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瘋了吧，他真是張天師
天氣突然轉冷，謝遷穿了兩層錦服依舊凍得瑟瑟發抖。
謝遷今日不當值，在京城內外轉了好幾圈，不知不覺地就不覺地就來到了天師府。
天師府不是龍虎山道場的天師府，而是老天師張玄慶在京城的宅子。
停下馬車，剛一下車，就看見天師府的府門大開。
張天師笑眯眯地走了出來，“老道剛剛正在午睡，突然夢見文曲星降臨，出門一看竟然是謝公。”
謝遷一愣，“老張，你們天師府的曆代天師真有這麽神？”
“還行吧。”張天師十分謙虛，“基本上能算對九成。”
“那你幫我算算這鬼天氣，為啥這麽冷！”
“……”張天師：我算個粑粑，你他娘的好好嘮嗑咱們還能做好盆友。
“天意，沒法算，順其自然。”張天師一抖拂塵。
二人進入天師府，老天師讓人泡了一壺碧潭飄雪。
“說正經的，弘治五年以後，這天冷得出奇，你日日觀星，沒發現什麽嗎？”
“真沒發現什麽，一切正常。”張天師略微沉思，“不過，廣寒星跳動厲害，估摸著今天比去年更冷。”
“得想個辦法了。”謝遷歎了一口氣，“各地大大小小的災害不斷，順天府、順德府又經曆了大災，這個冬天難熬啊。”
說話間，天師府的一名小道士跑了進來。
“掌教，出事了，出大事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張天師臉色一沉，“好好說話。”
“木炭漲到了一吊錢一斤了。”
“什麽？”張天師狠狠一拍桌子，“這和糧商發國難財有什麽區別？”
“但是，京城內有傳言，沸沸揚揚的。說是京西煤場要賣煤，十文錢、二十文錢一斤不等，還說燒煤取暖可以過冬。”
“放屁！煤有毒，天下人誰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麽，自打預測了暴雨勉強成功之後，老天師的脾氣也暴躁起來。
“京西煤場？”謝遷愣了一下，“京西哪裏？”
“小清涼山啊，李家莊遷徙過去之後，開始大力開采黑石，現在找了很多說書先生宣傳，準備在七日後銷售呢。”
“李牧？”謝遷眉頭一挑，“怎麽是這小子？”
“老謝，你認識？”
“嗯，暴雨和地龍翻身，就是他預測出來的。”謝遷略微沉思，“老張，咱倆過去看看怎麽回事。”
“好。老道我一直想會會預測暴雨之人。”張天師在心裏暗暗發誓：在弘治皇帝那裏丟的麵子，全要在李牧身上找回來。
“但是啊，你去了不要暴露身份，我是朱家莊的大管家，如果見到了太子，記住他不是太子，是鎮國公朱壽。”
啊？
老天師一愣，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答應。
很快，到了李家莊。
李家莊內欣欣向榮，所有莊戶、百姓都忙得熱火朝天。
來到了一處三進出的宅子。
正出門的王朝，見到了謝遷之後急忙打招呼，“謝先生，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李牧小子在嗎？”
“在裏麵呢，和朱爺正商量新生意呢。”王朝屁顛屁顛地敞開大門，“謝先生，我進去通稟一下。”
“不用，老夫自己過去，你忙你的。”
說完，謝遷皺著眉頭，帶著老天師去了前堂。
“老李，你太特麽心黑了，兩文錢的香皂你賣二十兩？”
前堂傳來朱厚照一驚一乍的聲音。
“你懂個屁！”李牧一臉鄙夷，“同樣的香皂，造型精致點兒，包裝好一點，賣他二十兩怎麽了？你要相信，狗大戶是不會使用尋常百姓用的東西的，所以，要在包裝上區分出來。隻要包裝看著高端大氣上檔次，就能賣高價。”
“那在盒子上鑲嵌幾個玻璃球，不是能賣到天價？”
“槽！”李牧一把捂住朱厚照的嘴，“老朱，你再敢提玻璃，我就不給你琉璃的獨家代理了。”
“不是……”朱厚照掙脫開李牧的手，“你自己說的，你家的琉璃就是沙子做的玻璃啊。”
“你不說誰知道？”
李牧瞪了朱壽一眼，“壟斷生意，我說多少錢就是多少錢，你就跟在我後麵，好好學，學到手都是手藝。還有啊，你多關心關心民間的物價，然後你在關注關注宮裏的物價，你會知道更多。”
咳咳！
謝遷假意咳嗽幾聲，和張天師進了前堂。
朱厚照見狀明顯一怔，很快就不自信了。
“見過謝叔叔！”
李牧急忙起身行禮，朱厚照也是拱手行禮做樣子。
張天師則是上下打量李牧，很奇怪的麵相，忍不住咦了一聲。
“看出來什麽了？”謝遷問道。
“死中帶生，明明是一腦門子的死氣，卻又有無限生機，還他娘的……”
咳咳，老天師假意地咳嗽一聲，“必死的命格，也變成了大富大貴的長壽命格。”
“老道，你別瞎說，當心我告你誹謗！”
“告訴你，我可是有師承的，我的師承說出來嚇死你！”
李牧當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蹭地一下跳了起來。
穿越者最怕什麽？
那就是真正的，能掐會算的老道。
穿越大漢，你別去招惹張道陵、魏華存。
穿越大唐，你別去招惹李淳風、袁天罡。
宋元明的時候，記住了千萬別惹張天師。
所以，李牧覺得自己有必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哦？”張天師來了興致，“那你師承何人啊？老道交友廣泛，說出來看看老道認識不認識。”
朱厚照一捂臉，生無可戀：
好妹夫，你別和他裝逼，千萬別和他裝逼！
他是天下道門之首，他是龍虎山當代的老天師！
李牧上下打量老道，穿著雖然一半，氣質方麵卻拿捏得不錯。
按照李牧的預想，和謝遷這個管家玩到一起的，充其量也就是小道觀的掌教、
“那你聽好了。”
李牧昂首挺胸底氣十足，“家師乃是龍虎山第四十二代老天師張玄慶，怎麽樣，怕了吧？”
撲哧！
朱厚照一口茶湯全都噴了出來，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李牧：你瘋啦？你麵前的就是張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