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風評
沈爍當然不可能將完整的配方交出，當初在建爐時，因為配方和工藝不對稱，可炸了不少爐，損壞了不少模具。
將配方隨意改動了一番，才交給了工部，工部隨後又找到沈爍，磨合了好久，才真正生產出來了琉璃，朝廷出手，不缺人，不缺錢，技術又好，生產出來的琉璃價格自然比沈爍的要便宜不少。
琉璃寶齋的掌櫃劉文遠這幾天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沈爍剛踏進鋪子門口，劉文遠便擋在了沈爍的麵前：“公子啊，這可如何是好啊，朝廷分別開了好幾家鋪子，售賣的琉璃比我們的便宜多了，而且，其他州道來京選貨的商人，都跑去工部進貨了！我這裏，連日虧損啊！”
拍了拍劉掌櫃的肩膀，沈爍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老劉哇，不要計較眼前的得失，不就一個琉璃廠嘛，算個啥，你先把鋪子關了，然後喊人重新裝修一下，本世子自有辦法。”
“真的？”忽然，從身後冒出個聲音，嚇得沈爍打了個寒顫。
轉頭一看，孟元思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靠在門框上：“沈兄啊，你說你這麽大一塊肥肉，竟然被人搶走了，你甘心嗎？”
沈爍白了孟元思一眼：“不甘心怎麽樣？難道你要去提刀砍皇帝？”
“我估計不太成。”孟元思摸了摸下巴：“我不會武功啊！”
“兩位東家，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啊？”劉文遠焦躁不已，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問沈爍和孟元思。
“放心，山人自有妙計！”沈爍鄙視地看著孟元思說道，然後又扭頭看向劉文遠：“老劉，我問你，現在你們洗衣服用的什麽去汙的？”
孟元思嘿嘿一笑，將鄙視的眼神還給了沈爍：“你傻啊，我都知道是皂莢！”
“如果我說，我知道一種方子，能生產出一種跟皂莢差不多的東西，但洗出來的衣服還會帶一絲香味，我把它稱之為‘香皂’，此物不僅能浣洗衣物，還能用之沐浴。你們覺得怎麽樣？”沈爍笑眯眯地看著他們。
“竟有如此神奇之物？”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本世子前曉五百年，後知兩千載。”沈爍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快著手開始吧！”劉文遠立刻催促道。
“不急，我已經讓後院工坊在加緊研製了。”沈爍慢條斯理地說道。
“慢著！”孟元思攔住了劉文遠，嚴肅地說道：“這次這個配方，咱們不能透露，特別是工部，梁輝此人我早有耳聞，可是個為達目的不放棄的主，風評比沈兄還差。”
“還有比我風評更差的人？”沈爍有點驚訝。
“那可不，我跟你說……”孟元思壓低了嗓音。
“打住！今天不是來聽八卦的！”沈爍擺了擺手。
“何為八卦？五行八卦的八卦？”孟元思一臉疑惑。
“老劉，上次讓你著手準備的東西做好了嗎？”沈爍轉移話題，問劉文遠，劉文遠趕緊點點頭：“按照公子所說，利用綠礬來生產名叫硫酸的東西，現在已經在進行，隻不過，產量依舊很低。”
“老奴不明白，這個叫硫酸的東西，隻能腐蝕掉一些鐵製品，除此之外，便於他用，公子要製作這種東西所為何用啊？”劉文遠問道。
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孟元思更不懂了：“這玩意兒也能賺錢？”
沈爍會心一笑：“假以時日，會賺大錢！”
“嗐，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想想眼前的事吧，最近沒什麽進賬，家母知道我能賺錢，如今已經不給我月錢了。”孟元思歎了一口氣說道。
沈爍瞥了他一眼：“一間鋪子太少，咱們得多添幾間鋪子，香皂這種東西，成本低廉，售價不能太高，要讓普通百姓都能用得起為好。所以，鋪子不需要多富麗堂皇，簡簡單單就行。”
“沈兄，我孟元思雖然愚鈍，但也知道，普通百姓日子都是節衣縮食的，這香皂不像琉璃，有錢人買琉璃就是為了個麵兒，想讓普通百姓花錢去買這麽個新鮮玩意兒，估計有些困難。東西是好，怎麽推廣開來便是問題了。”孟元思皺起了眉頭。
“啪！”沈爍恍然大悟，雙手一擊，拍了拍孟元思：“孟兄啊，你可真是個小天才！”
“沈兄何意？”孟元思不解。
“我有一計，著人準備三尺長寬的白紙，然後把我們要賣的香皂的所有內容全部印在上麵，當然，不能整張紙都是這種內容，可以差人去教妨司等地方，收一些逸聞趣事，印上個幾千份，然後放置在人多且聚集的小攤或鋪子前麵，免費供人取閱。這樣，最起碼可以給我們的香皂做做推廣！”
一聽到“免費”的字樣，孟元思急眼了：“我們辛苦了半天，還要倒貼銀子，不行！絕對不行！”
“你不懂！”沈爍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孟元思一眼：“你想想，免費的逸聞趣事，誰不想看看？等看的人多了，我們便去找一些商人，將他們要售賣的東西印在上麵，廣而告之，我們再收取一定的費用，大家均有利可圖！”
“沈兄！你這個腦子是怎麽長的？這種刁鑽的賺錢法子都能想得出來，不去做戶部尚書真的可惜了！”孟元思豎起了大拇指，滿眼崇拜地盯著沈爍。
劉文遠站在一旁，心裏激動萬分：“那我就吩咐下去了？”
沈爍點了點頭：“老劉啊，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做勞什子掌櫃了，我們的商業體係會逐漸擴大，我需要一個能夠全權托付的人幫我管理，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征聘用人的事你自己看著辦。”
劉文遠老淚縱橫，朝沈爍行了個禮，哽咽著答應了：“公子放心，劉某就是死，也要替您把這個商業版圖打開，保證不辱使命！”
“嗯。”沈爍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先去吧。”
“是。”
送走了劉文遠，沈把手搭在了孟元思的肩膀上：“累了一天了，去教妨司聽曲去？”
孟元思眼睛一亮：“沈兄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