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雌雄莫辨,神秘佳人

“金龍衛副統領?”

柳湘蓮驚愕道:“戴公公如此棟梁竟然隻是一個副統領,不知這統領大人是何人,竟然比戴公公還強?”

柳湘蓮現在還不知道戴全這副統領和正統領是什麽關係,所以也不敢貿然拍馬屁,隻是旁敲側擊問問。

“哈哈哈哈!”

戴全得意大笑:“要說這正統領,那比咱家可是強出一萬裏地去了,允文允武,胸中溝壑萬千,文能興邦,武能定國,他就是當今聖上!”

哦?

難道又是一位喜好舞刀弄槍的威武大將軍?

“原來是聖上!難怪能居於戴公公這樣的大才之上!”

戴全笑得見牙不見眼,拱手往上京遙遙一拜:“小猴兒,你可莫要胡說,我知道你是一片孝心,但這話被有心人傳出去,那對我也總不是個方便。咱家一介閹人,聖上憐憫給一點信任,咱家隻是用心辦事罷了!

若有功,那都是聖上的英明。

若有過,那也是咱家當奴才辦砸了,如何敢邀功?”

柳湘蓮眼皮子一抽,這老東西拍馬屁的功底還真是不弱,同自己簡直是半斤八兩,將遇良才!

“戴公公,切不可妄自菲薄!縱觀華夏上下五千年曆史,有書寫璀璨文史的司馬遷,有推進萬術的蔡倫,有揚天朝國威的鄭和,也有橫刀立馬的汪直,無論文治武功,公公都大有可為啊!”

戴全沒好氣的白了一眼柳湘蓮,本來他都覺得自己已經夠牛嗶了,這麽一說,差距突然一下子就成了天塹。

但又不能直接說自己不行,遂假笑兮兮道:“咱家倒是有那個心,可是沒有那個力啊!閑話少敘,我現在允你一個七品飛龍衛的差事,你幹是不幹?”

“敢問飛龍衛有何職責,有何權力?屬下願意!”

“為大周掃除不公,為天地掃除不正,為百姓掃除不法,凡七品以下官秩皆可先斬後奏!”

嘶!

“屬下領命!”

這權力大的嚇人呐!

新皇帝也真敢!

養這麽樣一幫子祖宗,也不怕什麽時候把自己的皇位下咯。

“不過,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切記!”

“請副統領吩咐!”

“切勿和詔獄的人起衝突,和銀龍衛起衝突,還有機會活命。和詔獄起衝突,神仙難救!”

“敢問副統領,詔獄的人可有什麽特征,在下也好提防。”

“嗨!咱家哪裏能知道的那麽清楚,反正隻要三個人一夥的你就留點心。詔獄是活躍在整個大周的維護皇權的終極暴力組織,每個小組基本都有一個主廷尉獄,一副廷尉獄一刑尉獄構成,一主殺,一主刑,一主探!神出鬼沒,不可不防。”

“多謝副統領大人指點,屬下銘記在心!”

敘話一畢,戴全伸了伸懶腰:“此間事了,咱家也該回上京複命去咯。為你叫上姑娘十個,快活快活,再走不遲。”

姑娘十個?

柳湘蓮幹笑道:“副統領,如此不好吧!”

什麽樣的鐵腎,一次敢要姑娘十個?

戴全嘴角勾出邪笑:“要不要可由不了你!今夜不能令十個姑娘滿意,你是走不出這百花樓的!”

說罷,戴全足尖一點,如同暗夜蝙蝠,騰空而起出了高處飄窗,如同一朵烏雲般飄走了!

靠!

還真是武林高手!

柳湘蓮慶幸自己夠機靈,沒有將自己和吳用以及萌萌的秘密說出來。

自己從吳府密室到了這裏,恐怕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簡答。

吳用和萌萌以及前來醫治自己的顏卿最後到底怎麽樣了,他想現在心中一點譜都沒有。

算了,不想了!

先從這**窟中出去才是正理!

飄窗距離地麵足有三丈,也算不得高,以他的身體素質和彈跳可以輕而易舉的蹦上去!

足尖發力,氣沉丹田,胸口猛得一痛!

噗嗤一聲!

柳湘蓮一口鮮血從唇邊溢出!

“柳公子何必著急,待會自然有人送你離開!”

輕靈悅耳的聲音傳來,一個赤足薄紗媚眼如絲的女子款款而來,額頭上畫著雲紋瞄著彩鬢,自然的批灑在肩,狐眼薄唇臉上一對淡淡懸著的梨渦,似乎能將男人醉死在其中。

盈盈一握的柳腰細膩柔韌,這是一柄寶刀!

能砍死無數英雄的寶刀!

柳湘蓮心中警鈴大作!

姑娘一個,就如此出手不凡,其餘九個該是多麽風華絕代?

那女子來到柳湘蓮對麵,跪坐斟酒,潔白的蠶絲肚兜裏,一疊雪山若隱若現,說不出的**!

“公子何故神思不屬?”

“哈……嗬。”

柳湘蓮尷尬得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有些不知所措!

說實話,從小到大,兩輩子為人,他是頭一次進這風月場,見到如此標致典雅的弄月品簫之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是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化身人狼,強勢折花,還是吟詩作對,精神共鳴之後再纏綿?

什麽流程,沒有人跟他說啊!

不過一想到還有幾個,勉強按捺住躁動的內心。

“倒叫姑娘見笑了,在下還是頭一回見向姑娘這般別致的人兒,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

女子一笑,臉上梨渦更豔:“公子說笑了,佛曰,一切外相不過皮囊而已,紅粉骷髏不值一提,反倒是公子這等才氣少年更是令人向往!公子不時往它處去瞧,是在瞧什麽?”

“嗬嗬,在下也不怕姑娘笑話,戴公公說姑娘十個,緣何隻來姑娘一人?”

“嘻嘻,你這人倒真是有趣!”

女子掩嘴輕聲低笑:“瞧著你年紀輕輕,怎麽竟有一副好本錢,能夠應付十個姑娘!?”

柳湘蓮幹笑道:“在下隻是好奇!不敢做它想,還望姑娘不要怕平空汙人清白。”

女子笑彎了腰,一對狐眼漂亮的彎成月牙:“不巧得很,要讓公子失望了,小女子不才,正是姑娘十個!”

柳湘蓮好笑道:“姑娘你莫要與我開玩笑了。論姿色,你確實能頂十個姑娘,但明明隻是一個人,為什麽非要說自己是姑娘十個呢?”

女子不說話,拖著腮笑吟吟盯著柳湘蓮。

“你……你是說,你的名字叫姑娘十個?”

“沒錯!怎麽樣,夠不夠格?”

姑娘十個站起身來,赤足輕輕一轉,淡粉紗裙如同臘梅,緩緩盛開。

“夠格,簡直太夠了!”

柳湘蓮由衷讚歎道。

如果不是懷疑此女子與那個老太監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柳湘蓮還真想將此女子據為己有……

貪婪,是人的天性。

紂王有妲己,周幽王有褒姒,吳王有西施,漢武帝有衛子夫,李隆基有楊玉環,徐誌摩有陸小曼,憑什麽他柳湘蓮不能有完美的女人?

可惜,越豔的花需要的空間就越大,他不認為自己能夠滿足這些美得像妖女一般女人的胃口。

“不知戴公公有沒有交代姑娘,要在下如何,才肯放在下離開?”

姑娘十個幽怨道:“公子哪裏話,我隻知道這天子號廂房被貴人所包,而我是和這房間綁在一起的,當然也屬於貴客!見了公子你,我內心歡喜,若是想,我願意予取予求!”

姑娘十個說得十分露骨,輕薄如煙霞的輕紗眼看就要飄走。

“姑娘且慢!”

姑娘十個一愣:“???”

柳湘蓮輕笑道:“你我二人雖然是萍水相逢,但適逢其時,也算有緣。在下又豈能做出那牛嚼牡丹,焚琴煮鶴的事情來?不若先撫琴飲酒再說其它?”

不由分說,柳湘蓮就起了身將姑娘十個的薄紗為她拉好。

棋盤旁就是一把古琴,柳湘蓮拉著對方的手就往古琴按去,自己則起身開酒為二人斟滿。

“十個姑娘,你的手好粗啊!”

“奴家也曾是良善農家之女,幹過灑掃喂洗的活計,比不上小姐出身的大家閨秀,自是知道的。公子可是嫌棄了?”

“嗨,那你可冤枉死我了。我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覺得人人應該平等!都是爹生父母養,誰又比誰高貴的了?”

姑娘十個眼前一亮:“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些丐商妓佃之家生而下流,皆因祖輩德行不修,如何又能同其他祖輩修德之人相提並論?”

柳湘蓮眼睛一番,想整一番話,但又怕犯了忌諱,礙了一些人的眼,悶悶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大略上人更多的還在乎修持己身之德,才為途。否則,祖輩先輩越榮光,自己倒顯得越猥瑣。

祖龍萬世基業,二世而亡。

元庭萬裏沃土,百年則毀。

人不修持自身,如何敢站在祖輩的肩膀上鄙視別人,隻成笑柄耳。”

柳湘蓮當然不會告訴姑娘十個,世界的本質是資本流動,一切戰爭,國家興衰,個人際遇全都與此有關,隻是流動圈層有異這樣的道理。

這個時候資本主義才剛剛萌芽,也不知道大周的皇帝有沒有如同另一個時空中某朝將此扼殺。

“公子如果進入朝堂,我想會很有趣。”

“被我的才華震懾到了?”

“哪有,小女子隻不過是想看看,初生牛犢大戰官場老黃瓜的大戲。”

“人越老越頑固,我可說不過他們。”

“我還以為你真是敢為天下先的真豪傑哩。”

二人飲酒聊天,再也無人提起風月之事,姑娘十個甚至中途還給你自己披上了一件厚實得絨裘披風,裹著自己聽著柳湘蓮高談闊論。

三五壇酒下肚,柳湘蓮已經滾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