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無解的死局
“不錯!這的確是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宋徽宗認可的點了點頭,向江辰問道:“江佐郎,若朕將教坊司交給你打理,你可有信心利用所學改善經營,將功抵罪?”
這就定我有罪了?
果然是個狗皇帝!難怪會玩到亡國了!
江辰心中一陣鬱悶,但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隻有回話的份,並沒有爭辯的資格。
而更讓他心中不踏實的是,楊戩此刻正在衝他拚命搖頭示意,讓他不要答應。
難道這教坊司裏麵還有什麽貓膩不成?
江辰暗自皺了皺眉。
剛要拒絕,可又遲疑了,暗道:一旦拒絕,狗皇帝定然心中失望,昨天好不容易積攢來的好感必然煙消雲散,以後連麵君的機會可能都沒有了。
而且,蔡京既然發難,必定有了萬全準備,萬一被他調離汴京,那便隻能等死,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行!想要活著,必須要死死抱住狗皇帝的大腿,讓他高興!他才是自己立足和保命的根本!
如此想著,江辰向宋徽宗行禮道:
“家師教導微臣時曾說過,官家乃是天定的中興之主!隻要微臣盡展所學輔佐聖主,他日定然可以證得道果。
所以,他老人家讓微臣背誦抄寫了十萬遍的‘我是官家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絕非一句口號,而是已經刻在了微臣的骨頭上,融入到了微臣的血液中!
微臣日日夜夜所思所想都是能夠見到官家,成為官家握在手中的一塊磚……”
唔……
賈祥麵皮**!梁師成目瞪口呆!楊戩老懷甚慰!
狗皇帝宋徽宗聽得一陣麵色潮紅,望向江辰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讚賞和鼓勵。
可蔡京卻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齜牙咧嘴的打斷江辰道:
“住口!你不要再說了(本相受不了了)!官家問你是否願意將功抵罪,提點教坊司,你隻要回答願或不願便可!”
“當然願意,官家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江辰說著,忠心耿耿的看著宋徽宗道:“官家,隻要您讓微臣全權負責教坊司,並賜微臣官員任免之權,微臣有信心,一定能讓教坊司日進鬥金!”
“日進鬥金?”
宋徽宗眼睛一亮,立馬就要答應。
可蔡京卻搶先開口道:“不知江佐郎需要多少時日?一個月可足夠?”
“七天!”
江辰說著,對宋徽宗自信一笑道:“七日之內,微臣定讓教坊司日進鬥金。
到時候天下人都會知道,官家不是識人不明,而是慧眼獨具,英明神武!”
七天?
他知道教坊司目前是何種狀況嗎?竟敢誇下如此海口?
嗬嗬,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蔡京一臉嘲弄的笑了!
楊戩卻是一臉的驚疑:這江辰真有辦法破開那個死局嗎?
而宋徽宗見江辰自信滿滿,則是滿眼期許的笑道:
“好!既然江佐郎如此有信心,朕便讓你全權負責教坊司,掌人事任免之權!希望你不要再次讓朕失望!”
“微臣定不辱命!”
江辰回答的極為鏗鏘有力。
又對答了幾句後,便被‘請’出了崇政殿。
……
正打算去瞧瞧教坊司究竟是何模樣,楊戩就陰沉著一張老臉追了上來,把江辰拉到一處角落裏,怒其不爭的道:
“愚蠢,你簡直是太愚蠢了!有本官在,你急什麽?怕什麽?為何如此沉不住氣?你可知道那教坊司如今變成何種模樣了嗎?”
“教坊司變成什麽樣了?”
江辰親近的扶住楊戩的胳膊,一臉發懵。
在他看來,教坊司不但硬件設施好,裏麵更有全大宋質量最高的姑娘,隨便怎麽玩都能賺到錢;所謂的經營乏善,不是管理者太蠢,就一定是太貪了。
“你都不知道教坊司的情況,也敢立下軍令狀?”
楊戩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江辰,猛地一把甩開他後,對跟著身後的李彥道:“你帶他過去,幫他鎮住那些小鬼兒,至於結果如何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哼!
楊戩氣哼哼的走了,已經不對江辰抱有什麽希望了。如果不是惦記著江辰要編寫的洪荒本紀,他都想要放棄這個人了。
呃——
江辰一臉尷尬,對李彥苦笑道:“這次又要麻煩李大哥了!”
“自家兄弟,談不上一個麻煩。”
李彥擺了擺手,一邊跟著江辰往宮外走,一邊開始為江辰介紹教坊司的現狀,最後總結道:
“教坊司其實並不是經營乏善,而是那些官員為了發泄對官家和蔡相的不滿,天天在裏麵白吃白喝,不給錢隻記賬,唉,真是連體麵都不要了。”
唔……
“還可以這樣?官家和蔡相就沒有辦法管管他們了?”
江辰滿臉的不可思議。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蔡相先是廢除舊有鹽引,害得無數人傾家**產;後又鑄以一當十的大錢,搞得糧鹽價格直接漲了三倍還多。”
李彥說著,苦笑搖頭道:“所以啊,一去催債要錢,那些官員就跑到官家麵前哭窮,說俸祿不夠養家糊口,明嘲暗諷的要向官家借銀子。
人太多了,縱使是蔡相和官家也毫無辦法。可偏偏你……唉!你現在知道為何楊提舉如此生氣了吧?這根本就是個無人能破的死局啊!”
“竟是這麽回事?那蔡相他讓我去經營教坊司,豈不是……”
江辰猛地就皺起了眉頭。
忍不住暗自一陣發愁:這可怎麽辦?即便賺錢的法子我有千千萬,可人家卻隻記賬不給錢,那還怎麽玩?
這王八蛋蔡京!一定是因為王喚的事情想要搞死我!
好!你給我等著,等你下次被罷黜相位時,看我怎麽坑你!
如此恨恨的想著,江辰皺眉了片刻後,向李彥問道:“李大哥,不知那些去教坊司的官員是真的沒錢還是假的沒錢?”
李彥聞言,用看小白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
但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了,敢在教坊司記賬掛單的人肯定都不會太簡單,至少也得有個強大的後台和家族,否則也不敢如此猖狂無忌了。
想通了這一點,江辰心中便有了計較。邁著輕鬆的步伐隨著李彥一路來到了教坊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