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蔡京的民望所在
“嗯，元長所慮在理。那依你之見，當派何人前去協助方為妥當？”
宋徽宗知道今天不給蔡京點甜頭是過不去了，直接就應承了下來。
“老臣舉薦東南發運使胡師文！
胡師文不僅是精明強幹，還精通商運之道，有他從旁協助監督定能保證邊榷之事萬無一失！”
蔡京直接就把手中王牌、擅長撈錢的姻親胡師文給推舉了出來。
“臣附議！胡大人經驗老到，忠直善任，的確是個非常合適的人選！”
王黼大聲附和，既然江辰把蔡薿給‘廢’了，那他們就選一個更厲害出來跟江辰去皇家商會裏打擂台。
“好，既然兩位愛卿都推薦胡卿家，那便讓他前去一試吧。”
宋徽宗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同時因為早朝之事而對蔡京產生的愧疚之意也消減了大半。
“官家聖明！”
蔡京和王黼滿臉得意的笑了，都認為皇家商會的邊榷貿易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
可李彥卻急了，禁不住就求助的向江辰看了過來。
江辰衝他微微搖了搖下巴：不慌！皇家濟民商會以後都會采用複式記賬法，他們去再多的人、派再大的官，也隻有喝湯的份！畢竟收益要入咱們商會的帳！
做出這個看得李彥一臉懵逼的神情交流後，江辰對宋徽宗笑道：
“官家，其實蔡相和王尚書所慮之事微臣也有考慮過。所以微臣也讚成派一名老成持重的能臣前去與皇家商會官員互相監督協作。
除此之外，微臣還建議皇家商會以後使用官家為了杜絕貪汙所創的複式記賬法！如此雙管齊下，便可萬無一失了！”
複式記賬法？
這小奸佞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蔡京和王黼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通過‘直達法’大貪特貪的胡師文在遇到複式記賬法後會是怎樣的一種悲催與無奈！
不過宋徽宗一早就聽江辰提起過皇家濟民商會要使用複式記賬法之事，聞言倒是並不意外，點頭應允道：“此事朕準了！”
“多謝官家！”
江辰笑了，直接就給了李彥一個安心的眼神。
李彥雖然不清楚江辰心中所想，但卻安心了不少。
蔡京見狀，禁不住驚疑的看了江辰一眼，想著一個記賬法而已，定然難不倒胡師文，便沒有太過在意。
轉而又惦記上了江辰的小金庫，開口向宋徽宗訴苦道：
“官家，如今宋喬年被貶出京，鑄錢司正在整頓，收攏流民充入廂軍之舉導致的冗兵現象日益嚴重，慈幼局和孤老院所需又頗大，使得戶部未免有些捉襟見肘之感。
老臣想著教坊司如今日進鬥金，光是江修撰每日分得的公使錢就足有上萬貫。
在酒水加工廠營業之前，不知皇家商會能不能暫時貼補一下戶部，維持一下慈幼局和孤老院眾人的生計？”
“啊？”
“一天分到的公使錢便足有上萬貫？”
“這也太多了吧？”
莫儔、賈安宅和何栗目瞪口呆，齊齊眼睛發紅的盯住了江辰。
鄆王趙楷、趙福金和鄭皇後也露出了一臉吃驚的表情，心中莫名的就有些小不爽了。
江辰見狀，擺手歎道：“唉！也就一般般啦！畢竟教坊司隻是本官牛刀小試罷了，很多賺錢的好點子本官還沒來得及使用呢！以後隻會更多！”
說罷，江辰也不理會眾人那不爽的殺人目光，瞥了眼搞事情的蔡京後，他對一臉哭笑不得的宋徽宗道：
“官家，民間傳言，說蔡相為了建立慈幼局和孤老院，不僅拽斷了您兩根袖子，還噴了您一臉吐沫星子，這才逼得您不得不答應了此事……”
嗯？
宋徽宗聞言，立時眼神不善的看向了蔡京。
蔡京驚得麵皮一抖，衝著江辰跳腳怒道：“胡說！慈幼局和孤老院明明是官家下令所建，本相隻是負責幫忙打理而已！你休得汙蔑本相！”
“是嗎？
可是民間都說是蔡相您冒著生命危險死諫官家才得以建立的啊！
好多慈幼局和孤老院裏還立有蔡相您的牌位呢，不信您和官家派人一查便知！”
江辰說著，做出回憶狀道：“我師父還說，蔡相憑著此事足以堪稱天下功德第一人，要不了多久就能升天了呢！”
唔——
“天下功德第一人？還想升天？
那朕呢？排第幾？”
宋徽宗的俊臉徹底黑了，對蔡京立時就不爽了起來。
我哪裏知道你排第幾？
蔡京被宋徽宗看得一陣發慌，後背都被冷汗給打濕了。
他知道江辰並沒有撒謊，因為那些謠言就是他為了獲取民望，私下找人傳出去的，隻是他萬萬沒想到會有人敢把此事捅到宋徽宗的麵前來。
心虛之下，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此事了。
王黼見了，趕忙就要為蔡京解圍，不過江辰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當先對宋徽宗道：
“官家，此事應該並非蔡相故意要搶您的民望，而是蔡相日理萬機，大意疏忽之下所導致！您就不要責怪他了！”
唔——
蔡京咬牙切齒的盯向了江辰，恨不得當場捏死這個小奸佞。
江辰卻給了蔡京一個‘不必謝我’的小眼神，隨即接著對宋徽宗說道：
“官家，既然蔡相無暇打理慈幼局和孤老院，又因為銀錢之事而發愁，想要皇家濟民商會出錢資助；
那不如索性將孤老院和慈幼局並入皇家濟民商會，豈不是就解決了問題嗎？
如此也能讓世人都知道此項善舉乃是官家所為，多為官家積累一些功德，簡直堪稱兩全其美！”
“準奏！”
宋徽宗連一秒都沒有猶豫，直接就黑著臉同意了。
宋徽宗的臉黑，蔡京的臉卻比他更黑。
他手下的朱勔和胡師文等人大貪特貪、刮地三尺，搞得民怨沸騰，很多人都把責任推到了他的身上。
他就是靠著慈幼局和孤老院等福利措施撈回名聲，樹立起民望的。
如果被江辰給搶了過去，那將對他在民間的聲望造成致命的打擊，他無法也不能承受這個損失。
於是他急了，紅著老眼對江辰怒道：“江修撰，你知道慈幼局和孤老院一年需要多少銀錢來供養嗎？你知道除了銀錢之外還需要解決哪些難題嗎？
如果出了紕漏，鬧出了人命，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