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何濤夜審白日鼠
兩兄弟領著公人們出了州府衙門。
何清說:“哥哥,那白勝今日在賭坊賭了一天了,說不定現在還在。咱們直接去賭坊抓他。”
何濤道了聲好,一行十人徑直奔賭坊而去。
莊家還在瘋魔一般搖著骰子。
何濤帶著兵馬直接衝進去。
公人們把住了各個出口。
何濤隨手一巴掌,將莊家手中的骰子碗打落在地,隻聽哢嚓一聲脆響。
兩個碗摔得粉碎,裏麵的骰子不知道滾落到哪裏去了。
何清走進人群裏,一個一個的辨認。
片刻之後,他回到了兄長身旁。
兩人眼神一對。
“走!”
公人們挎著刀,掀開簾子離開了這裏。
賭徒們等公人離開,立刻沸騰起來,他們也不是討論公人們來此是為了什麽,而是滿地的再找剛才掉落的骰子。
其中一個大喊道:“桌子下麵有兩個,是三和四。”
“另一個呢?”
突然,有人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麽東西。
他把腳拿開一看,正是最後一個骰子。
“是一。”
人群中一個身穿麻衣的漢子瞬間瘋狂。
“一三四小,我贏了!”
他飛撲到賭桌上,像個蟲子一樣蠕動起來。
何家兄弟離開了賭坊。
何濤問道:“兄弟你可知道白勝家住哪裏。”
何清自然知道:“哥哥跟我來,我帶你們去。”
幾人回到了縣衙,牽出了五匹馬。
兩人一乘,趕在了晚上到達了安樂村。
他們打著火把直奔白勝家裏。
白勝家裏很窮,小房子,隻開了兩個窗戶。
何濤命兩人把住門口,兩人看住窗戶。
自己帶著其他人,也不敲門。
他飛起一腳,直接將那破木門踢成了兩段。
白勝此時已經入睡,卻聽見一聲巨響。
隻見一個眼神如鷹隼一般銳利的官員,帶著四個公人,明火執仗闖進了自己家裏。
後麵還有一個人自己認識。
不正是那賭徒何清嗎?
他心理素質倒也算不錯。
不慌不忙的問何濤道:“大人深夜到訪,有何貴幹啊?”
何濤也不跟他整虛的。
“你就是白日鼠白勝吧,好膽量,怪不得敢劫太師的生辰綱!”
白勝冷哼一聲:“這位官人怎麽說話呢?空口無憑可不能誣陷好人。”
何濤不聽他狡辯。
吩咐手下道:“給我搜。”
眾人翻箱倒櫃,搜了半天,卻什麽也沒找到。
何濤看白勝此時靠在床邊,雙目斜視,看著自己等人。
按照他多年辦案經驗,罪犯往往會因為心虛,而在搜查的時候下意識靠近證據,並用身體遮擋。這是一種本能反應,很少有人會去注意。
他上前去,一把拉開白勝,伸手將床鋪掀翻。
下麵土質跟其他地方的土略有不同,顏色更深,一看就是剛動過。
何濤命令道:“給我挖!”
白勝一看這何觀察這麽厲害,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藏金地點。
他不由得心虛。
隨後腳步逐漸往外靠,趁著眾人的視線不在自己身上,拔腿就跑。
何濤不是沒有料想過這種情況。
所以他才在門口和窗戶處布下守衛。
白勝剛出房門,一把雪亮的單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沒奈何。
隻能回去。
軍士們挖了一炷香的時間,掘地三尺才挖出了一個酒壇子。
何濤將封裝打開,伸手進去一掏。
可是臉色卻猛地垮掉。
他的手伸出來,裏麵竟隻有一個珍珠串。
他飛起一腳踹翻了白勝,怒目圓睜喝罵道:“該死的賊寇,其他財寶都在那?”
白勝倒也硬氣,硬是一聲不吭。
何濤冷哼一聲,吩咐眾人拿一副二十斤的重枷先將他鎖住。
連夜帶回濟州府突擊審訊。
他們將白勝投入大牢,扒光了衣服,吊在梁上。
何濤伸手扯出一條牛皮鞭,沾上旁邊的鹽水。
“你招是不招。”
白勝也冷笑了一聲,斜著眼看何濤。
根本不予理會。
何觀察氣急,抬手邊打,整間牢房裏都充滿了白勝的慘叫聲,聽得其他死囚都感覺瘮得慌。
不一會,何濤也打累了。
將皮鞭放在一旁,再次問道:“你招還是不招。”
白勝笑道:“我倒是想招,你也得先問我吧!”
何濤道:“跟你一起劫生辰綱的都有誰?”
白勝說:“我不知道。”
何濤腦袋上青筋暴起。
“你們兩個,給我打,打到他說為止。”
不一會,白勝實在是有些頂不住了,就先開口緩上一緩。
“觀察,我要是不說,你不會打死我吧?”
何濤道:“要是不說,就往死裏打。”
白勝臉上露出了詭異的微笑。
何濤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不論。”
整場審訊持續了近一個時辰。
兩個公人手都快打脫力了,白勝就是咬緊牙關死也不開口。
剛開始他還會慘叫幾聲,打到後麵,喉嚨都喊啞了,也沒力氣繼續叫了。
白日鼠眼看就要昏迷過去。
何濤又掂起鹽水桶,直接從他腦袋頂上澆了下去。
鹽水刺激著傷口,發出劇烈的疼痛。
也不知是麻木了還是習慣了,白勝現在隻覺得困。
連疼都不那麽劇烈了。
何濤看白勝此時的精神狀態已經有些恍惚,連忙趁熱打鐵。
他揪住白勝的頭發,強製他跟自己對視。
“你以為你很英雄,你以為你是個好漢。知道我為什麽抓你嗎?晁蓋都把你招了,你還在這硬頂,真是個傻蛋。”
白勝眼珠子亂轉,晁蓋真的把自己出賣了嗎?
要是真的那我還充什麽英雄好漢啊!
何濤對兩個公人說道:“反正是個小角色,打死之後扔到山上喂狼,我可沒錢給他發喪。”
兩個公人聞言舉起鞭子。
白勝的心理防線瞬間被突破。
“別打了別打了,我隻認識一個晁保正,他是主犯,其他人都是他找來的,我真的不認識了。至於財寶,我已經都賭輸了。”
何濤冷哼一聲:“早這樣多好,你不用受皮肉之苦,我也能省點力氣。”
不過他隨即又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生辰綱足有十萬貫,你就算分的少,也不可能這幾天就全部輸完。”
白勝道:“我們劫的是梁中書安排的假綱,裏麵隻有一兩千貫的財寶,其他的都是石頭。”
何觀察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白勝此時說的話應該不會有假,但這是他認為的真像。
如果梁中書丟的真是假綱,那蔡太師也不會勃然大怒,勒令嚴查了。
這裏麵難道還另有隱情。
白勝是蔡京點名要的犯人,何濤怎敢將他打死。
何濤剛才所說的不過隻是恐嚇之言,出了監房,便請了醫師去給白勝看傷,隻等全部賊人都緝拿歸案,之後再一起送到東京去。
陸陽劫到了生辰綱,就跟公孫勝和阮氏兄弟平分了。
不過這些東西裏有很多東西不便出手,陸陽便讓史進將這些東西都帶到東京去,讓朱武想辦法解決一下。
之後換成黃金送回來。
這一天,他正在魚行裏策劃染坊的事情,其他的東西都好辦,就是紫色染料實在買不到。
整個京東西路都沒有多少紫草,難以讓他成規模化生產。
要是不能大批量生產,那自己跟其他的染坊就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按照陸陽的想法,他要開的是一個專門為上層人士提供優質布料的高端染坊。
那麽染料原料這一關必須要過。
可是國內的紫草存量不夠,他隻能把視線投向北方的大遼和高麗。
公孫勝現在在陸陽的商會裏擔當了一個顧問的職位,陸陽想知道一些關於遼國的信息。
他這個遼國人就是最好的消息來源。
“道長,我要是想采購大批量的紫草根莖,該找哪個遼國的商行。”
公孫勝道:“不好說,現在兩國之間雖然和平日久,民間貿易也十分頻繁,但是涉及到鹽鐵,藥物,這種稀缺資源的時候,就會變得很麻煩。大遼境內就算有商會敢賣給你,但是這一層一層的關稅收下來,成本也高的嚇人,能不能賺錢都是兩說。”
陸陽仔細思考了一番。
確實,現在大宋的稅率雖然不高,但是耐不住頻率高。
從邊關運到內地,每過一個關口就要交一次稅,再帶上憑證,要不然就算偷渡過去,也進不了下一個關隘。
不過這種收稅方法不僅讓大宋朝廷的稅賦收入遠超其他各個朝代,也給商人行商帶來了便利,激發了商人的積極性。
促進了商業的發展。
總體來看,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