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秘辛
沈爍搖了搖頭:“為何你們智商都不在線呢?”
錢大壯和錢樂樂不懂沈爍這句話,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我的意思是,你們不想一想,雖然事情此時沒有敗露,但是,那人會放過你們?他不出手,是在等什麽呢?”
“你是說,他想等我回籠了所有金銀,再來殺我滅口?”錢大壯顫顫巍巍說出口。
“錢老爺果然是聰明人。”沈爍開口道:“隻要你現在說出你知道的,或許我還能給你指條路子。”
錢大壯歎了口氣:“事到如今,隻要你答應留我們父女一命,我都說。
是我對不住你們沈家,對不住護國公。
你娘,趙如竹,也是錢洲人。
錢洲趙家,築兵世家,趙家所打造的兵器,在戰場上,可謂是削鐵如泥般的存在。
你娘,是趙家的庶女,自幼不得待見,卻有著極高的築兵天賦,趙家老家主對她非常喜歡,逝世前偷偷將築兵之法傳於她,據說此法能夠築成絕世神兵,本家得知後,便派人索取。
於是,趙如竹為了保命逃到京城,遇到你父,期間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此後,趙如竹便與你父結為夫婦,後來你父隨軍出戰,留趙如竹在家,蕭必安不知道從哪裏得知此事,便在你出生之時要挾趙如竹。
你娘死後,蕭必安便將目標轉變到你身上,想從你這裏獲得秘法,於是,便有了這一幕。
至於陷害護國公入牢,也是蕭必安做的,我隻是奉命行事!”
“又是蕭必安!”沈爍一拳砸在牆上,牆灰四溢,一個大洞赫然浮現。
“那你知道慶國公蕭必安前些天的事情嗎?”沈爍收拾了一下心情,問道。
錢大壯茫然地搖了搖頭。
沈爍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掉頭就走。
錢樂樂見狀,跑到沈爍麵前:“你說過,要保全我們倆的命的!”
“那你準備計劃害我沈家怎麽算?”沈爍眯起了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我那是……”錢樂樂一愣,有些詞窮。
“你那是為了錢家?”沈爍冷哼一聲。
“你們暫停出售鋪子,正常做買賣,估計能撐一段時間!”沈爍回過頭:“差點忘了,端陽書齋我要了,一兩銀子,沒問題吧?”
錢大壯哪敢不答應,普通搗蒜般點頭。
錢樂樂一把拽住沈爍的衣袖:“沈公子,上次的事情是我們做的不妥,隻要你能保住我錢家,日後若有差遣,錢家必當竭盡所能。”
對於一分好感都沒有的錢家,沈爍自然是不願牽扯關係的,但是,錢家給出來的消息著實讓他震驚,事情開始往預料不到的地方發展了。
天一亮,沈爍便急匆匆地跑到牙行,忙活了半天,牙行的小廝不情不願地從沈爍手中接過一兩紋銀,退回了五百兩的銀票。
拍了拍小廝的肩膀,沈爍招呼了一幫人,開始了鋪子的改造。
五百兩銀票甩出去,不出半天的時間,“端陽書齋”搖身一變,成了“琉璃寶齋”。
作為大東家的孟元思,一大早便被沈爍從被子裏拉了起來,本來孟元思隻是為了打發沈爍,給了一千五百兩,沒想到的是,他真的搞成功了。
幾掛鞭炮劈裏啪啦放完,看熱鬧的人魚貫而入。
鋪子內,從身上的吊墜到家裏的擺件,從杯子到儲蓄罐,樣樣玻璃製品,應有盡有。
進鋪子的人無不讚不絕口,甚至有人因為看上同一件東西而大打出手。
沈爍拾掇家裏的賬房先生過來做了掌櫃的,此時的賬房先生正在櫃台上打著算盤,笑得眼睛都幾乎找不到了。
看到沈爍,興衝衝地迎了上去,行了個禮:“少爺啊,這次……這次賺大發啦!這才開業半天,入賬的足有五百兩之多!刨去人工和原料成本,還有孟公子的五成粉紅,照這樣算下來,咱們家吃喝不愁啦。”
表麵上點了點頭,沈爍深知,琉璃這種東西,不是快消品,賺的錢總有盡頭,還是需要拓展其他業務。
“啪!”一把折扇打在沈爍的肩膀上,孟元思滿臉的紅潤:“沈兄大才啊,沒想到我押寶終於押對了!以前我娘總是說我不務正業,遊手好閑,如今,我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我待會兒就回去告訴家母,讓她看看我孟少的能力!”
“是極是極!”沈爍拍了拍孟元思的肩膀:“不過,孟兄家裏軍商均沾,沈某想拜托孟兄幫我查件事。”
沈爍說完話,遞了個紙條。
孟元思接過紙條,看都沒看,揣入袖袋:“小事一樁,回頭查到了,派人送消息給你。”
沈爍點點頭,答謝一番,找了個借口,溜回了家裏。
大廳裏擺著一隻足有三尺餘長的琉璃盤龍,通體熠熠生輝,騰雲駕霧,像是要活過來一般。
“匠人能有此手段?真是令人稱奇啊!”沈爍忍不住讚歎到。
“那是自然!這可是我命匠人花了好長時間才製模做成的!”沈正吐了幾顆西瓜籽,得意揚揚。
“這就是你想送給皇上的禮物?”沈爍問道。
沈正點了點頭:“是啊,皇上明天壽辰,你同我一道前去。”
“知道了。”沈爍頭也不回,但又轉念一想:“爹,你知道娘的家世嗎?”
“你娘?你娘是錢洲的一個秀才之女,你外公早年去世,你娘前來京城投奔親戚,親戚倒是沒見到,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我,然後就成親了。你問這個幹嗎?”沈正臉一下子拉了下來,像刷了層漿糊般地緊繃著……
“那娘是怎麽去世的?”沈爍擰著眉,寒著臉,神色異常凝重。
“跟你說過了多少次了!是難產去世的!”沈正眸子瞬間冷了下去,一甩袖袍,暴虐漸起。
“既然父親不願提及,我便自行查探,該報的仇我一定會報!”沈爍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
“你!”一聽這話,沈正麵容頓時變得扭曲,顫抖的手指向沈爍:“此事休要再提!你娘去世前遺言便是要我們爺倆好好生活,不要再為她報仇,這也是你娘的唯一囑咐,我希望你能好好遵守。”
說完話,沈正一轉身子,離開了大堂。
沈爍坐了下來,心裏一陣苦楚,雖然與母親沒有見過麵,但血濃於水的親情催促著他,查明真相,血海深仇,哪有不報之理。
對於沈正的話,他不置可否,但,有些事,還需要自己親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