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交惡
“啪！”梁輝用力拍了一下書案：“沈爍你好大的膽子！還想讓陛下親自來討要配方！你把陛下當成什麽人了？”
“我哪裏敢啊？”沈爍攤了攤手，說道：“我隻是想要告訴梁大人，我這裏，不賣。”
沈爍說著，將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發出沉悶的響聲。
“嗬，沈爍，你別忘了，這是工部衙門，由不得你放肆！”梁輝怒吼著，顯然是動怒了。
“我哪裏放肆了，一直都是你們二人在嘰歪吧！”沈爍無辜地說道。
沈爍說話間，陳為冷哼了一聲，說道：“既然沈大人不同意，那麽我們戶部會向陛下稟報此事，到時候陛下降罪下來，你自己承擔吧！”
說罷，陳為便拂袖離去。
看著離去的陳為，沈爍的心沉了下去。
他雖說不懼怕這兩人，卻也不想與其撕破臉皮，他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和他們硬碰硬，畢竟這兩人都是朝堂重臣，自己一旦惹急了他們，吃虧的必定是自己。
目前唯一的辦法便是將琉璃配方和技術拱手送給皇帝，然後加緊研發其他的代替品，比琉璃更為賺錢的代替品。
看著低頭喝茶，不再理會自己的梁輝，沈爍頭也沒回，直接離開了工部。
看著沈爍消失在了門口，梁輝大手一揮：“來人，備馬！”
禦書房內，皇帝陳廷之負著手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兩人：“他當真這麽說？”
梁輝和陳為兩人點頭稱是：“他就是如此回複臣的，還說……”
梁輝停頓了一下，陳廷之立刻反問:“他還說什麽？”
“他還說，讓陛下親自去找他取才行！”
“陛下，微臣以為，此子跋扈是出了名的，如今手握配方，不肯交出，還意圖辱罵皇上，微臣懇請皇上下旨，將此賊斬殺，護國公教子無方，還請陛下將其抄家，男丁斬首，女丁充入教坊司！”陳為義憤填膺地說道。
“陛下，微臣附議！”梁輝也趕忙跟著說道：“如此狂妄之徒，若是不嚴懲，難以服眾！”
陛下，工部少卿沈爍求見！萬公公瞧了兩人一眼，走上前來，低頭對著皇帝恭敬地說道。
“宣！”
梁輝與陳為互相看了一眼，想不通沈爍為何前來皇宮。
很快，沈爍走了進來，朝著龍椅上的皇帝恭敬地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沈愛卿免禮平身吧！”皇帝抬抬手，說道。
“謝陛下。”沈爍站起身來，恭敬地站在一側。
“陛下！”還未等皇上說話，沈爍便急匆匆地開口了：“微臣前麵見陛下，是為了上交琉璃的配方和生產工藝的！”
沈爍剛說完，梁輝和陳為就變了顏色。
“哦？怎麽，沈大人願意交出琉璃生產技術？”皇帝挑了挑眉，輕飄飄地看了沈爍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
沈爍心裏如明鏡，皇帝此時的表現，肯定是地上跪著的這兩貨說了什麽不該說的，甚至肯定還是添油加醋說了一堆。
“啟奏陛下，微臣並不是願意上繳技術，而是……”沈爍看了一眼梁輝和陳為。
“沈愛卿有話直說便可”皇帝皺眉，語氣帶了幾分怒氣：“在朕的皇宮，說話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地上跪著的二人頓時身體抖如篩糠，頭也埋得更低了。
“微臣不敢！”沈爍趕忙跪倒在地。
“那就照實說！”皇帝冷哼一聲。
“陛下，這配方不太成熟，正在努力改善，臣原本是想著等配方足夠完美之時，便呈給皇上，但是，工部尚書梁大人和戶部尚書陳大人，卻將臣叫去，威逼利誘讓臣交出配方，甚至，陳大人還說，要五百兩收購微臣的配方！臣躬耕多少個日夜才製作完成，區區五百兩就想換配方？臣以為，陳大人是在侮辱臣，所以，一氣之下，便拒絕了陳大人和梁大人的要求。
而這配方，本來臣就打算無償獻與陛下，以報陛下的知遇之恩。”沈爍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皇帝點了點頭，對於沈爍的說法，比較滿意，看了看地上的梁輝和陳為二人，陳廷之搖了搖頭：“你們二人，打著朕的名號，用區區五百兩去收購人家的配方？你們是覺得，朕出不起銀子嗎？還是覺得，朕如此小氣？”
龍案被陳廷之拍得砰砰作響，地上的二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怎麽？你們沒有話想說的？”陳廷之坐了下來，盯著地上的兩人。
“臣冤枉，臣真的冤枉啊！”梁輝連忙磕頭喊冤道：“陛下，臣怎麽會是這個意思呢？臣和陳大人隻是想要為陛下分憂，並沒有想過要花五百兩購買配方啊，微臣冤枉啊！陛下，這主意是陳大人出的，與微臣無關呐！”
陳為一聽，頓時冷汗直流，哭喪著臉說道:“陛下，微臣身為戶部尚書，國庫緊缺，臣不願為了一個配方，而讓國庫花更多的錢，臣一心都是為了大陳開源節流，還請陛下寬宥微臣的良苦用心啊！”
“夠了！”聽著兩人的辯駁，皇帝怒斥道：“這件事情到底誰對誰錯，朕自有判斷。萬慈，擬旨。”
萬公公彎下腰：“是，陛下。”
“工部少卿沈爍，呈貢琉璃配方，深明大義，賞金五百兩，戶部尚書陳為、工部尚書梁輝，假借朕意，欺辱同門，罰俸三年，以儆效尤。”陳廷之閉上了眼睛：“朕乏了，跪安吧。”
“謝主隆恩，微臣告退。”沈爍恭順地答應道，轉身離開。
在禦書房外等了好一會兒，梁輝和陳為才走出來。
“喲，梁大人，陳大人，您二位這是怎麽了？”瞧著兩人神色陰鬱的模樣，沈爍笑嗬嗬地湊了上去。“嘖嘖嘖，三年俸祿啊，兩位大人要是沒錢用的話，可以來沈府借哈，五百兩，沈府還是出得起滴。”
梁輝狠狠地瞪了沈爍一眼，冷哼一聲：“你高興什麽，別以為你得了賞賜就能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沈爍，日子還長著呢，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沈爍聳了聳肩膀，淡淡地說道：“是嗎？梁大人放心，我沈爍年輕得很，要想玩，沈某奉陪到底！希望梁大人到時候不要後悔。”
沈爍說完，不顧梁輝鐵青的臉色，徑直從梁輝旁邊擦身而過。
“哼，遲早我要讓你知道厲害！”梁輝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