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深夜追殺
“你敢辱我！”
耶律保達怒吼道。
常年在山中的生活，已經讓他忘記了對中原王朝的敬畏。
“辱你又如何？”
謝燼冷冷的開口。
他的確是想以和平手段收服這些山民，但是如果他們不聽話的話，那謝燼不介意施展雷霆一擊。
“啊呀呀呀！氣死我了，來人，把他們給我拖下去砍成肉泥喂狗！”
耶律保達指著謝燼怒吼道。
“不可！”
耶律保機站在謝燼身前，冷冷的看著耶律保達。
“二哥，父親讓你留在部落，這裏一切聽我指揮，難道你想違抗父親的命令嗎？”
耶律保機冷冷的說道。
“二哥，你別逼我！”
耶律保機的雙目中閃過一絲寒芒，看的耶律保達心裏發怵。
訕訕的瞪了一眼謝燼，冷哼一聲，轉頭就走。
“老三，你別高興太早，你勾結周人的事情，我會稟告父親，讓父親決斷。”
“隨便！”
待耶律保達離開後，耶律保機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謝燼拱拱手。
“謝將軍，承蒙抬愛，可如今契丹內部的情況您也能看出一二，並不是小弟一人說了算。”
“在上麵還有我兩個哥哥和父親。”
“雖然小弟有心帶著族群走出大山，但是掣肘太多，……”
“謝將軍，為免夜長夢多，我現在讓人放開封鎖，引女真人下山，您盡快帶他們離去。”
“若是父親知道此事，恐怕橫生變故。”
耶律保機誠懇的說道。
謝燼點點頭，朝耶律保機拱拱手，“耶律兄，日後若有事，可差遣一人拿著此物，順著黑水而下，去奉天城找我。”
摘下腰間佩刀，謝燼鄭重的遞給耶律保機、
“若是有一天，山裏的日子過不下去了，你也可派人找我，哪怕你們不願意出山，但大家都是山神的子民，我們也會給予一定的幫助，讓你們度過難關。”
“我隻希望，到後來，你們契丹不要變成我的敵人就好。”
耶律保機雙手鄭重的接過謝燼的佩刀，一雙虎目帶著難以表達的情緒看著謝燼。
“將軍大恩，耶律保機銘記於心，日後，待我說服族老，必當帶著部落投靠。”
“兄弟，切莫如此，隻要你們生活的好，無論在山裏還在山外都一樣。”
“我送送您，將軍！”
兩人出了青風山口一路東行至一處行軍大寨之外。
看著整齊的軍寨，謝燼讚歎道，“契丹族不愧是可以和慕容鮮卑爭奪北方的豪族，行軍布陣之法，放到現在依舊不過時。”
“將軍謬讚。”
兩人行入大寨之中，一路上遇到的士兵都對耶律保機行禮。
而且言語甚是親昵，看的出來，耶律保機在契丹之中很受人擁戴。
“蓋申圖，命令你的士兵放開一個口子，我要上山。”
“是，少族長！”
耶律保機帶著謝燼和謝全等人上了白龍山，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後，看到了女真的尋哨。
“通報一下，就說謝全求見女真族長。”
“請稍等!”
不一會，一個披著白色皮衣的壯漢就在眾人的護衛下走了過來。
此人雖然步履堅定，但臉上卻帶著一抹濃濃的憂慮。
“謝將軍，您回來了。”
“完顏族長，這是我大哥，安北都護謝燼，這位是……”
那人眼睛一縮，隨後苦笑一聲，“契丹少族長，耶律保機。”
“正是，完顏族長，久違！”
女真族長，完顏燁苦笑一聲，“久違了。”
“完顏族長，告訴你的人，速速收拾東西，一會隨著我大哥下山！”
“下山？”
完顏燁苦笑一聲，“山下已經被契丹的士兵包圍，我們怎麽下去？”
“耶律兄弟已經答應放開一個口子，讓你跟著我下山。”
謝燼在一旁說道。
得到謝燼的確定，完顏燁猛的一下跪在地上。
“謝將軍，大恩不言謝，以後女真唯您馬首是瞻。”
轉頭又看向一旁的耶律保機，“耶律少族長，多謝！”
耶律保機冷冷的看了一眼完顏燁，“要謝你還是去謝謝都護大人吧！”
完顏燁命人快速的整理東西，除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之外，所有輜重都留在了山上。
這也是謝燼授意他這麽做的。
畢竟耶律保機放他一條生路，他不能一點回報不給人家。
山上的那些輜重多少可以抵扣這次契丹出兵的損失。
“謝將軍，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
青風山口，耶律保機對謝燼拜別道。
“後會有期，記住我的承諾，無論在何時，他依舊有效。”
“多謝。”
待出了青風山口和大部隊匯合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謝燼讓人勻出了一些帳篷和食物分給女真人。
他大概清點了一下，隨他下山的女真人之中，大概一萬人出頭，其中壯年大概占六成，剩下的都是老人，女人，孩子。
“少族長，你不該放他們走的。”
謝燼等人離開後，耶律保達身邊一中年人說道。
“老師，你認為大周如何？”
“中原正統，民富國強，天子勵精圖治，有大興之相！”
“不錯！”
耶律保機點點頭，“但是老師你少說了一點。”
“哪一點？”
“海納百川，大周天子要想做到留名青史的千古明君，那他必然要有海納百川之心。”
“從這安北都護府就可以窺探一二。”
“這很可能是我契丹人崛起的機會，可惜……”
就在二人交談時，門外突然跑進來一小兵。
“少族長，二公子他帶兵來了，還說帶來了老族長的命令。”
耶律保機和中年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擔憂，歎口氣，耶律保機走了出去。
“二哥，什麽事情這麽急，一定要深夜前來？”
“哼！我再不來，你就把女真人放走了。”
“父親命令，全力滅殺女真人。”
"完了！"
耶律保機輕笑一聲，“我已經讓人放走了他們，二哥，聽我一句勸，咱們還是不招惹大周的好。”
“招惹，是他大周先來招惹我契丹的。”
“老三，等著回去受罰吧！”
緊接著，耶律保達就露出一抹陰笑，下達了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命令。
“傳令大軍，追上女真人和漢人，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