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是太子我怕誰?
“老夫現在就去麵聖。”
“老夫要和陛下好好聊聊你的問題。”
“去了也沒用。”朱厚照一聳肩。
“為何?”
“今天是大朝會,研究暴雨和地龍翻身呢,哪有工夫管這瑣事?”
“你……”王鏊氣的全身直抖,“孺子不可教,不可教也!”
朱厚照白了一眼王鏊,又想起來李牧的話。
文人都是賤皮子,能耍流氓就別講理,能動手盡量別吵吵。
隻要一亮刀子,他們立馬變慫逼。
你是正八經的皇親你怕誰?
對,妹夫說的對,我是太子我怕誰?
想到這,朱厚照清了清嗓子,
“前幾天,本宮去參加了周惠王朱同鑣的葬禮。
你兒子,中軍都督府都事王子永,也過去吃席了。
不光隨了份子,還當著一大批官員的麵兒說,等您老走了他也像周惠王府這麽辦,一定讓您老走得風風光光體體麵麵……”
“說實話,我挺佩服您老的,教育出來的兒子果然強大,孝出了新層次,孝出了新高度。”
劉瑾死死的咬著牙、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豬聲。
王鏊就感覺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這尼瑪的就是個滾刀肉啊。
深吸了一口氣,王鏊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老夫在國子監從教這麽多年,怎麽就出現了朱厚照這個人才?
嗯,木牛流馬,簡稱牛馬,得一者可得三高,兩者兼得,腦溢血!
生無可戀的看著朱厚照,王鏊的目光緩緩落在國子監的一根柱子上。
柱子,就在朱厚照的身邊。
朱厚照的手一抖,桌上的墨汁灑了。
劉瑾急忙上前,很自然的挪動了一下書桌,為王鏊掃清了前進衝刺的障礙。
朱厚照則是坐在了隔壁的書桌旁,一臉歉意,“先生,本宮不是故意的。”
“……”
王鏊:臥槽,但凡你不是太子,老夫非用戒尺抽死你不可。
國子監造了什麽孽,出了你這麽個牛馬?
王鏊就感覺一口老血淤積在胸口,卻怎麽都噴不出來。
“把你們勒索的銀子全都還回去,不然老夫就罰你們倆打掃一個月的茅房!”
朱厚照當即就不幹了,“王先生,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就是個講故事的,收錢的是劉瑾。冤有頭債有主,王先生何故誣陷我的清白?”
“……”劉瑾:太子殿下,這麽直白的賣隊友真的好嗎?你才是主謀!
王鏊也險些一口氣沒上來,狠狠瞪了劉瑾一眼,然後看向朱厚照。
“你這個狗奴才,以後少幹仗勢欺人的事情,別毀了本宮的名聲!”
朱厚照抻了抻腰,“還不把錢都還了?”
看著朱厚照、劉瑾倆人在這演雙簧,王鏊徹底怒了:“滾,你們兩個,給老夫滾出國子監!”
朱厚照很瀟灑的走出了國子監。
劉瑾急忙撐起傘,卻被朱厚照用手挪開。
淋著雨,朱厚照顯得舒服愜意多了。
“還是妹夫說得對,文人都是賤皮子。”
“我爹、我爺爺、我太爺爺,都被這群狗東西按在地上摩擦,一輩子窩窩囊囊,有氣沒地兒撒。”
“現在好了,本宮終於找到對付他們的辦法了。”
“太子爺,小心著涼。”劉瑾急忙又把雨傘遞上去,“太子爺,咱們現在去哪?”
“北方不是進貢了鹿肉和麅子肉嘛。”
朱厚照的心情大好,“去內侍省選上等好肉,撞車之後在城門外等本宮。本宮先去給母後請安,隨後就到。”
奉天殿。
朝會也進行到了關鍵時刻。
“陛下,臣先說地龍翻身。”
“按照通常慣例,就是花費大量的錢糧去安撫民心。”
“但是,錢糧經過官員們層層扒皮,到百姓手裏的也就三成。”
佀鍾說的,其實曆朝曆代都是如此。
不是皇帝不知道,也不是皇帝看不見,而是沒辦法製止。
在加上法度和管理不完善,也沒有朱元璋那樣的狠心,所以隻要貪的不多,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臣建議找一個剛正廉潔的臣子前往災區。”
“貪墨裏錢糧者,不論官職不論背景,就地正法。”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認真的聽著,那群言官看著凶神惡煞的劉大夏,也不敢開口打斷佀鍾。
“順德府水係發達,地龍翻身很容易引發決堤,釀成水災。”
“不管是那種災害,都會造成房屋倒塌,糧食絕收。”
“朝廷需要白白養活他們到第二年,長此以往就回變成無底洞,吞噬國庫。”
“朝廷,可以能養一時卻不能養一世。一場天災下來,國庫的儲備也就消耗殆盡了。”
弘治皇帝歎了一口氣,“愛卿,可有解決的好辦法?”
佀鍾正了正衣襟,擲地有聲,“陛下,臣提議以工代賑!”
文物群臣都是一愣,茫然的看著佀鍾,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周正聽聞站了出來,怒斥佀鍾:
“百姓們連頓飽飯都沒有,還指望他們幹活?”
“佀大人,別做春秋大夢了。你這不是賑災,是逼著百姓造反啊。”
啪!
劉大夏上前一步,手中的笏板狠狠抽在周正的臉上。
“佀大人議政,你少插嘴。”劉大夏晃了晃手中的笏板,“在嗶嗶,老夫弄死你!”
周正擦了擦嘴角的血,雙目噴火,作勢就要和劉大夏拚命。
“周愛卿,切莫和劉愛卿鬥嘴,先聽佀愛卿把話說完。”
弘治皇帝心裏美美噠: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皇帝發話,周正自然不敢造作。
“你給我等著!”
狠狠瞪了劉大夏一眼,撂下一句很俗的狠話,回到原本的位置。
“陛下,以工代賑,核心在於發動百姓重建家園。”
“隻要參與其中,不僅能分到口糧,還會得到工錢。”
“災民如果被豢養起來,每日施粥度日,就會產生流言蜚語滋生動亂。”
“全都下地幹活了,有口糧有工錢,誰還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就算是有人蓄意蠱惑,百姓也分得清誰對他們好,不會參與動亂。”
“臣和諸位尚書一起研究過,地龍翻身重建家園往往要三五年的時間。”
“可以工代賑,讓災民們和朝廷齊心協力,年底就能恢複生產。”
“諸位,是朝廷用錢糧樣災區三五年劃算,還是以工代賑讓災民們在最短的時間內走出困境劃算呢?”
朝堂眾臣,都不說話了。
佀鍾說的很對,以工代賑確實行之有效。
但他不對的地方在於,以工代賑會讓很多人沒辦法在天災中撈錢。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所有的言官都麵麵相覷,想找一個理由否定這個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