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九皇子

“當,我和世界不一樣,那就讓我不一樣……”

車載音響裏播放著自己最喜歡的歌曲“倔強”。

李逸今天很高興,他終於擁有了人生中的第一輛車,9.8萬元全款買的。

父母掏9萬,自己又湊了8千。

想到這裏,他心中更加激動,正準備開車先去附近加油站把油箱加滿。

“4S店也太踏馬摳了,隻給加半礦泉水瓶的油,還得我自己來啊。”

哼著歌詞,他正準備拐彎,忽然看見路邊樹蔭下站著一名身材窈窕、清純靚麗的美女,那臉蛋肌膚賽雪,吹彈可破。一時間有點走神。

正準備打個招呼。

“砰!”

……

“插播一條重要新聞,下午2點,在惠強路和民族街交叉口發生連環車禍。兩輛卡車麵對麵撞在一起,卡車駕駛室已經完全變形,兩名駕駛員均當場死亡。

但在吊車將兩輛車拉扯開後,發現兩車中間還夾著一輛藍色小型SUV,這輛沒有牌照的小車已經被擠成鐵餅,車禍現場十分慘烈。

現通過電視廣播尋找這輛藍色小汽車的車主,如果誰家擁有一輛新買還沒來得及上牌的藍色SUV,且有親人失聯,請立即聯係當地公安部門,為案件偵破提供信息。

謝謝合作。”

李逸,23歲,卒。

……

平行世界。

大夏帝國。

海外殖民地,洋州。

首府臥龍港。

秋日的驕陽已經有了些涼意,海邊一波波白色的浪花拍打著沙灘。

午時剛到,洋王府的婢女們就忙碌起來。

“也不知道洋王是發什麽瘋,非要吃午飯。”

“可不是麽,頭腦也不正常,今天一大早就瘋瘋癲癲的,淨說些胡話。”

桉樹下,兩個婢女抱怨著。

“什麽胡話?”

婉兒伸長脖子,好奇道。

“臥槽,我居然成皇子了!哈哈哈,我要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誰也阻止不了,這是我說的!”

婉兒一陣擔憂,“難道真的傷到了腦子。”

婢女調笑道:“那也不盡然,這不是還知道吃午飯麽。”

“殿下之前沒有吃午飯的習慣啊。”婉兒一聲歎息。

“沒準是昨晚受刺激了?”

大夏普通人一日兩餐,皇室貴族則不限量。

“噓,小心禍從口出。”婉兒嚴肅製止。

王府主院。

臥室。

李逸神情呆滯的看著紙糊的窗戶。

他今天早上在昏迷中醒來,本以為自己該在醫院,但看著室內場景又像是到了古裝戲劇組。

緊接著大腦融合了一部分本不屬於他的記憶,李逸才明白過來自己是穿越了。

心情由悲轉喜,之後就有了婢女口中的那些“胡話”。

可轉瞬間又喜盡悲來。

因為他在地球的親人再也見不到了,在那個世界,李逸已經死了。

而現在,他成了奪舍別人軀體的皇子。一個被“流放海外”的王爺,洋王。

這個身為大夏皇帝嫡子的九皇子也叫李逸,原本天資聰穎,學業有成,一副要繼承大統的真龍氣象。

但無奈皇朝晚期中央對地方的控製力大不如前,富家豪族已經把土地兼並到極致,國內貧富差距極大,可以說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已經把持朝政的九大家族不滿皇帝繼續在龍椅上號令四方,頻頻搞起地方摩擦,攛掇農民打劫鬧事,想借“農民起義”的名義讓皇帝李正乾允許他們雇養私兵,發展軍隊。

李正乾作為明君當然強硬的拒絕了,可代價是十幾名皇子因各種“意外”死了四個。

皇帝迫不得已將剛滿15歲的李逸冊封到海外洋州,當一個殖民地的閑散王爺。

隻是這洋州百年來一直是大夏流放罪犯的地方,遠離本土,環境惡劣,封為洋王其實和成為棄子沒多大區別。

這不昨天剛到洋州,晚上就碰到了刺殺。

然後自己穿越到這個皇子身上。

他上午已經爬到房頂確認過了,自己現在所在的是一個沿海的古代村落。整個臥龍港全是低矮的清代風格瓦房。

海港裏停泊著一艘沒有風帆的灰白色軍艦,和現代海軍的艦艇有幾分相似,非常醒目。

沒錯,是一艘全身鐵甲的鋼鐵戰艦。

它灰白色塗裝在排水孔的鐵鏽點綴下有些暗淡,這是一艘有些年紀的艦艇,上麵的長管艦炮讓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一艘十九世紀末時期的輕型巡洋艦。

他大學畢業於機械工程學院,主修的是“船舶動力工程技術”,又就是個資深海軍迷,絕不可能認錯。

這樣一來基本確定他所處的時代,相當於地球的十九世紀末期到二十世紀初,第一次工業革命應該已經結束了。

“踏,踏,踏。”

門口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李逸右手條件反射的摸到枕頭下,裏麵有一把他從侍衛那借來的短管左輪。

“用膳了,殿下。”

“哢嚓。”門開了。

待看清來者之後,他又若無其事的把右手抽了出來。

進來的是自己的貼身婢女婉兒。

她手裏端著一碗大米粥,碗裏米粒稀疏的都能數清個數,湯裏撒著幾個鹹菜丁。唯一的肉菜就是條曬了不知道多久的鹹魚幹。

婉兒將碗筷擺在餐桌上,站到一旁。

眼睛卻瞟著桌上的魚幹,吞了吞口水。

李逸是來了這才知道,大夏人一般是沒有午餐的,他們早晨一頓,下午三四點一頓。

一天兩頓飯,可把他這個現代人餓慘了。

不到午時他就安排婢女去準備午餐。

雖然看不上這午餐標準,但扛不住實在太餓,抓起魚幹就放進嘴裏。

“哢。”

咬的李逸後槽牙都酸了,魚幹隻是裂開個縫。

“殿……殿下,魚幹要先在湯裏泡一會。”

婉兒尷尬的提醒。

李逸一把將魚幹拍在桌子上,質問道:“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殿下息怒。”

她頓時驚恐的後退幾步,跪在地上,腦袋貼地不敢抬頭。

李逸見此情景也是扶額長歎,古人和現代人思維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他還是沒有適應過來。

隻能開口解釋道:“我沒有責怪的意思,你起來吧。”

看著桌上硬到能當匕首用的鹹魚,李逸皺起眉頭。

“廚房就沒準備點好的嗎?”

如果是平時,他也就忍了,可現在胳膊上還有昨晚被刺客捅的刀洞,不吃點好的,怎麽恢複身體。

“沒別的了,廚房說王府裏隻剩下米和魚幹,就是連魚幹也不多了,還問什麽時候給他們銀子買菜呢?”婉兒苦著臉。

她歎了口氣,似乎是擔心李逸追責,才解釋起王府的情況。

“從京城一路漂泊過來,單是在船上就待了半年,王府存銀已經不多,還要給侍衛發響,所剩銀兩堪堪維持王府開支。”

李逸仔細回想九皇子的記憶,倒也確實是這樣。

“我記得王府是有禦賜千畝良田的吧?”

“這……這還得問汪總管。”婉兒說話有些支支吾吾。

汪總管全名汪建德,是總管府內下人和事務的大管家。

“嗯?”李逸覺得事情蹊蹺,眉頭一皺。

“欺瞞王爺,該當何罪?”

婉兒都要哭出來了:“不是我, 汪總管說王府拮據,需要賣地換銀渡過難關,他……他私下把地賣了五百畝給丁家。”

李逸瞬間感覺一股邪火直衝腦門,“尼瑪,老虎不發威,他當我是小貓咪呢?”

婉兒:“……?”

皇帝給的這一千畝良田是他穿越後在洋州安身立命的根本,沒了田他甚至連侍衛都養不起。

堂堂大夏王爺,焉能為幾鬥米折了腰?

“跟我去前院,找衛元忠。”

李逸大步流星的往正門走去。

衛元忠是他50名侍衛的統領,他們沒有王命是不能進入府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