了不打草驚蛇,淩月明還在路中,不停的詢問著其他村民的家長裏短。

到了跛子附近,淩月明一個箭步,到了他跟前,緊緊抓住他的肩膀。

“敢問,兄弟,你這腿是怎麽了?”淩月明笑吟吟的開口道。

那跛子受了驚嚇,慌忙轉身,驚恐道,“你是何人,抓我肩膀作甚?”

“我是何人?”淩月明蹙起眉頭看了看他。

在石湖鎮,淩月明的名氣可不小。

無論是之前瘋秀才的名氣,還是現在的名氣。

那可都是力壓群雄,村裏哪個敢說不認識自己。

“哦、哦!原來是淩秀才!久仰久仰,方才被你嚇到了,沒能認出來。”

那跛子慌忙後退,開口支支吾吾道,“淩秀才找我有何貴幹?”

淩月明蹙起眉頭看了看他,頓了許久才道,“今日,村裏頭需要再收集一下各戶人丁的情況,向官府匯報。正巧,我聽村長說,你是流民沒有戶帖,這不就想著幫你整理一份麽?”

跛子異常的反應讓淩月明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的為妙。

“這樣麽?”跛子疑惑的看了看淩月明道。

“隨我上台先吧,我還有些事情要過問你一下,”淩月明笑道。

說罷,便將手背過身後走向土高台。

跛子倒是配合,沒多說什麽,抿了抿嘴便跟在了身後。

淩月明快跛子一步到達土高台。

到了土高台,淩月明看向一旁站著的村長,開口詢問道,“村長,你家中可有茶葉?”

村長不解,蹙起眉頭看了淩月明一會兒道,“這大旱年的,茶葉有,但是水沒有,你要茶葉作甚?”

“我家中還有些水,你替我去取一下。燒水壺也拿過來,底下爐灶,炭火加多點。”

淩月明拍了拍村長的肩膀道,“順便去那許常安家中,將他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安排。”

村長雖有疑惑,想開口問些什麽,但是見淩月明神情嚴肅。

也沒再說什麽,轉身便去辦了。

村長離開之後,那跛子便走了上來。

“先坐下吧,”淩月明客氣的對著跛子說道。

那跛子也是不客氣,直接便坐了下來。

“敢問閣下在石湖鎮已經多久了?”淩月明笑吟吟的看著他問道。

跛子蹙起眉頭,頓了許久,這才開口道,“鄙人逃難過來,已經有幾個月了。”

淩月明故作嚴肅的從桌子底下抽出張黃紙來,放在了他的麵前,“將自己的籍貫跟出身先寫上吧,官府每年都來查流民,若是沒有個正當身份,恐怕要吃牢飯。”

跛子倒是老實,拿過黃紙觀摩了一下,便開始寫了起來。

過了一陣,村長帶著許常安跟水壺從村道的位置走來。

見村長走來,淩月明大喜,低頭對著還在寫的跛子道,“你先在這裏不要走動,將這東西填完了,再走。”

說罷,便向著村長他們走去。

到了跟前,淩月明直接接過了水壺,對村長道,“村長幫我個忙,將那燒水爐,直接放在那跛子旁邊。我一加茶葉,你就加炭。”

村長點頭,邁步去向了祠堂。

“這鬼天氣,真是熱死人!”許常安擦著臉上的汗,看著淩月明小聲嘀咕道,“他奶奶的,這大旱年,真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過去。”

淩月明露出笑容,看著許常安樂嗬道,“熱?熱才好!”

大旱之年,熱氣衝天。

祠堂建在石湖鎮比較寬闊的地方,太陽照下來,連棵擋住太陽的樹都沒有。

許常安見淩月明如此,頓時迷糊了起來。

但是也沒能說些什麽,權當是熱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