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與郭士通交心?

郭士通看宋侍郎拉著秦風不放,在邊上冷哼一聲:“秦郎中,知道的曉得你進宮選駙馬來了,不知道的以為你背著醫館進宮看診呢。”

秦風微微一笑,對宋清明拱手作揖:“來日方長,宋侍郎保重。”

那宋清明看到父親在不遠處催促,家眷們已經走得七七八八,隻能認命,先出宮喝以前的補身方子去,三步一回頭地走了。

秦太傅走過來與秦風交代了幾句,無非是讓他安心呆在宮裏,準備下一輪甄選,臨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如今也算你沒辱了秦家門楣,已經盡力了,後麵放寬心罷。”

說完帶著秦雲離開,看父親步伐輕快了不少,秦風暗自好笑,今天這兩箭算是超過父親預期,沒有首輪落選,以自己現在的草根身份也算驚喜。

馮寶快走過來,眼裏似乎有淚:“公子,你總算過了第一輪了。”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讓人開心,秦風正要開口,郭士通大步出過來,一巴掌摟在他肩上:“秦郎中,看在你救我命的份上,我給你提點一下吧,當心那個姓白的。”

“內閣侍讀學士白連州?”秦風記得那個儒雅的大學士,僅有一箭中紅心,但眉宇間皆是傲氣,看似謙順,卻是個三白眼,這種人奸滑得很。

“沒錯,就是他,小心他給你使絆子,小爺我哪個都不防,就是防著他呢。”郭士通冷哼道:“這些做文官的,哪一個不是一肚子壞水,你爹……”

眼看著又要扯到秦太傅,郭士通好歹是打住了,趁著他們走在最後麵,壓著嗓子說道:“你這人有點本事,上回瞧出我是狗核桃中毒,我回去就揪出了元凶。”

郭士通說到這裏打住了,抬眼瞧著秦風,一副盼著他來猜的樣子,秦風歎口氣,要是擱在現代,郭士通就是俗稱的憨憨,幸好他在這個朝代有個給力的爹,還有一身孔武之力。

“我猜不是你的同僚,就是你府上的人?”

這麽顯而易見的推論,郭士通卻瞪大了眼睛:“秦郎中你不止會看病,還會算命吧。”

真特麽……秦風現代的口頭禪差點冒出來,幸好及時打住,謙虛道:“一般推算。”

“是我父親的妾室派了一個丫鬟到我身邊,看著有幾分姿色,我就納了她,真沒想到是個禍水,居然暗自在我的茶水裏下狗核桃。”郭士通提起來就一肚子的氣。

“後宅不寧,這事我交給母親處理,那丫鬟被打發出府,交給人牙子處理,愛賣哪去賣哪去,至於我父親的那位妾室,被打發到遠處的莊子裏住去了,我父親不鬆口,她休想回來。”

秦風聽後出了一身冷汗,這就是這個朝代與現代的最大不同,卑賤之命不值錢,可供主家隨意打發,要是放在現代,交給警察就好了,哪容個人處理?

那牙子又叫牙人,管理牙人的地方稱為牙行,類似於現代社會的中介,替買賣雙方介紹交易,事成後抽取傭金,各個行業都有牙行,人牙子,便是專門買賣人的。

那丫鬟有賣身契在郭府,便可以交由人牙子處理,至於是賣到別的人家做丫鬟,還是賣入青樓,甚至是窯子,都看人牙子怎麽處理了,那丫鬟的命運淒苦可想而知。

但秦風不是聖母,那丫鬟膽敢去冒險毒害郭士通,答應的時候就知道要承擔風險,這也就是失敗了,才遭受這種後果。

秦風想到了自己與蕭令瑤的同謀,不禁苦笑,他是被公主按頭弄上來參加什麽甄選的,選上了,他就得參與到蕭令瑤的那一攤子事裏去,他反正是不信她隻想出宮自立的鬼話。

但要是選不上,蕭令瑤把他底細都查得一清二楚,會怎麽處置他這個失敗的候選駙馬人,那可就不好說了,自己和那個丫鬟一樣前途莫測。

他跟在郭士通身邊走了一陣子,才發現這個粗獷的武宮好像對自己親近了不少。

再想到他之前那故意挑事的樣子,倒像是在和自己找話說,曉得郭士通這位真小人起碼不像以前那麽排斥他,心底甚至把他當成了朋友。

這樣一來,剩下的六人當中,隻需要應付另外四個就好,隻是那雲麾使趙倫對他敵意頗深,那人又是個七品高手,真要杠起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既然武力值懸殊,隻能智取,不能硬碰,眼下走一步是一步。

第一輪就這麽過關,也無宮人交代下一輪是何時,在何地,完全摸頭不是腦,六人先被引入一處庭院裏住下,倒是一人一間屋子,地方寬闊,與後宮距離頗遠。

秦風和馮寶被引入其中一間屋子,隻見裏麵已經擺上了換洗的衣物及一具用品,早就安排妥當了,床鋪也分大小兩榻,主榻歸主子,小榻歸隨從。

引他們來的小太監得了賞錢後退下,馮寶看屋裏擺放的陳設直咂舌,不愧是皇家,那家具都飄著辛辣香,是公子說的黃花梨木,這一屋子的家具就值不少錢哪。

他跟著秦風偷偷經商這幾年,眼光比以前高了些,不自禁道:“公子,是上好黃花梨。”

“每年地方都有上貢,最高品出現在宮裏不足為奇。”秦風坐下的空當,馮寶已經倒好茶水送上來,終於釋下了緊張:“公子,今天嚇死我了,你那兩箭怎麽射中的?”

反正不是運氣,秦風心裏說道,還是解釋道:“小的時候不是也學過一二,隻是我這身體不行,後來就放下了,最近喝的藥幫我補了身子,才有了點力氣,湊巧罷了。”

“可公子故意和工部侍郎親近,又是為何?”馮寶太了解秦風了,若是沒有所圖,不會輕易地對人示好,公子今天分明對宋清明格外地好。

秦風抿了口茶,反問道:“你知道自家公子是幹什麽的嘛?”

“郎中啊。”

“這不就得了,既是郎中,便有救死扶傷的心,見到將死之人,想要把他從閻王爺手裏拽出來有什麽不對?”秦風突壓低了聲音,當心隔牆有耳:“何況他是工部侍郎,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