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這還是他娘的讀書人嗎?

張顧花了兩天時間默寫出百首詩詞。

默寫詩詞並不難,難在默寫的同時還要進行修改。

因為很多詩詞中所用的典故或者是地名等等與這個世界的情況不相符。

因此要改,而且還要改得跟原詩詞一樣合轍押韻,還不能失去了詩詞原有的意境。

百首詩詞最後都被抄錄在絲綿紙上,一張絲綿紙抄錄兩首詩詞。

五十張絲綿紙再加上封麵和封底就是五十二張,裝訂在一起就成了一本書。

且不說詩詞價值幾何,單單是這五十二張絲綿紙就花了張顧不少銀錢。

張顧給這本書的封麵上寫了三個字——點睛集。

而這《點睛集》的意思就是在告訴童政,不要一次把詩詞都抖摟出去,要在關鍵的時候拿出那麽一首兩首的就可以了。

說白了就是在告訴童政要省著點用,而且要用到關鍵之處。

《點睛集》就是點睛之筆的意思嘛。

詩詞集弄好了,張顧就派薑五把自己的拜帖給童政送去,跟童政約見麵的時間。

張顧覺得,雖然童政很欣賞自己,但是自己也要遵守規矩,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不能讓童政覺得自己張狂無禮。

細節決定成敗,這句話張顧是在前前一世學到的。

而且他在前一世成為王莽的時候就把這句話用到了極致,憑著小心謹慎和耐心細致最終奪了大漢天下。

要不是後來自己有些飄了,急於求成了,自己現在應該還是新朝皇帝,甚至可以成為與始皇帝嬴政比肩齊名的新始祖。

因此到了這一世,張顧覺得自己還是要秉承自己前一世的宗旨,注重細節。

張顧叫薑五把拜帖給童政送去了,他卻不知道童政現在正在跟杜友同針鋒對麥芒的掐架呢。

不是吵架,真的是掐架,因為兩個人已經掐到一起了。

杜友同是今日到的寮州城,而且是剛剛進到郡守府沒多久。

郡守府的花廳裏就三個人,一個是童政,一個是杜友同,一個是劉長青。

三個人各自坐在一邊,呈三角態勢。

杜友同目光陰冷的盯著童政,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此時的杜友同不但頭發淩亂,衣服被撕扯出幾個窟窿,臉上也是青一塊紅一塊的,一看就是經過了一場拳腳激戰。

童政也好不到哪裏去,頭上帶著的束冠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衣服袖子被撕開半截,臉上還有三道血痕,一樣是被累得呼哧帶喘的。

而作為武將的劉長青就好多了,除了頭發有些亂之外,衣服沒有亂,臉上也沒有傷痕,他是拉架的,不是主戰選手。

杜友同喘勻了氣,指著童政罵道:“姓童的,你個王八蛋,在聖京之時你就給老子穿小鞋,到了寮州郡你還敢拿著什麽狗屁特使來壓老子?

你以為現在是在聖京嗎?你別忘了,這裏是寮州郡,是老子的一畝三分地。

你等著,老子回頭就彈劾你。”

童政用手擦了一下臉,又看了看粘在手上的血跡,狠狠的罵了一句髒話,說道:“杜友同,老子就壓你了,你又能如何?

老子的特使是郎中令給的,到了寮州郡老子誰都能管,你個剛來的郡守算個屁?

還彈劾老子?老子會怕你?”

劉長青見兩個人剛剛打完一架,口中依然不閑著,也是十分無耐。

兩個人都是聖京城來的,童政是郎中令手下的紅人,這個肯定是得罪不得的。

杜友同雖然被人踢到了寮州郡來,但是人家在朝堂上還是有根底的,又是世家大族出身。

自己他娘的就是一個從地方上提拔上來的,朝中可沒有什麽大靠山,因此杜友同也不能得罪。

他們兩個人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沒幾句話就打了起來,自己連他娘的偏架都不敢拉。

現在好了,自己想走也不能走,也不敢走,隻能留在這裏等著他們消停下來。

其實杜友同和童政掐起來的起因也很簡單。

就是杜友同到了郡守府之後,見到童政居然占據了自己的郡守府,便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冷言冷語的諷刺了幾句。

兩個人在聖京城的時候就有些糾葛,雖然還不至於撕破臉,但見到麵也是連句話都不說的那種。

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許兩個人還能彼此橫上幾眼。

杜友同到了郡守衙門,第一時間便去交接了官牒官印,又見了幾個直管的屬下,這就算是正式接管了寮州郡。

等他忙活完了,回到衙門後麵的郡守府,就見到葉青煙和老王居然站在庭院裏掉眼淚,他們的行李都堆在院子中。

一問,才知道原本屬於他這個郡守住的院子居然被先他而來的特使給占據了,不許葉青煙他們搬進去。

杜友同哪裏受得了這個?心想,這都是老子的地盤了,你童政居然敢占著自己的地方不走,這不是打老子的臉嗎?

特使怎麽了?你他娘的又不是皇差,你憑什麽占著我這個皇帝委任的郡守住的地方?

於是便進去找童政理論。

兩個人剛開始的時候還隻是口頭上冷嘲熱諷的。

可是當劉長青來了之後,或許是有外人在,兩個人都想在劉長青麵前爭個麵子吧,結果就從口舌之爭變成了拳腳相鬥。

劉長青費了不少勁兒才把他們二人分開,結果就成了眼下這個局麵。

看著童政和杜友同二人跟他娘的鬥雞似的,劉長青就後悔自己來得早了,不應該聽到新任的郡守來了,就上門來見。

早知道這樣,自己明日再來也不遲啊。

再看看這兩個聖京城來的大人物,一口一個老子,髒話不斷,這還是他娘的讀書人嗎?朝堂上的人不都是彬彬有禮的嗎?

怎麽自己眼前這兩個家夥就他娘的跟個潑皮似的?

“童政,你是不打算搬出去了是嗎?”杜友同盯著童政問道。

“笑話,老子在這裏住了半個月了,憑什麽你一來老子就要搬出去?”童政冷笑一聲。

“好,你不搬是吧?老子叫人來,把你的東西都扔出去。”

“你可以試試,我倒是想看看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動老子的東西。”

“他們或許不敢,不過老子敢。”杜友同說著就站起身來,朝著後院就走。

“你敢!?”童政起身就朝著杜友同衝過去,伸手去抓他的衣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