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你說是吧?!

獄衙。

下市時分。

衙內卻是比往常熱鬧很多。

不少獄衙抱著案牘,但目光卻不時看向一處空****的大堂,他們自然不是真的有空閑。

隻是相對破案。

他們更想知道這場博戲的結果。

昨天獄曹狎跟獄吏鄭安的博戲,他們已經得知了,在聽到這個博戲時,眾獄吏也是義憤填膺,紛紛表態想幫助三名史子。

不過......

博戲的要求定在那,他們也實在無能為力。

這個案件對他們而言。

並不難。

但對於三名史子而言,卻是難如登天。

他們沒有絲毫的破案經驗,甚至都不一定能找到破案口,更別說去查找定罪的線索了。

獄衙內。

幾名獄吏處理完手裏的案子,也是閑著聚在了一起。

低歎道:

“你們說獄掾是怎麽想的?”

“怎麽就能同意鄭安那麽多無理要求?”

“那鄭安自己沒能力,靠著關係進入獄衙,結果還刻意刁難這三名史子,還不準我們參與,真是夠下作的。”

“而且......”

“我聽到了一個消息。”

“那鄭安好像要從我們獄衙調走了。”

“這不純惡心人嗎?”

“自己不待獄衙了,還弄出這惡心事來惡心我們,真希望這三名史子能成功破案,打這鄭安的臉,好好出這口惡氣。”

另一人輕歎一聲道:

“這案件對我們而言很簡單,我去看了一下案件的告官書,這就是一起普通的盜竊傷人案,罪犯不是為了尋仇,也不是謀色,所以就是一起很純粹的謀財案。”

“地點發生在閭巷。”

“基本可以斷定是本鄉人作案。”

“隻需要在各個閭巷,打探一下那些白天不做正事,生活貧困潦倒又行為不檢的可疑人就行了,暗中監視幾天,基本就查出來了,實在不行再去查一下周邊有沒有突然出現大手大腳的可疑人。”

“畢竟......”

“犯罪人目的就是謀財,搶來不花,那根本不可能。”

“查出幾個可疑人員,再詢問一下他們當天做事的情況,基本就八九不離十的可以斷案了。”

“不過我們知道是因為我們會破案。”

“但三個史子可不會。”

“以前我們試為吏時,麵對案件也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弄,全程跟個無頭蒼蠅一樣。”

“他們估計跟我們那時一樣。”

“就算搜到點證據,也看不出什麽。”

“這場博戲估計要輸。”

“等以後,我們再見到鄭安,估計這廝還會用這個來嘲諷我們,說我們獄衙的人都是廢物,破案都不會,想到以後被這廝嘲諷,我心中就有氣。”

“早知道,我昨天就該抽他!”

“母婢的!”

這名獄吏越說越氣,最後更是怒罵了幾句。

他本就看鄭安這關係戶不爽,加上昨天鄭安還想刑訊逼供,他也是直接跟鄭安起了衝突,尤其是一想到以後,鄭安後麵還會在他們麵前甩臉子洋洋得意,他心裏就更不爽了。

其他獄吏也是連忙製止了。

“我們能怎麽辦嘛?這是華獄掾定下的,我們又不能改。”

“大不了輸了以後見到鄭安,繞著點唄,不然還能怎麽樣嗎?總不能再跟鄭安理論吧?到時他恐怕就真會蹬鼻子上臉了。”

“唉。”

“這都是什麽事嘛。”

“我們辛辛苦苦查案、審案,到頭來,還要被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給指指點點,我心裏也來氣啊。”

“不過。”

“我前麵看到他們好像押了個人回來。”

“萬一真破了呢?”

不過。

獄吏們顯然對秦落衡三人沒信心。

另一個獄吏道:

“這三個史子也是的。”

“昨天下課直接走了就是,偏要留到最後,最後還走到了隔壁,還被鄭安這廝咬著不放了,他們昨天要是不在,獄曹直接就把鄭安給撤換了,也沒這麽多事了。”

“這三個史子還真是會惹事。”

“他們倒無所謂。”

“失敗就失敗,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最後傳出去,丟的是我們獄衙的臉,丟的是我們的臉。”

“我們招誰惹誰了?”

“華獄掾也是的,明知道這三人是史子,還同意鄭安的要求,把這個案件給了這三人,關鍵還不許我們參與,還隻給一天,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鄭安是估計的,就是想羞辱我們獄衙。”

“結果......”

“華獄掾還真同意了!”

一個獄吏嗤笑道:“我現在倒是再想,若是這三名史子知道自己破不了案,幹脆就不來獄衙了,那獄曹和華獄掾的臉恐怕就真的要丟盡了。”

“到那時。”

“我都想不到鄭安會多猖狂。”

“這起案子你們去看,反正我是不會去看的,去受那個氣,我可受不了。”

就在這時。

獄衙外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卻是沒有再穿獄吏的製服,穿著一套華麗錦服,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進到了獄衙,而且身後還跟著兩個隸臣。

仿佛是來踏青的。

見到鄭安,其他獄吏眉頭微皺,眼中都露出一抹不滿。

但鄭安完全不在意。

他就這麽去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大堂,看著上方高掛的‘明鏡高懸’,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譏笑,譏諷道:“怎麽?那三個史子還沒回來?距離破案的結束時間可沒多少了?”

“他們要是實在覺得時間不夠,大可提前給我說一聲。”

“沒準我還能寬限他們幾個時辰。”

“但......”

“現在我都來獄衙了,寬限自然也無從談起了。”

“我也想看看,獄曹昨天把我說的那麽一無是處,他自己選擇的這三個史子......應該是三個試為吏,又能比我強到哪去,是不是真的能一天破案?”

“要是他們什麽都沒查出來,那我鄭安可就有話說了。”

“你說是吧?獄曹!”鄭安轉過身,戲謔的看著從不遠處走來的獄曹狎。

獄曹狎陰沉著臉,冷哼道: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我既然敢跟你賭這場博戲,自然是有我的打算,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吧,等會拿著東西滾出獄衙吧。”

雖然心裏並不認為能贏,但狎嘴上依舊不鬆口。

鄭安冷聲道:

“這獄衙我早就不想待了。”

“而且不是你把我趕走的,隻是我不想在這待了,這樣一個藏汙納垢、是非不分、嫉賢妒能的地方,不待也罷!”

“你......”四周獄吏怒目而視。

就在這時。

外麵又傳來一陣細索的腳步聲。

秦落衡三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