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千裏背母的孝子
原來孫五和張旺看陸陽等人出手闊綽,便想著弄點錢花。
二人早就約定好了。
等晚上陸陽他們休息了,由張旺去鑿沉陸陽的船。
然後再假扮成艄公渡他們過河。
等到江心,就殺人奪財。
昨夜張旺看到陸陽等人進了城去,夜晚之前也沒回來。
那兩個看守也在晚上去了酒店,於是以為船上定然沒人。
他還是不放心,一直等到了半夜三更才下水動手。
卻不想陸陽他們半夜返回,正好抓住張旺。
孫五見阮小七伸手了的,隻能眼看著張旺被他斬殺。
後來又再牆縫上目睹了安道全解剖的過程。
兩人在江上興風作浪,為惡多年。
早就結下了深厚的情誼,他自知不是阮小七的對手,便把目光盯到了安道全的身上。
他要親手殺了這個侮辱自己兄弟遺體家夥,讓他給張旺陪葬。
今天白天他就隱藏在蘆葦**裏。
一個一個的數著,直到看著陸陽等人全部離開大船,確定了安道全身邊無人保護,這才悄摸上船。
可沒想到剛打開船艙,就來了個送飯的王定六。
“姓王的,爺爺今天隻想給兄弟報仇,誰擋我,我就殺了誰。你要是不信可以試試!”
王定六拿著籃子,根本不把孫五放在眼裏。
他本領不高,但對付孫五這種隻敢欺負平頭百姓的惡賊到也夠了。
“你少廢話,今天讓我逮到了還想跑,昨天晚上張旺到水底下鑿船,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不安好心。原想著帶官人去捉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王定六不提張旺還好,一提張旺。
孫五眼睛瞬間變紅。
他看王定六手裏沒拿武器,隻有一個籃子。
定然是過來送飯的,手裏沒有家夥,我還怕你個錘子。
他怪叫一聲,雙手握著尖刀的刀柄,直刺王定六心窩而來。
活閃婆慌忙將籃子當盾牌頂上,那剔骨刀插進了籃子底裏,裏麵的飯菜掉落出來,盤子也摔得四分五裂。
孫五像發了瘋一樣猛攻,王定六手上隻有一個殘破的籃子,盡顯被動。
王定六眼睛一閃,一隻手用籃子頂住他的攻擊,另一隻手便要去拿孫五持刀的手腕。
最後兩人雙手交叉成擒,倒在地上,滾作一團。
刀畢竟在孫五手上,王定六為了躲避攻擊,不得不做出讓步。
這讓孫五占盡了優勢。
反轉之間,孫五突然將王定六壓在了身下。
他借著體重的優勢要將刀尖猛力下壓。
王定六眼中,那尖刀的鋒刃離自己的眼睛已經不足一指長。
孫五瘋狂的說道:“等老子殺了你,我就把那什麽鳥神醫也給殺了,還有他那娘子,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安道全聞言一震。
孫五絕不會放過我和娘子,那我為何不先下手為強。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越發不可收拾,他從桌子上拿起了手術刀,照著孫五的後心衝去。
“啊啊啊!!!”
鋒利的刀刃刺穿了孫五的皮膚,刺進了肺裏。
他後麵猛地遭受重擊,手勁一鬆便被王定六翻身按住。
他此時鬢發散亂,腦袋充血,衝著安道全大喊道:“快殺了他!”
安道全是個醫生,懂救人就懂殺人。
安道全沒有一絲猶豫的將手術刀刺進了孫五的喉嚨裏。
“撲哧!!!”
一道血箭飛起,打紅了兩人的麵龐。
孫五捂著脖子掙紮了片刻,也是命歸九泉。
安道全手中的刀子嘡啷啷掉落在甲板上。
他一生治病救人了,今天還是頭一次殺人。
王定六去探了一下孫五的鼻息,看著驚慌失措的安道全,他還以為神醫是受了驚嚇。
於是安慰道:“安神醫勿慌,此賊已經死了。”
陸陽等人見王定六就去不回,就想著過去看看。
一個魚行社員來到了船上,剛好看到眼前驚險一幕。
他連忙跑過去詢問情況。
索性自家沒有人員傷亡,死的就是個水賊罷了。
陸陽等人得到消息,飛快跑到船上觀察狀況。
陸陽道:“大家都先出來,安娘子在此需要靜養,你們兩個把屍體抬出來。”
兩個社員把孫五的屍體抬到樹林裏埋了。
陸陽看著驚慌失措的安道全,心想這到是個好機會。
他衝對方招了一下手,兩人來到了客店的後堂。
陸陽一臉嚴肅的說道:“安神醫,你殺人了!”
安道全一臉無辜的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但我是被迫的,我不殺他他便要殺我。”
陸陽擺了擺手,一把攥住了安道全的衣袖:“我肯信你,官府呢?你口口聲聲說他要殺你,可是你毫發無損,他卻命喪黃泉。而且死無對證,你覺得官府會信你一麵之詞嗎?”
“對了!此事隻有咱們幾人知道,隻要你們不說······”
陸陽頓時將他打斷。
“安神醫,醒醒吧!紙是包不住火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張旺和孫五不是什麽無名小卒,他們是著建康地麵上有名的水賊,要是他們來之前將消息告訴過其他同夥或者朋友。一旦他們沒能回去,那這些人就肯定能猜到他們是死於咱們之手。”
安道全徹底慌了:“那咱們該怎麽辦,我聽官人安排。”
陸陽眼睛微迷:“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趕緊跑才是正路。”
安道全也知道此地不能多待,連忙問陸陽何時啟程。
陸陽卻說不急:“此事就算要露,也沒有那麽快,你家裏還有沒有要帶的東西,明天我替你回去取,免得你再被病患纏上。”
安道全家裏值錢的東西有不少,但真正珍貴的就是他家傳的醫術典籍,裏麵不僅有很多治療疑難雜症的方法,更可貴的是安家祖先行醫治病積攢下來的筆記,這就是經驗。
第二天一早,安娘子幽幽轉醒,他看著在自己踏邊臥睡的丈夫嘴角浮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腹部的疼痛她能忍住,隻是因為不想看到相公皺著眉頭。
安道全將自己的額頭和娘子貼在一起。
沒有發燙,一切正常。
娘子剛做完手術,隻能吃一些米粥。
安道全就在旁邊喂著,兩人視線裏隻有彼此。
陸陽早上就帶著阮小七,王定六還有社員們進了城去。
昨天一天安道全都不在家,今天門外圍的人就少了一些不少。
打眼望去也就十幾個。
陸陽掏出了安家的鑰匙,打開門去,帶領社員們直奔安道全的書房。
他們將所有帶字的東西全部打包裝進了箱子,然後抬到了外麵租來的牛車上。
眾人見他們往外搬東西,連忙圍上去。
“這位官人,可是安神醫讓你來的,他是要搬家了嗎?”
陸陽說道:“非也,非也。安神醫隻是帶著娘子外出求醫治病去了,過個一兩月就回來。他委托我將這些醫書都搬過去,他想跟那位大夫探討一下病情,絕不是搬家,要不然為何不拿財物啊!大家放心吧。”
眾人好像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忽然,人群裏鑽出了一個身長七尺的白淨漢子,他渾身如雪般銀亮,正抱著拳向陸陽問道:“勞駕,小人張順,是安神醫的故交,我老娘背瘡發作,實在等不得了,請官人務必告訴我安神醫現在何處。”
陸陽連忙將其扶起:“你便是浪裏白條張順,我聽安神醫說起過你,果然是條好漢,更難得是個孝子。這樣吧,你快回去,背上老娘,跟我們一起走。”
張順連忙謝過:“多謝官人,我這就去,耽誤不了多久。”
陸陽喊道:“我們就在街口等你!”
張順回應道:“知道了!”
陸陽看著張順離去的背影,水軍第一猛將,可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