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既是運氣，也是實力
沈容謙從外麵弄了點熱水進來，幫著陸盛把陸河的臉給擦幹淨了，簡單幫著陸河洗漱了一下之後，陸盛就讓陸河今晚睡在**。
“咱們今晚睡地鋪吧。”
沈容謙點頭。
陸盛洗漱完之後，把他爹之前收起來的兩張被子拿出來。
一張墊著，一張用來蓋。
四月底的天氣，晚上還是有些冷的，陸盛怕一床被子墊著冷，還把另一張被子拿過來墊在下麵。
之前他跟沈容謙都是各蓋各的，這回把他爹原本蓋的給墊在了下麵，陸盛原本的被子蓋在了他爹身上。
他跟沈容謙倒是共用了沈容謙的被子。
一時間，陸盛有點睡不著，看著灰暗的屋頂發呆。
沈容謙這會也沒睡著，想了想，陸盛說道：“容謙，你之前這副樣子，怎麽在那群乞丐中生存的？”
陸盛能感覺到，自己這個問題一問出口，沈容謙的呼吸聲都重了不少。
沈容謙沒說話，陸盛也沒有再說話了。
想著這樣也好，就當從來沒問過這問題，大家就這樣睡去不是挺好的嗎？
誰知，就在陸盛快要睡著了的時候，沈容謙說話了。
“剛開始不懂，被那些小孩欺負了幾次之後就懂了，每天把臉弄髒點，不被人發現就行了，那裏的人每天想著怎麽討錢，誰會過多的去關注身邊的人怎麽樣呢？”
陸盛仔細聽了聽，發現沈容謙的語氣平平，便放下了心，想了想，還是想確認一下，“你，沒事吧？”
沈容謙聽著陸盛小心翼翼地詢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沒事，都過去的事了，能有什麽事呢。”
陸盛緩緩吐出一口氣：“嗯，沒事就好。”
這語氣幹巴巴的，陸盛聽著都覺得有點不近人情，於是又補了一句：“睡吧，明天就回家了。”
說完，陸盛便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一旁的沈容謙也沒再說話。
第二天一大早，陸盛就被沈容謙喊了起來。
陸盛坐起身，眯著眼睛看著沈容謙，問道：“起這麽早做什麽呢？”
陸盛看著外麵的天色，還是黑的。
沈容謙把衣服塞到陸盛懷裏，說道：“快點把衣服穿好，老爺一會就要過來收被子了。”
陸盛被迫起床穿好衣服，坐在凳子上看著他爹和沈容謙在那裏收拾東西，他一時沒搞明白，究竟是為什麽，他們要起這麽早？
他爹起來都沒有宿醉的後遺症的嗎？這副精神抖擻的樣子，看著比他的還要精神。
陸盛沒睡好，腦子有點沒轉過來。
這會正撐著腦袋在桌上閉目養神，要不是身旁的沈容謙在那裏說話，陸盛隨時就能睡過去。
沈容謙讓陸盛去洗漱，吃過早飯他們就要出發了。
等了一會看陸盛還沒有動靜之後，沈容謙便湊到陸盛身旁搖了搖肩膀：“少爺，起床了。”
陸盛猛地一驚，這會算是徹底醒過來了。
晃悠悠地，陸盛出了門，洗了臉之後，吃了早飯，等他坐上馬車的時候，天才剛亮。
昨晚他們已經跟陳鼎升他們說好了今天早上走，現在就不用再去跟他們告別了。
隻是陸盛沒想明白，這折騰了這麽久才上路，為啥要起來這麽早。
等走出一段路之後，陸盛衝著他爹問道：“爹，這時間才出發，您這麽早把我叫起來幹嘛？”
陸河一愣：“不是你自己起來的嗎？”
陸盛一聽，就明白了，感情昨晚沈容謙沒說啥，就是在這等著呢。
還真是不服輸的性子。
不過，他確實也是要早起。
想到這，陸盛瞥了一眼沈容謙，他一個大男人的，就不跟小孩子計較了。
一路上，陸盛都沒再跟沈容謙說話，他一路睡到了鎮上。
陸盛要去孫夫子那裏一趟，陸河則要去店裏看看情況，這段時間沒去店裏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陸盛從車廂裏拿出從縣裏買的吃食之後，沈容謙跟著陸河走了。
這回招待陸盛的還是孫管家，陸盛跟孫管家也算是老相識了。
從一堆吃食裏拿出兩份糕點遞給孫管家，孫管家不肯收，陸盛說道：“管家收下吧，這是特意給您買的，這是縣裏的吃食，您嚐嚐。”
這樣一說，孫管家也沒法拒絕了，隻好收下。
陸盛還把手裏的其他東西也遞給孫管家，孫管家收好之後，帶著陸盛到了前廳。
孫夫子這會正在跟王夫子一起喝茶，看到陸盛過來，毫不意外。
陸盛上前行禮：“學生陸盛見過夫子，見過王夫子。”
孫昌勝點頭，一旁的王夫子笑道：“孫兄的得意門生總算是回來了。”
陸盛眉頭一動，繼續站著沒說話。
孫昌勝說道：“坐吧。”
然後對著王夫子說道：“王弟的也不差，聽說這回有好幾人上了榜吧？”
王夫子笑道：“不及孫兄的。”
孫昌勝跟王夫子聊了幾句之後，王夫子就告辭了。
等王夫子走後，陸盛才跟孫夫子說上話。
孫夫子看了陸盛幾眼，說道：“沒想到這回府試，你竟然拿了第一名。”
陸盛自己都驚訝，這一般關慎沒出啥問題的話，內定也是他第一名了，沒想到這回被他陸盛給搶了第一名，孫夫子懷疑也不是毫無道理的。
陸盛謙虛道：“回夫子，這回是走運了。”
孫夫子笑道：“運氣也是你的實力，你無需謙虛。”
孫夫子這樣一說，陸盛也沒再謙虛。
“學生這回答的確實不錯，除了出了點小意外之外，答題如有神助。”
孫夫子摸著胡子點頭：“你學習紮實，麵對這些考試倒也算是應付得來，以後可就說不準了。”
陸盛點頭：“學生明白。”
孫夫子接著問道：“院試我看你那意思，是不打算繼續考了？”
陸盛嗯了一聲：“學生覺得小三元也不可能了，繼續考下去也沒有意義，還不如多看點書，準備以後的考試。”
孫夫子聞言，眼裏閃過一絲滿意。
“你有自己的想法，就按你的意思來吧。”
說完，孫昌勝話鋒一轉：“接下來的鄉試，你是怎麽考慮的？”
陸盛想了下，說道：“學生想的是，明年的鄉試不參加，等四年後的鄉試再去試一試。”
孫昌勝點頭：“老夫也是這樣想的，既然你決定了，後麵的歲考和科考也得上點心。”
陸盛點頭：“謝夫子告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