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越王問計於王嫂

“諸位愛卿覺得,秦翦將軍此計如何?”

項庭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秦翦,這個秦翦不是大王子的人,但也不是越國行伍中的翹楚。

今日之前,項庭對這名武將的印象都是中規中矩。

沒曾想,對方今日在殿上,竟然有這樣一番論調。

“王上,臣認為秦翦將軍這般用兵恐怕不妥。”

兵堂主官匡衡忍不住拱手說道。

匡衡不是覺得秦翦說的不對,而是覺得秦翦說的實在太對了。

越州城是越國境內最難攻打的城池,大王子和徐聞的兵馬**而來,幾乎無法攜帶大型攻城器械。

這般情況下,大王子如何能拿下越州城?

“王上,叛軍項遠和徐聞自馹州城和海備軍駐地發兵。”

“**之下,不等他們行至越州城就已是人困馬乏。”

“若是等他們在越州城擺開陣勢,充沛休息,越州城危矣!”

“必須趁他們尚未站穩腳跟,就率領越州城全部甲士,正麵撞陣,力求一戰建功,徹底拿下這些亂臣賊子!”

匡衡這番話,得到了六堂主官和不少文臣武將的附和。

顯然這些官吏都覺得,兵堂主官匡衡這般主動出擊的戰略,更加穩妥!

“匡衡!你這匹夫!怎敢擾亂聖聽?”

在其他文臣武將附和的時候,那個叫做秦翦的年輕將領越眾而出,指著匡衡的鼻子破口大罵。

“王上,萬萬不可聽信匡衡的讒言!”

“我軍若是正麵衝撞,必然正中項遠和徐聞的下懷,那就是他們最想看到的局麵。”

“越州城可用之兵,和叛軍兵力懸殊。”

“正麵撞陣,隻能留下五萬越州甲士,和三千越王精衛的屍體罷了!”

秦翦韜光養晦多年,深諳兵事。

匡衡一開口,他就知道匡衡是在蒙蔽天聽!

“秦將軍退下,兵無常勢,水無常形!”

“用兵之道,從來就不能拘泥一格!”

“無論是匡衡主動出擊之計,還是你這以守為攻之計,在孤看來,具是可行。”

項庭此言一出,不少文武眼中,有一絲譏諷的神情一閃而逝。

前些時日項庭連頒十道旨意的時候,不少文武還覺得,這位年輕越王也是胸有溝壑,腹有韜略之人。

今天聽到項庭說秦翦和匡衡的計策都可行的時候,眾人如何不明白,這位越王就是一個糊塗蛋。

“王上,並非如此!”

聽到項庭竟然覺得匡衡的計策可行,秦翦頓時著急的再度開口。

“匡衡的計策,萬萬不可行!”

“五萬大軍正麵撞陣十三萬大軍,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在秦翦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匡衡冷哼一聲說道。

“秦翦!”

“滿朝公卿,就你一人知兵不成?”

匡衡一開口,早就投誠大王子一派的其他官員,也紛紛開口聲援。

眾人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即便不能讓項庭同意五萬大軍正麵衝陣。

他們也要阻止秦翦成為守城主將!

匡衡更是不動聲色的看了秦翦一眼,心中暗道。

‘此人在越國行伍多年,從未展露崢嶸。’

‘但方才一番論調足可證明,此人也是身負韜略之輩。’

‘無論如何,不能讓越王重用此人,更不能讓此人成為守城主將!’

六堂主官中,除了戶堂主官李澄之外,其他官員心中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王上,秦翦在越國行伍多年,從未有過優異表現。”

“參加的數次戰役,也是斬獲平平。”

“老臣認為,秦翦不過是紙上談兵之輩罷了。”

“王上萬萬不可聽信此人讒言,誤了軍國大事!”

“更不可將越州城守城主將一職,托付此人!”

吏堂主官言之鑿鑿的開口,不知道的還真要覺得這位老大人真的是股肱之臣。

這次中和殿的朝會,文武分歧太大,沒能最終敲定,越州城要如何用兵。

朝會結束,項庭並沒有返回皇宮,而是去了大王子項遠的府邸。

項遠的府邸已經被重兵包圍,連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王府眾人得知越王駕臨,一個個都緊張的不行。

“拜見越王。”

在南宮雲清的帶領下,王府眾人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的給項庭行禮。

“起來吧。”

項庭擺了擺手,示意眾人起身。

隨後他又開口對南宮雲清說道:“嫂嫂且隨我來,孤有要事相商。”

項庭說完,自顧走入了王府大殿中。

南宮雲清遲疑片刻,還是跟隨項庭,進入了大殿。

“哐啷!”

她一進入大殿,項庭就反手關上了大殿的殿門。

大殿之外,有他的心腹甲士守衛,任何人都不敢靠近分毫。

南宮雲清原本以為,項庭私下見她,是想詢問關於項遠和徐聞兩支叛軍的事情。

沒曾想項庭卻猛然抱住她,狠狠吻在她的唇上。

南宮雲清自是銀牙緊咬,不讓項庭撬開她的貝齒。

項庭嚐試幾次,見南宮雲清掙紮的厲害,當即也隻能作罷。

已經成了他的籠中雀,南宮雲清還能飛了不成?

“越王好雅興!”

南宮雲清擦了擦嘴角的一縷血跡,剛才掙紮中,她咬到了自己的嘴角。

“嫂嫂何必這般陰陽怪氣的說話。”

“大晟禮製,諸侯王有一正兩側三位王妃。”

“我尚有一正一側妃嬪的位置空懸……”

不等項庭繼續說下去,南宮雲清已經退後一步說道。

“越王自重,休要說這些浪**話!”

南宮雲清的俏臉冰冷,她有些不明白,項庭今日來此,意義為何?

她並不認為,項庭在這時候來王府,就是為了欺淩她。

“也罷,也罷。”

“孤就和王嫂說說朝堂上的事情,也是無妨。”

“今日在朝堂上,有一個叫秦翦的將領和兵堂主官匡衡,各給我出了一個退敵良策。”

看到項庭認真在說越州城的兵事,南宮雲清也開始認真傾聽。

如今的南宮世家,是真正在項遠和項庭的夾縫中,尋求一線生機。

在項庭說道越州城局勢的時候,她自然不敢大意分毫。

然而南宮雲清卻沒有想到,踱步到她身後的項庭,忽然將她攔腰抱住,往上首的玉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