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夜宴缺席

很讓人絕望的一頓胖揍,一群軍官想要上前阻攔,結果反而被羅氏誤傷,打的鼻青臉腫。

別看老娘打羅雲生的時候,羅雲生哀嚎連連,那是雷聲大雨點小,恐嚇的意味更多一些。

但是誤傷的軍官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一準兒的棍棍生風,拳拳到肉。

等到眾人反應過來,逃竄的時候,地上已經躺下了十幾個軍官氣若遊絲了。

“哥,你說這涇陽縣男的母親那麽殘忍,涇陽縣男是如何長到那麽大的?”程處默和程處亮二人此次乃是隨牛進達一起出征年輕後輩,所以也在謝恩的隊伍中。第一次見識到了羅夫人的殘忍,弟弟早早的把兄長拉倒了一邊兒,以免被誤傷。

程處默表情複雜,“有些軍中秘聞,你年紀小些,自然不知曉,羅夫人的夫君,當年也是咱大唐的一員猛將,綽號鐵錘,縣男的外號叫小鐵錘,自然能承受一般人之不能承受。”

弟弟聞言,表情躊躇,他們的處境跟羅雲生其實差不多。

老爹程咬金也是經常這般對待自己兄弟們的。

一時間兄弟二人雖然未來得及與羅雲生說話,但竟然心生知己之感。

程處亮思索了一陣,有些替羅雲生擔憂,連語氣都變了,“你我兄弟還好,被父親教訓也無可厚非,但涇陽縣男為一婦人教訓,著實可憐。我們應該勸勸他去軍中,軍中的熱血、軍中的兄弟情,是在富貴之地感受不到的。”

程處默道:“俺覺得也是這樣,不過咱們這一套在長安好像不受歡迎啊,我聽說現在聚飲,都喜歡作詩什麽的。咱們爺們隻會砍人,不會搞那些。”

程處亮也躊躇了,“聽說尉遲敬德家那小子沒撈著戰功,在家裏下了死力氣,準備在牛伯伯的慶功宴上大放異彩,把咱們兄弟比下去呢。”

“怕個球,實在不行,等宴會結束了,拉著尉遲寶林打一頓。”

“揍人是應該揍得,但是咱們也得尋機出彩才是。”

“確實這個禮,要不買首詩湊合湊合?”

“憨貨!武人買詩?要臉不要。”

………

在外麵藏了一天,等天黑了,羅雲生才敢回家。

進了廚房,準備尋些吃的,卻見老娘手裏拿著酒壺,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

羅雲生嚇得一哆嗦。

“娘,差不多就別打了。孩兒已經破相了。”

“就你這慫樣,怎麽可能拿人體做實驗,早點休息吧。”

“娘您既然都清楚,今日為何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打我?”羅雲生憤然道。

“我打你,一是斷了那些人送你活人做實驗的念頭,二嘛,許久沒打你了,手癢。”說完老娘心滿意足,仰天而去。

羅雲生蹲在鍋灶旁,吃著雞腿,萬分委屈。

本來今日要去參加牛進達的酒宴,看武將們耍酒瘋的――

長安城。

魏城縣開國男、右武衛中郎將牛進達府上張燈金彩,好不熱鬧。

同為天策上將府的核心將領,牛進達的風頭一直被程咬金、秦瓊死死的壓製,如今終於得到領兵的機會,在蜀中惡狠狠的鎮壓了一番作亂的僚人,在朝中揚了揚臉麵,真可謂是揚眉吐氣。

雖然中間出了些小波折,牛進達身中數箭,還被匕首劃破了肚子,眼看就命不久矣,卻被驪山研究所生生拉了回來。

按理說,這個時候牛進達應該修養,但是這位中郎君竟然硬挺著傷病,要舉辦一場宴會,不為給自己揚名,隻想為那些隨自己征戰沙場的兒郎們慶祝一番。

主要是這種場麵,陛下一般會親自到場,牛進達想給年輕後輩一個露臉的機會,不枉他們隨自己在戰場走這一遭。

好幾個驪山研究所的軍醫常伴左右,一個勁兒叮囑牛進達不要大肆運動,生怕開線血流不止,要了性命。

牛進達無奈,隻能尊崇醫囑,老老實實的在胡**躺著,不過這可瘋了程咬金和尉遲恭等人。

程咬金更是在宴會尚未開始,就把自己當成了主人,以酒宴總理自居,操持著客人的座位、接待。

蕭瀟嶽座位這次宴會的承辦商可是露足了臉。

酒是跟魏氏佳釀合作開發的新式葡萄釀,量雖然不大,但在長安頗受歡迎,肉則豐富許多,有火鍋雞、鐵鍋燉大鵝、烤全羊,反正怎麽豐盛怎麽來。

尉遲恭還專門命人在家裏牽來了一頭牛,經驗十足的蕭瀟嶽親自動手,給一眾大佬現場演示庖丁解牛,武將們看的直呼過癮,氣的年老的禦史臉色發白。

尉遲恭比較魯莽,大有你嗶嗶一句,我便給你鐵拳的樣子。

蕭瀟嶽在一旁哀歎道:“諸位禦史,莫要激動,莫要激動,這牛本來是送給牛將軍的禮物,誰曾想到它落水嗆死了。”

氣的那些禦史罵道:“蕭家怎麽出了你這麽個混賬東西,你家牛能嗆死?”

“混賬東西,以為某等不知道牛會遊泳嗎?”

“後花園那小池塘膝蓋深,上麵還有巴掌後的冰層,牛是怎麽進去淹死呢?”

程咬金立刻瞪眼道:“嗆死就是嗆死了,老牛開心的日子,爾等可別作妖!看見這宣花大斧沒?誰在胡言亂語,它就醉酒了。”

一旁的尉拍了拍程咬金脖頸上遲恭幽幽道:“俺也一樣的。”

程咬金拍了拍被一群禦史嚇得不輕的蕭瀟嶽,“你小子不錯,羅雲生那小子咋沒來?”

蕭瀟嶽解釋道:“牛將軍的手下領著一眾僚人俘虜去送禮,說是給雲生做實驗用,羅夫人知道後氣急,把我那兄弟打破相了。”

尉遲恭道:“婦人之仁,這手術可以活我大唐將士,乃是千秋利國之術,陛下都認可的,弄幾個僚人怎麽了?要我說,從突厥人到昆侖奴都是可以的。”

一旁的程咬金對於一直跟自己爭風的尉遲恭早就不滿了,立刻嘲諷道:“黑炭頭,你說的很好,趕明你去跟羅氏講道理!”

尉遲恭錚錚道:“我是粗人,豈會跟婦人講道理!”

“那你去動手!”程咬金繼續嘲諷道。

“動手我又打不過!”尉遲恭鬱悶道。

“那你嗶嗶作甚?趕緊招待客人!”程咬金奚落了兩句尉遲恭心滿意足的去招呼客人。

待程咬金離去,尉遲寶林趕過來安慰麵色陰沉的尉遲恭,“爹,莫要煩躁,孩兒今日定然將您的麵子掙回來!”

“你打得過程咬金?”尉遲恭沉著臉問道。

“孩兒打不過!”看著程咬金那大山一般的身影,尉遲寶林一臉懼怕的表情。

“那你打得過程處默、程處亮?”尉遲恭恨鐵不成剛道。怎麽老子不行,兒子也這麽窩囊。

“孩兒也打不過!”尉遲寶林更是鬱悶的回答道。

尉遲恭一個巴掌抽了過去,抽的尉遲寶林在寒風中轉了三圈,“誰都打不過,你來安慰老夫作甚?滾一邊兒去,別礙老夫的眼。”

說話的功夫,酒宴已經開始,文人躲在一邊兒,互相小聲唱誦著新作的詩,武將則坦胸露乳,開始**不羈。

李世民甚至接受了程咬金和尉遲恭的邀請,湊熱鬧跟著弟兄們跳了一段秦王破陣舞,看的一群文士不住的搖頭。

暗道:“這暗無天日的日子何時能過去。”

唯獨李靖和李勣搖搖頭,互相敬了一杯,飲了一口酒,屬於武人的這等輝煌,堅持不了多久的。

武將想在大唐過好日子,不變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