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八兩不醉
世間飲酒之態，皆因人而異。
如果喝酒滿口噴香，此人耐酒力可能比常人強得很多。
不會飲酒的人，聞酒就可能聞醉。
女孩半斤八兩不醉，還能談笑風生，那就是酒場強手了。
巾幗不讓須眉，無論在何種領域，有此能力者，皆為其贏人之處。
李績又和其他村民敬酒。
他禮賢下士，與民同樂，眾人皆感激不盡。
這時，譚潔端起一個大杯，暈生雙頰，眼含春水。
“大人，小女有一個請求，還望大人應允為好。”
李績一愣神，心想，這酒才開始喝，你譚潔就提要求。
是不是害怕喝醉了？
要我照顧一下？
“喝酒論量，量大者多喝，量小者少飲。酒飯不同居嗎!”
李績望著風情飄逸的譚潔，笑著說道：“請講吧，譚小姐。”
“大人，自從家兄們去了，譚家灣的安全就是一個問題了。我有時感覺到心裏不踏實。”
她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一些外鄉的盜匪、流寇嚐嚐夜間來莊上騷擾。還有幾個地方的惡霸，總是想往我莊園的門口溜達。”
李績一聽，忽然明白了。
財與美色既怕賊偷，也怕賊惦記著。
哪有見羊不吃的狼？
哪有見魚不吃的貓？
他用自己的餘光看了看譚潔，他心裏一**。
譚潔身居山野，可是生的有紅似白，吹彈擊破。
身前雙峰高聳，宛若長河落日圓。
細腰一擰三折，恰似水蛇**綠波。
是啊，山野村姑雖然不是大家閨秀，卻也風情萬種，體態流蘇。
沒等譚潔把話說完，李績朗聲說道：“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
譚潔緩緩站立，“大人，我敬你一大杯！”
隻聽咕咕幾聲水響，一大杯酒已被譚潔喝幹。
李績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小姐不僅人美，有才氣，而且講義氣。”
他忽然大聲說道：“宇都尉，立即分派五百精兵強將，駐守譚家灣。這些人直接受譚莊主轄製。”
宇成啪哧一聲跪地：“遵命，大人。”
他領命而出。
隨同的村民一看李績辦事如此爽快，紛紛起來敬酒。
一人一杯，又是半斤酒下肚。
如果用喝酒換來安全，就是喝醉，那也值得。
譚潔又倒了一個大杯。
李績笑著說道：“小姐的酒量很好，我說一句，小姐還是少喝一點為佳。”
譚潔嫣然一笑。
“大人待我譚家灣如此看重，我焉能不有所表示？”
李績笑著應道：“我說小姐啊，這表示是心意，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作代價。”
譚潔一聽，什麽？自己的身體？大人你是不是……
她忽然嬌羞無比，一雙玉手竟然不知道如何擺放起來。
李績一下看出譚潔的窘態，心裏暗想，我的話，小姐是不是誤解了。
我說的是關心你的健康，可不是在乎你的身體。
反正這話不能反複去解釋，越描越黑，說不定到最後誰也說不清楚了。
李績正在躊躇之際，宇成從外麵進來。
“大人，已經安排好了，由吉字營張山帶隊。”
“叫張山進來。”
“是，大人。”
不一會，張山走進飯廳。
他一見李績正在吃飯，啪哧一聲雙膝跪地：“大人，您叫我。”
“張山啊，我命令你帶領五百人前往譚家灣執行警戒，如遇不法之徒、盜匪流寇，就地正法。”
“是，大人。”
張山領命而走。
說說講講，酒過三巡。
眾村民拜謝李績，然後趁著夜色往譚家灣而行。
譚潔給一位十五歲的少年交代說：
“本莊主與李大人還有要事相商，回去告訴老太太一聲。不要掛念。”
那少年朗聲應道：“遵命，莊主。”
“丫鬟帶路，請譚小姐到‘詠梅詩社’休息一下。”
“是，大人！”
兩個丫鬟前麵帶路，一個丫鬟攙扶著譚潔，兩個丫鬟在後麵跟著。
宇成送到後院的圓門入口，就返回飯廳，帶著宇曉等侍衛吃喝起來。
詠梅詩社的建築雕龍畫鳳。
一排排紅牆碧瓦暖廂房，掩映在綠樹之間。
李績沒有往郇梅的住處去，天已經很晚了，他估計小姐已經睡下了。
沿著穿山遊廊，右拐彎，向前深處走了五十米的距離，前麵顯現一處樓房。
丫鬟秋菊將房門打開，一股暖熱氣流撲麵而來。
李績與譚潔在書桌前坐定，丫鬟冬雪端來兩杯熱茶。
“大人，小姐，請喝茶。”
譚潔端起茶杯，環顧一下房間的布局，笑著說道：
“大人，這郇府真是大戶人家，看看這房間裏的擺設，就非常講究。”
“大戶人家，有大戶人家的煩惱。我看你那鄉野風情，倒也是世外桃源一般境地。”
“冒昧的一問，大人難道喜歡鄉野風情？”
李績一愣，你這話也太直接了吧，喜歡野趣，還是風情？這也很難分辨。
“小姐啊，鄉村空氣清新，風俗淳樸。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簡單而溫馨。”
“不像世族、閥門等第，勾心鬥角，互相看不起。”
譚潔說道：“是啊，可以想象那些官場的黑暗。爭權奪利，你方唱罷我登場，到頭來都是荒山埋塚。”
李績一驚，眼前的小姐令人刮目相看了。
出口就是憤世嫉俗，大有看破紅塵之勢。
“小姐啊，不要那麽消極嗎。國家治理也有國之棟梁，哪能都是行屍走肉，爾虞我詐之徒。”
譚潔一驚，馬上滿麵笑容。
“大人，小女子剛才有點岔題了。本來是良宵苦短，咱們何必為那些不著邊際的話題，浪費口舌，徒增煩惱呢。”
李績正要說話，秋菊小聲說道：
“大人，沐浴水已經準備好。”
他一使眼色，秋菊馬上會意。
“小姐，請吧！”
譚潔跟著秋菊走入偏房，不一會，裏麵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接著一句鄉間小調傳出：“七月裏來七，八月裏來八，十七八奴兒摘豆莢，我的大娘嘞……”
李績聽著聽著，忽然想起望山酒樓那對賣唱的小姐妹來。
她們在劉府裏，過得還好嗎？
劉府自己有一段時日沒去了，劉琪現在估計已經進入夢鄉了。
李績正在臆想，忽然偏房的門，哧啦一聲響。
他的眼前一亮，譚潔已經換了容顏。
譚潔望著李績火辣辣的眼神，羞澀的喚道：
“大人，您，您的眼睛這麽紅？”
李績渾身熱得難耐，他剛要伸手，突然秋菊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