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無用的試探
趙寒暗自尋思著,聽這腳步聲,來的人還不少。
周圍來往的老百姓好奇的看向鎮國將軍府,盯著站在門口的趙寒。
主要是往日鎮國將軍府和其他大臣的府邸相比,稱得上是門可羅雀,沒想到他們今天會見到有人拜訪鎮國將軍。
但讓這些人想不到的還在後麵呢,眾人隻聽吱嘎一聲,關閉了多年的大將軍府正門,在今日轟然大開。
正門大開,趙寒看了一眼來人,隻見一名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中年人領著眾人迎麵而來。
看起來這中年人方才是在練武,**著上身,身上滿是汗水。
更讓趙寒在意的是他身上數不清的斑駁傷疤,其中有一道看起來像是長槍刺出的傷口,那傷疤不偏不倚的正在心口右側,幾乎是貼著心髒穿過去,由此可見此人當年過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這中年男人見到趙寒,在看到他臉的那一刻,眼中忽然浮現出一抹懷念,隨後彎下腰,恭恭敬敬的行禮道:“臣,見過太子……”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趙寒一步上前將他扶起,笑著說道:“忠武侯不用如此見外,您與父皇乃是多年好友,本宮今日前來拜訪已是多有打擾。”
見趙寒一再堅持,司淮之也沒再多說什麽,側身抬手道:“太子殿下請進。”
趙寒握著折扇跨過門檻,冷公公和護龍衛見狀就要跟上,卻被一個穿著黑色勁裝,麵色冰冷的年輕男子抬手抬了下來。
“請二位止步!”
趙寒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冷公公與護龍衛先是一愣,隨後麵色不善的看向那年輕男子。
“你什麽意思?”
冷公公尖著嗓子,陰森森的說道:“雜家是跟隨太子而來,為何不讓雜家入內?”
那年輕男人依舊冷著臉,麵色不善的說道:“太子殿下自然能入內,但你們是下人,沒資格從鎮國將軍府正門進入!”
此話一出,不管是冷公公和護龍衛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冷公公是東廠太監,不管是以前跟在皇上身邊,還是現在跟在趙寒身邊,都作威作福慣了,就算是朝中大臣們對他恨之入骨,可一見麵還是得恭敬的說一聲大監。
就連護龍衛作為皇室的刀,往日都是抄各種官員的宅子,衝進去殺人,那時可沒有什麽人說他們有沒有什麽資格走正門。
眼看著衝突一觸即發,鎮國將軍卻仿佛看不見一般,趙寒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冷聲道:“好了!”
“冷公公,這是鎮國將軍府,正門上麵掛著武帝親自賜下的牌匾,你們的確沒有資格從正門進,從旁邊的小門跟進來吧。”
聽到趙寒的話,冷公公和護龍衛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於禮製而言,他們的確得走小門,也就不說什麽了。
等二人從小門進跟在趙寒身邊後,趙寒啪的一聲合上折扇,冷冷的瞥了一眼那年輕人,神情淡漠的說道:“按理來說,冷公公他們是奴才,沒資格從正門進來,但即便他們是奴才,也是皇家的奴才。”
“豈是你能說的?”
趙寒聲音不高,仿佛對這件事毫不在意,但卻讓鎮國將軍府中的人心中一緊。
司淮之眼中浮現出一抹滿意之色,他微不可查的看了一眼那黑衣年輕人,年輕人立刻下跪認錯道:“臣知罪,請太子殿下贖罪!”
司淮之也拱手賠禮道:“太子殿下,都是末將教子無方,把我這小兒子宣風教壞了!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冷公公與護龍衛見那年輕人認錯,心中的怨氣也散了不少。
“無妨,將軍請!”
趙寒和司淮之有說有笑的前往了正堂,趙寒坐到了首座上,隨後司淮之才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剛一落座,趙寒便唇角微勾,笑著說道:“本宮還未監國的時候,可就聽父皇說過不少忠武侯打過的勝仗,從那時起,本宮可就對忠武侯神往已久,如今可算是一睹風采了!”
還不等司淮之也說些客套話,趙寒又接著說道:“本宮雖然也想和忠武侯好好敘敘舊,但如今大江帝國情勢危急,所以本宮也沒時間和你客套了,希望我們能開門見山,開誠布公的好好談談。”
說到這,趙寒看了一眼那個站在門邊的司宣風,唇角微微一勾。
“不知我迄今為止的表現,可讓忠武侯滿意?”
司淮之瞳孔微微一縮,他沒想到趙寒居然看出來了。
趙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雪頂龍井。
他當然知道先前所經曆的都是一場考驗,忠武侯司淮之可不是沒有腦子的莽夫。
司淮之自然知道趙寒的來意,要想讓鎮國將軍府站隊,那要看趙寒有沒有這個資格,所以這個考驗從趙寒剛進入大門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趙寒自知要請司淮之出山,自己不能像對待葉槐那些老匹夫一樣,以身份壓人。
所以他給足了司淮之麵子,做出了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
但光是如此還不夠,在自己的隨從受到欺壓的時候,他也得展現出一個王者必須擁有的霸氣!
要知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如果他的奴才被人欺負趙寒卻不站出來,由小見大,如何能確保以後大江帝國受到進犯他能以一個王者的姿態麵對?
司淮之見趙寒都看出來了,也就訕訕一笑,撓了撓頭。
站在門口的司宣風頓時連忙抬手求饒道:“請太子殿下贖罪,還有這位公公與小哥,你們可別怪我,我可不想那麽對你的,是我爹逼我這麽幹的!”
這時冷公公才明白過來,這居然是一場戲!他心中那股怨氣頓時散去,有些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真沒想到威震大江的忠武侯一家人,居然是這樣的!
說笑過了也試探過了,司淮之一雙虎眸牢牢地的盯著趙寒,沉聲說道:“既然太子殿下說要開門見山的談談,那就請太子殿下說明來意吧。”
趙寒毫不躲閃的看著他,唇角輕勾笑道:“父皇讓我來問你一句話,不知忠武侯可還記得昔日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