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個不留
燕州東三十裏，謝燼進行最後的戰前動員。
他和他的麾下心中都充滿了對大戰的期待和對契丹的仇恨。
“諸位，契丹惡行已不必多說，咱們今天隻有一句話，血債血償！”
“血債血償！”
四千鐵騎發出一聲聲怒吼。
大軍緩緩開動，遠處，就是契丹人的軍陣。
謝燼命大軍打起自己的旗幟，赤色的大旗被寒風吹的獵獵作響。
契丹曾經也是北方大族，後來被慕容鮮卑所敗，退守森林。
多年的休養生息，讓契丹日益強大，野心也開始慢慢膨脹，那股屬於遊牧民族的狼性也在體內勃發。
就在第一場雪之前，契丹內部突然做出一個驚人的決定，冒險攻打大周，讓他們的戰士肆意的殺戮大周子民，淩辱大周女子，在搶掠回來巨量的資源，到時候大周追問，最多賠禮道歉，在殺兩個替死鬼罷了。
契丹人在做一個賭注，賭大周對他們的態度。
隻要大周對他們繼續保持以前那種招撫為主的態度，那這次他們就大賺特賺。
時間從契丹南下到謝燼帶著大軍來到燕州已經過去十餘日，現在，北國已經徹底進入冬天。
這次契丹之中的領頭人是謝燼的老熟人耶律保達。
看到遠處謝燼的旗幟後，耶律保達漏出一抹嗤笑。
“走，隨我去打發了他，咱們回來分享戰利品。”
帶著大軍出營，擋在謝燼麵前，耶律保達嘴角微微勾起。
“謝將軍，好久不見！”
“果然是你！”
看到來人，謝燼眉頭緊皺。
“謝將軍見諒，我並不是來打仗的，我是代表契丹，來向將軍賠罪的。”
“將軍請看！”
耶律保達拍拍手，身後人群分開，幾個被繩子捆綁的身影被推了出來。
“就是這幾人肆意出兵，禍害大周百姓，我已經替謝將軍抓住他們，這就送給將軍處置。”
“把他們推過去！”
謝燼看著被推過來的幾個人，朝身後揮揮手。
瞬間，幾支利箭射出，取了幾人的性命。
“耶律保達，你當本官是那三歲孩童不成？”
“哈哈哈！謝將軍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可是代表契丹，真心向你賠罪的。”
“而且，我已經派人帶著信件去京城，上呈你們的皇帝陛下。”
“想來，你大周地大物博，不會在乎這點損失是吧!”
說著，耶律保達放肆的笑了起來。
他就是要激怒謝燼，讓謝燼失去理智，那樣他才有機會順理成章的殺掉謝燼，洗刷自己被當成俘虜的恥辱。
“謝將軍，不得不說，你大周的女子，很潤！”
“大哥，下令吧！”
“一群山野蠻子，咱們一個衝鋒就能衝散他們。”
謝文緊握著長槍，已經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耶律保達，你自己找死，就不怪我了！”
謝燼緩緩舉起長槊，身後的大軍瞬間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這一次他決定不再留守。
而且四千鐵騎的衝鋒，他也第一次見。
雖然敵人足足有一萬人，但是謝燼相信，憑借他們每日刻苦的訓練和精良的裝備，眼前這這些敵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猛的摘下長弓，謝燼抽出一支鐵箭就朝耶律保達射了過去，箭快如閃電，黑暗中耶律保達隻能憑借呼嘯的風聲和那及難捕捉的一點寒芒來判斷判斷箭矢的位置，艱難的扭動身體。
嗤！
箭矢入肉，耶律保達雖然避開了要害，但是這一箭也射中了他的左肩。
突如其來的變故將契丹人驚呆了。
隨即一陣大亂，謝燼這一箭就是動手的信號，頓時軍中鼓聲大作，喊殺聲震天，無數的箭矢被射向遠處的契丹人。
“反抗的全部殺死，剩下的拉回去建城。”
四千鐵騎揮舞著長矛，戰刀，在契丹大軍之中肆意馳騁，契丹士兵的頭顱被打碎，長矛刺進身體，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僅僅是一個照麵，此處就變成了流血的地獄。
謝文騎著大馬朝耶律保達所在的位置殺了過去。
他要斬掉耶律保達的頭顱建功，但是耶律保達的親衛卻拚死的守在重傷的耶律保達身邊，謝文手裏的鐵槍淩厲展開，漫天槍影，片刻遍刺死了二十餘人當他殺死最後一個擋在身前的人眼看就要手刃重傷的耶律保達。
一匹黝黑的駿馬後來居上，在他身邊掠過，手裏的長槍毫不留情的刺入了耶律保達的身體，費力的將其挑了起來。
“哈哈，謝文將軍，多謝你幫本宮開路。”
謝文抬頭一看，那人不是姬潤是誰？
此時謝燼像一個保姆一樣護住他左右，任由姬潤在戰場裏衝殺。
數個時辰之後，天色已經蒙蒙亮，殺戮漸漸平息，潔白的雪地已經被染成暗紅色，屍體遍布荒野耶律保達和麾下的戰士大部分被殺死，隻有一小部分人放下兵器，選擇投降。
進入契丹營寨，眼前的一幕更是讓謝燼怒氣上湧。
足足有上萬婦孺被他們關押在帳篷之中，個個衣不蔽體，神情慌亂，在營寨的角落，還有一個用屍體堆成的小山。
那些漢家女子活活被人淩辱致死，而後像垃圾一樣隨意的丟在了這裏。
“殺！”
“全殺光，一個不留！”
“喏！”
謝文聞言提著鐵槍轉身離去。
殘酷的殺戮讓姬潤心中有些不忍，他上前對謝燼說道，“他們已經投降了，為何要殺他們？”
謝燼搖搖頭，指了指那些女子，“殿下可知道，這些女子出現在敵營之中，代表著什麽？”
“什麽？”
姬潤憨憨的問道。
“代表，我大周，又無數個家庭被毀，無數人變成了他們的倒下亡魂。”
謝燼說完，調轉馬頭朝另一邊奔去，姬潤看著眼前這些可憐的女子，暗暗歎息，他始終認為，打仗是大兵的事情，他真的接受不了這種對平民的殺戮。
“大哥，這些女子怎麽辦？”
謝燼歎口氣，“他們也是可憐人，去問問他們若是沒有地方去，就一並帶回奉天吧！”
看著這些躲在帳篷裏的女子，謝燼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盡量讓自己看著不是那麽滲人，來到帳篷前大吼道：“我是大周安北都護謝燼，奉命來剿滅契丹惡賊，現在賊人以死，你們不用害怕！”
謝燼在帳篷前連喊十多聲，這些女子才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他們都聽見了，謝燼說的是大周朝的官話。
這些可憐的女子知道自己終於被解救了，連續數日的委屈，恐懼，悲傷一並爆發出來，跪在地上，放聲大哭，他們想起了自己被殺害的親人，哭的更是厲害。
姬潤，謝文等人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每個人的眼裏也都含著滾燙的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