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斬敵九萬大破叛軍

“送秦翦將軍和受傷士卒到醫館療傷!”

項庭一麵前行,一麵下令。

周圍的越王精衛,也迅速忙碌起來。

帝師賈非文從另外一側登城,如今也來到了項庭上前。

“王上,此番越州城攻守戰,史無前例的壯烈。”

“越州城的滾木礌石,火油,箭矢,全部消耗殆盡。”

“五十駕床子弩,全部損毀。”

“越州城三萬守軍,戰死兩萬八千餘人。”

“九門守將全部戰死殉國,越州將軍秦翦重傷,偏將典橫山重傷,偏將徐士元重傷。”

“此役,越州城中有五千青壯參與守城,死傷三千餘人。”

“項遠,徐聞十一萬叛軍,此役戰死五萬餘人。“

“剩下不足六萬叛軍,死傷和被俘虜的人數加起來,約莫兩萬。”

“如今項遠和徐聞麾下,還有不足四萬叛軍,還在逃竄。”

“此役,算上燳州將軍皇甫嵩殲滅的兩萬叛軍,共殲滅招降了叛軍九萬餘人!”

“此役,大勝!”

賈非文很快就將越州城攻守戰的全部情報,有條不紊的說了一遍。

此番大勝,讓項庭的越王之位,暫時坐穩。

隻要金陵沒有風吹草動,眼下是不會有什麽大麻煩了。

“好。”

“勞煩賈先生安排一下後續事宜。

項庭點了點頭,到了這個時候,他才能長長鬆一口氣。

項遠和徐聞不足四萬的兵馬,儼然成不了氣候。

“王上,接下來宜將剩勇追窮寇。”

“項遠和徐聞的四萬叛軍,仍然不能放任不管。”

“此外,需要詳細統計戰功,戰損,撫恤死傷將士。”

“朝堂之上,也要重新提拔一批有才幹的俊彥,取代一些人的位置。”

這些話,在外屯兵的時候,賈非文就和項庭說過了。

顯然還在那個時候,賈非文就篤定,這次項庭一定能戰而勝之。

現在的情況,果然和賈非文當初的設想一般。

“好,依賈先生的意思去辦。”

項庭再度點頭,他對賈非文的種種安排,都沒有異議。

越州城中,大戰結束之後,也沒有恢複往日的熱鬧。

城中許多地方,都能看到縞素。

身形略有幾分佝僂的司馬長青緩緩走在越州城的大道上。

在司馬長青身邊,是一個孔武有力,氣勢雄渾的青年。

這宛若下山黑虎一般的青年,當然就是南楚名將李重詡。

“如何?”

一麵牽馬前行,司馬長青一麵隨口問了一句。

他雖然沒有明說,越國如何,越王項庭如何。

但李重詡還是明白他的意思。

“還行。”

李重詡停下步子,好一會兒之後,他口中才擠出還行這兩個字。

“你啊。”

司馬長青笑著搖頭。

比起南楚廟堂上的那些公卿,越王項庭,帝師賈非文,相國裴參,還有守國門的大將秦翦。

每一人,都實在好了太多太多。

“如今的越王項庭,以及越國朝堂,已然不錯。”

“隻是可惜,越國經此一役,接下來也難有太平光景。”

司馬長青的話,和帝師賈非文的話,無疑是有出入的。

“怎麽說?”

李重詡有些疑惑的問道。

在他看來,越王項庭過了這一關,接下來也沒什麽麻煩了。

大王子項遠和徐聞,手上隻剩下四萬叛軍,不成氣候。

既然如此,越國接下來還有什麽麻煩?

“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大晟呈平已久,亂局已現。”

“不說大晟天下,隻是越國,就有各州將軍割據。”

“這次項遠大軍攻城,除了太安城,燳州城之外。”

“其他州都是作壁上觀,甚至在項遠潰軍逃竄時,也沒有幾個擒賊表忠心的。”

司馬長青邊說邊搖頭,一副神在在的模樣。

李重詡知道,司馬長青還有話要說,但司馬長青不說,他也不問。

最終還是司馬長青忍不住開口道:“接下來,越州城又要變天嘍。”

司馬長青這話,李重詡當然是聽不懂的。

這些年他也習慣了,這個老家夥的很多話,他都聽不懂。

既然聽不懂,他索性也懶得去想。

大戰結束之後,越州城內,越發波詭雲譎。

不少百姓模樣的人想要出城,卻被告知越州城如今依然不允許進出。

城門口,一個布衣小廝上前問道。

“這位軍爺,勞煩問一句,大戰已經結束了,為什麽現在還是不許出城啊?”

這個青年問話的時候,已經有銀子遞上。

守城的士卒接過銀袋掂量掂量,隨即笑著說道。

“沒有越王的命令,自然不允許出城。”

“想要出城,去兵部討要批文去。”

士卒說完,隨手將銀袋收下。

眾多想要出城的“百姓”聽到這番回答,隻能作罷。

這些人當然不是真正的百姓,一個個都是喬裝改扮的達官顯貴。

當初中和殿上,滿朝公卿在大王子項遠,和世子殿下項庭這邊站隊。

約莫六成官員,都是項遠的死忠。

之前項遠大軍壓城,越王當然不會將這些人逼的太死,以免他們狗急跳牆。

如今塵埃已定,當然就到了秋後算賬的時候了!

相國府,這幾日來也頗為熱鬧。

不知道多少官吏,都想到相國裴參這座寺廟裏燒香。

隻是裴參相國從大戰結束起,一直到今日,都不見可。

相國府中,相國裴參站在書房中。

大公子裴宏遠已經第三次過來。

“父親,劉龔劉大人求見。”

“劉大人還有一封書信,讓我轉交給父親。”

裴宏遠看著父親冷著一張臉,心中十分鬱悶。

如今裴家既然得勢,當然要抓緊時間,和各位大人結下香火情。

裴參如今是相國,可他又能在相國的位置上坐幾年?

等他父親致仕之後,他裴宏遠還能坐在相國的位置上嗎?

當然不能!

所以這個時候,更是應該和滿朝公卿打點好關係啊!

“你什麽時候成了別人的信使了?”

相國裴參語氣冰冷的看著這個兒子,朝堂之上,很快就要人頭滾滾!

這種時候,裴宏遠這個蠢貨,竟然還敢蹚渾水。

他雖然站隊沒站錯,但滿朝公卿,又有幾個是清清白白的?

若是王上要換個相國,難道找不出他裴參的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