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鄉試
顧平始終是有些不忍心將這人丟在這。
要是平常人還好，問題還是一個傷員。
再說了，自己一走，他怎麽換藥。
蘇穆見顧平是在擔心自己，也知道以自己身體不能參加鄉試，也笑了下寬慰開口
“顧兄弟，你去吧，我這恐怕是去不了。”
“可是你……”
“ 去吧，不能因為我而耽擱了你，我這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我能照顧好自己。”
常林一聽到這；“兄弟，人家都說能照顧好自己了，你就……”
顧平知道他是沒法參與鄉試的，隻是不想說破。
如今見他自己也知道情況，也就隻能點頭；“那好，我明天在給你換一次藥後再說。”
第二天早上。
顧平再一次為蘇穆上了藥，又讓常林去抓了幾條蛇給烤了，給蘇穆準備接下來幾天吃的。
將一切都準備好了。
顧平從背包中取出兩個藥瓶；“這是我們家產的驅蚊粉，山中蚊蟲多，晚上你點燃就能驅蟲。另外一瓶，裏麵有雄黃，雖然不多，但是蛇蟲不敢來，我給你撒周圍。”
在周圍撒了一圈，在將放在邊上的藥讓他喝了，顧平轉身將熬製了一罐放在了邊上才和常林出發。
蘇穆一直望著顧平遠去，才低頭看了下手中的瓷瓶。
“曦月堂。”
他念了聲將瓶子放入胸口後看向了不遠處的一處地方眯起眼睛。
“出來吧。”
作為江南路軍指揮使衙門、巡撫衙門，這裏的繁華，絕非是柳州、明州等地能夠相提並論。
一進入揚州城，顧平和常林就一路打聽，找到了位於揚州城的曦月堂。
揚州的曦月堂是在半年前開設的，負責管理江南路各州的曦月堂，掌櫃的直接對張曦月負責，管理這個地方的掌櫃，是張琪。
張琪在內堂聽說少東家來了，連忙放下了手中 賬本走了出去笑吟吟彎腰；“少爺，你可算是來了，你要再不來，小的恐怕就要讓曦月堂的夥計出去找你了啊。”
張琪已經等了好多天了，他早就接到了少夫人的書信。知道少爺要來鄉試的，房間書房一切都準備的妥妥當當。
可是按照預定時間，都沒有等來顧平，張琪可是慌的要命，恨不得親自出去找人。
“路上遇上了一些事情，耽擱了。”
顧平張琪那裏接過了茶盞回應了聲。
喝了兩口。
他想到了進入揚州後居然有衙役和軍隊巡邏，也就笑了笑；“想不到鄉試居然如此隆重， 還會有軍隊和衙役巡邏。這想要作弊，那可是要冒著殺頭的危險啊。”
張琪依舊在那裏站著。
他是曦月堂掌櫃，但同樣也是顧家的下人。主人在，他沒有資格坐下的。
“少爺，鄉試雖然隆重，但自然有學政那邊的衙役以及朝廷調動的兵力到時候進行防備和檢查， 你來時候遇到的官兵和衙役，是從城外調動進來找人並且尋找刺客的。”
“怎麽了，揚州這邊出事了？”邊上的常林將茶杯放下問道。
張琪扭頭看了下常林一眼嗯了聲；“是的，欽差大臣在賑災的途中遭遇了行刺，下落不明。”
張琪說完，將目光看向顧平；“少爺進入揚州境內，恐怕也見到不少官兵設置關卡了吧，這就是在尋找欽差大臣的。”
“真是夠膽大的，欽差大臣都殺。”顧平將茶杯放下嘖嘖兩聲。
“有什麽不敢的，搞不好這欽差大臣是個正直的，這邊的貪官見他油鹽不進，那就隻能殺了，反正天高皇帝遠，他小皇帝能怎麽樣？” 常林在邊上哼哼著
張琪微微點頭：“何止呢，這次的欽差聽說還是王爺。”
“傻不拉幾的揚州官府。”顧平笑了下微微搖頭挖苦了聲。
常林和顧平不解的看著顧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說這邊官府傻。
顧平見二人不明白，放下茶盞笑道；“皇族都敢動， 揚州這邊不管你是誰，參與還是沒有參與，清白還是不清白，都脫不了幹係，該撤職撤職，該殺頭殺頭，這叫立威。”
這下一些人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真當大蕭的暗衛是吃素的，會查不出來 。
暗衛，是大蕭的情報機構，類似於後世明朝的錦衣衛，但是大蕭的暗衛隻有調查權，沒有緝拿權，緝拿屬於另外一個部門，叫提刑按察使衙門，這兩部門，是由皇族掌控，為的就是避免權利過大，造成冤案錯案。
而暗衛的頂尖人員，也就會成為京師皇族主要成員的護衛。
這些，可都是張曦月閑暇的時候跟自己說的。
“揚州要變天了。”
常林很淡然的擺擺手；“管他變天不變天呢。跟咱們這平頭老百姓可是沒有一點關係，咱們就是來鄉試的不是。”
也對，跟自己可沒有一點的關係。
鄉試要比院試檢查更為嚴格，院試檢查的不過是衙役。
但是鄉試，檢查的那可是官兵，一旦查出來你帶了隻言片語進去，在旁的監考官當場就會讓守衛在邊上的士兵給叉出去，終止考試，搞不好你還要被打一頓，當兵的下手是不會給你客氣的。
初八一早， 常林將考試要吃的幾張大餅和一些大米幹菜什麽的提拉著就陪伴顧平下前往貢院。
大蕭以文治國，對於科考十分重視，也十分嚴格。
才抵達貢院外圍，就有手持長槍身穿鐵甲的士兵護衛，不遠處， 甚至出現了騎兵巡邏 。
在士兵站定的地方邊上，豎著一塊大牌子牌子，上麵寫著陪同禁入。
常林見是不能去了， 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顧平；“兄弟，我進不去了，你自己進去吧。”
他想到了張琪前幾天告訴自己，一些學子在鄉試前因為過度緊張發揮失常或者暈厥什麽的。
就對已經走了幾步去排隊進入貢院的顧平道；“兄弟，不要緊張，好好考。”
他本想說今年不成咱們來年，可是覺得這有些晦氣，也就舉起拳頭；“二哥相信你。”
顧平扭頭看了下站在那裏舉起拳頭的常林；“好的二哥，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見顧平對自己笑和以往沒有什麽區別，也知道他很沒有心慌的鬆了口氣揮揮手；“去吧，二哥看著你進去。”
顧平提著手中的大餅隨同參與考試的人群進入了貢院外圍。
一進去，裏麵就有專門的官員站定在哪裏，每過來一個，就會隨機的分配由士兵隔離出來的行道 。
然後接受前麵的檢查。
這一處是不檢查你官憑路引和證件的，得到前頭，有專門的官員核查你的證件什麽的。
而這，還不是真正檢查。
聽說前麵真正的檢查，還要脫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