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斬殺羅霄
他牙關一咬,斬釘截鐵地對葉凡說:
“軍中無戲言,要職位,就要擔責任。”
單雄信一看難以求饒,他自己走下台去。
在受刑台前,他俯身就刑。
兩名執法官,手拿軍棍,淩空舉起。
啪!
啪!
隻聽得兩聲脆響,單雄信的腿骨被當場打斷。
一位十七歲的少年,被亂棍擊打,即使他緊咬嘴唇,還是發出不連貫的痛苦哀嚎。
五十軍棍過後,單雄信已被打得骨節寸斷。
臀部以下皮開肉綻,白骨外露。
李績從前台走過去,看著一息尚存的單雄信,早已淚眼模糊。
我的好弟兄,雖然你我生死與共,形同手足,但是軍法如山、法不容情。
我若欠你的,待到你我解甲歸田,退隱山林之時,我將加倍償還。
“來人,速將單都尉送到養身堂,交給老軍醫細心調養。”
“是!”
六名親兵,小心翼翼地將單雄信抬到一輛輿車上,隨著咕嚕咕嚕木輪的轉動,也牽動著李績痛惜的心靈。
有幾個兵士在小聲的議論:
“李大人有點不通人情了。”
“一對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如此絕情,一個把另一個打成殘廢了,可惜啊。”
李績重新返回前台。
隻見他一臉寒霜,剛才望著單雄信的那一襲溫情,瞬間飄散得無影無蹤。
他用利刃一樣嚴酷的眼神,掃視著台下的兵士。
隨著他的目光掃動,台下全體將士頓時毛發直豎。
一個個再度緊張、畏懼和無奈。
此時,台上傳來李績嚴厲的訓斥聲。
“剛才,我們處罰了一位都尉。處罰的過程,你們都親眼所見。”
他停頓一下,“賞罰分明,這是帶兵的基本要求。該賞,要賞得及時;要罰就要罰在當下。”
“新軍初創之時,必須嚴明軍紀,沒有鐵一般的紀律作保證,你讓我如何帶兵?”
“前日,在追剿野玫瑰殘匪的戰鬥中,羅字營的兵士老氣橫秋,暮氣沉沉。”
“在戰鬥打響之後,需要衝鋒陷陣的時候,一批兵痞子,不戰而退。”
“我當時是什麽心情?你們不會理解的。我恨不得將這些兵油子就地正法。”
“我在戰地上,當場斬殺三名後退的兵士,仍然不能阻止你們後退之勢。”
“我真的無助了。”
“要不是一批好漢出手相助,我的命,也就留在了韓信嶺。”
“我本以為,羅字營是個老牌的團隊,是一支裝備良好,戰術過硬的集體。”
“誰料想,這個老牌的營團,竟是一群狗熊!孬種!”
“我很後怕呀,現在大隋帝國烽煙四起,如果讓你們北擊突厥,東征高麗,西拓疆域,你們戰場倒戈就有可能。”
“恨鐵不成鋼!”
“當然,羅字營的兵士們有責任,但是身為是羅字營的都尉羅霄,罪不容赦。”
李績此話一出,演兵場上鴉雀無聲。
空氣瞬間凝固了。
短暫的停息,就聽到如同晴天霹靂的一聲大喊。
“將羅霄押上來!”
李績話音未落,兩名親兵不敢怠慢,押著羅字營都尉羅霄走上前台。
李績注意到,此時的羅霄竟然不當回事。
他不僅不下跪,還昂首挺胸。
李績忽然意識到,羅霄的後台是平原郡通守劉洪。
羅霄可能會想,背靠大樹,你李績發幾句牢騷,還是可以的。
但是,要想處罰他,那就不是你李績能辦得到的了。
處罰單都尉,他沒有反抗。
因為他和你一樣,都是外來的。寄人籬下,還能犯什麽大泡?
李績心想,你羅霄的罪,比單雄信大多了。
單雄信尚能以死督戰,身先士卒,他的問題,是防守措施沒有到位。
而你的問題是領導不力。
平時疏於管教,讓庸懶散惡習在軍營裏滋生蔓延。
隊伍紀律渙散,人心不穩。
特別是在韓信嶺戰鬥中,大部分羅字營兵士臨戰脫逃,不戰而退。
導致整個戰鬥主動權失守,我方傷亡慘重。
主帥差點開掛了。
你讓我怎能法外開恩?
“跪下!”李績一聲斷喝。
羅霄依然站立不動。
李績大喝一聲,“執法官何在?”
執法官葉辰大聲應道:“有!”
“讓罪犯羅霄下跪伏法!”
“是!”
葉辰轉身對準羅霄的後腿彎,啪哧就是一腳。
“啊!”
羅霄發出一聲喊叫,撲通一聲向前跪倒。
李績走到羅霄的跟前。
啪!
啪!
他抬手就是兩巴掌。
羅霄剛要反抗,早被兩名親兵死死按住雙肩。
李績怒目圓睜,一股寒氣逼人。
正當台下兵士伸長脖子,向台上觀望的時候。
忽然,李績一聲厲喝:
“將罪犯羅霄就地正法!”
兩名親兵架起羅霄就往台下走。
演兵場西側,一名刀斧手手持虎頭大刀。
刀刃在深秋的陽光下,閃著逼人的寒光。
台下兵士皆屏聲斂氣,顫抖不止。
執法官葉辰,手拿李績簽發的令牌,現場監斬。
隻見,葉辰手一揮,“開斬!”
刀斧手高高的舉起虎頭大刀,眼見羅霄命喪刀口。
“刀下留人!”
演兵場門外,一匹戰馬飛奔而來,馬身上一位少年,白衣白褲,風度翩翩。
他手持劉洪手諭,翻身下馬,直奔演兵場前台。
“劉大人手諭,請李大人刀下留人。”
李績早已料到劉洪會來這一手,他大聲說道:
“請你回劉大人,他的手諭已經晚了!”
那邊法場上,隻聽“哢嚓”一聲響,一股鮮血射向雲天。
白衣少年頓時放聲大哭:
“老舅呀,我劉俊來晚了!”
孩子的哭聲驚天動地,在場的兵士無不動容。
他忽然翻身上馬,一抬手,嗖的一聲,一道白光直接射向李績的胸前。
“抓住他!”
李績一聲怒吼,葉凡帶著親兵營的將士們,拔腿就追。
無奈那戰馬四踢翻花,如離弦之箭,早已衝出門外。
李績被一枚飛箭打中,頓時昏厥過去。
葉凡帶人返回,將李績扶上輿車,直接送到審案局衙門。
劉秀一看李績昏迷不醒,立即撕開他的上衣,隻見一支三角形利器嵌在左胸大肌上。
她立即打開小藥箱,取出手術刀剪,擦塗麻沸散。
鋒利的手術刀,寒光閃閃。
隻見她一刀下挖,“啊!”
李績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