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難道他沒考?

越想越是心慌。

吳強感覺心口壓了好大一塊石頭,

他 也顧不得自己累成狗一樣的站起來的了看了下李全;“不會你家嬸子又……。”

李全毫不猶疑的一點頭;“哎喲,吳叔啊,你快去看看吧,她們又吵起來了。。”

完了。

吳強渾身一哆嗦,汗毛直立將肉遞給李全如飛一般往前就跑。

這個賊婆娘,今天老子要扒了你一層皮。

青草遍布的田坎邊,顧平將鋤頭橫放,雙手托腮的坐在了上邊,很自覺的當了一個吃瓜群眾,看著自己的老娘還有吳強媳婦兩人在那裏大殺四方。

他自認為也算是見識過世麵的了,可如今 這種場麵,還是生平,第一次見。

身穿土灰色粗布衣衫的老娘,還有穿戴褐色粗布衣衫的裏正媳婦,是各自跳著腳拍著手的罵。

這罵著罵著的,從剛開始的土地糾紛,到現在已經上升到了人身攻擊上了。

“呸,你家顧平是天鵝,我家二丫才是天鵝呢,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呢。”吳強媳婦跳著數落,開始新一輪的罵架。

老娘顯然也是罵架的高手,她也是雙腿一跳,雙手一拍;“哎喲,不害臊,有見過這麽寒酸的天鵝嘛,長的跟豬一樣的壯,該不會是你就這麽來的吧,成天求本事沒有,不是欺負自己男人跪搓板,就是這占便宜,那占便宜的。要點臉吧,雷公怎麽不一道雷劈死你個不要臉的。”

顧平越聽得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才聽到自己和這吳強家的胖二丫差點有一腿還沒有反應過來呢。

重磅炸彈就來了。

在這個男權至上的時代,居然還有女人敢讓男人跪搓板,而這男人居然是裏正。這可有些……

可憐的吳叔,這究竟是怎麽熬過來的這麽多年。

在顧平暗想吳強日子過得不好的那一刻。

雙方已經從文鬥上升到武鬥上了。

原因就是, 吳強媳婦說了一句;“我男人樂意,有本事讓你男人也跪一個啊。”

這無疑就是在打老娘的臉,畢竟自己那爹早沒有了,這如何能忍受得了啊。

李氏挽起袖子就要上。吳強媳婦挽起袖子往後一退步:“來,老娘還怕你個老寡婦不成。”

顧平見要打起來了,趕緊起身過去勸架拉住自己的老娘;“娘,別跟她一般見識,有辱斯文。”

“有辱你娘的個頭。”李氏一把將顧平推翻在地上跨過領地和吳強媳婦打起來了。

顧平看著雙方你揪住我頭發,我揪住你耳朵,你大腿搭我腰上,我大腿卡你脖子的模樣,頓時有些懵了。

兩世為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女人打架。

打架起來是如此凶狠不說,還罵罵咧咧。

“哎喲你個老寡婦, 老娘今天給你拚了。”

“你個欺負男人的惡婆娘,早就想打你了,丟了咱們女人的臉,老娘寡婦怎麽了,老娘寡婦帶出來了一個讀書人。你卻養出來了一頭豬。還是賣不出去的。”

別火上澆油成不成啊?

顧平急的跺腳,也算是真見識了,打架都還不忘記火上澆油的。

“啊呸,你家顧平狗屁讀書人呢,現在還是一個童生,拽文個屁呢,我養豬怎麽了,我養豬起碼有本事養,你倒是養一個試一試啊,你個老寡婦。”

顧平三番兩次的去拉架,無一例外的,都讓兩女人推翻在地上。好在是周圍的鄉親見事情不妙過來了,五六個人才將兩人拉開。

恰好,吳強這個時候也過來了,聽說自己的婆娘還在數落顧平狗屁不是。

他是哆嗦著雙腿的上前一巴掌就給自己婆娘打了下去怒道;“賤人,再說老子今天休了你。”

他懦弱,特別是在自己媳婦跟前,這一巴掌打下去,手都發抖。

可一想到如今顧平的身份,也是來了一些膽氣,起碼回去跪搓板和得罪一個案首來說,他選擇前者。

“哎喲,你個老東西,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老娘跟你拚了。”她媳婦先是一愣,隨後如同惡狗撲食一般將上去張口就咬。

兩口子打架大家就沒有誰攔了,不過吳強畢竟是男人,被咬了一口後忍了疼的一把將他媳婦推在地上後怒喝;“給我閉嘴。”

凶狠的模樣嚇得她媳婦不叫了。

吳強這才轉身看向身邊圍著的百姓露出笑意;“鄉親們,都放下手中的夥計,趕緊去顧相公家幫忙弄飯,有吃的拿吃的,沒有吃的幫忙抓兩個鴨子來,咱們林山村出了一個顧相公了。”

相公除了有文化的妻子對於男人的稱呼外,也是外人對於秀才的一種稱呼。眾人一聽是顧相公,也都知道這指的是顧平成秀才了。

這一下,眾人也明白為什麽裏正敢打自己婆娘了,那可是相公,不但不交稅,見縣老爺都不下跪的,文曲星下凡。

你跟他媽打架,這不找死呢。

“還有,不但是相公,還是案首,學政大人親筆點的案首。如今送文書的人已經到鎮上了,湘長老爺隨後就到,大家快去幫忙。”吳強大聲說著。

秀才已經是不得了了,如今卻是案首,這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周圍的百姓一溜煙去幫忙做飯的那一刻,李氏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問著顧平;“兒啊,這是認為我們家沒有菜板嘛?”

林山村百姓一溜煙去拖豬拉雞追鴨子往顧平家送的時候。

張府,張霖卻是在聽說陸勝來了後,第一時間就帶著夫人來到了客廳。

他當日和陸勝商議看中了那個小神醫童生後,就讓陸勝回去讓官員注意一下,用這種字書寫考卷的人,然後在根據這字去找人。

“如何啊,找出來沒有啊?”激動期待的模樣,讓陸勝坐在了邊上撥動了下茶盞後微微搖頭;“沒有,我親自讓負責這邊的官員都留意這種字體,可是一個也沒有。”

這怎麽可能?

張霖感覺到不可思議。

陳氏早就知道夫君的用意, 要招募這小神醫為女婿。

如今見到老爺那一張不可思議的臉兒,陳氏低頭沉思片刻看了下二人一眼試探問道。

“會不會,他沒有去參與考試?”

這完全不可能,如果不是為了參與院試的話,他不可能冒雨趕路的。

“不可能,他一定是去了。”

張霖百分之百的確定,隨後將目光看了下陸勝;“你確定,你確定你真的的留意了。”

陸勝有一個閨女已經婚配,兒子也已經成婚,所以他一向將張曦月也當成了自己閨女一般看待。

如今見老友不信的模樣,他多少有些不滿哼哼道;“你這話說的,曦月是你閨女,難道就不是我閨女了嘛。”

那這就奇怪了,為什麽考卷會沒有發現這樣的字。

難道說,真跟自己妻子說的一樣。

那神醫,沒去參加院考?

陸勝在旁敲擊案桌片刻見二人不語,他深吸一口氣;“如果你確定他去了的話,那麽這其中,就還有一種可能能解釋為何在沒有發現這種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