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枝海棠出牆來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柳湘蓮見過的女人雖然不少,但是印象最為深刻的目前為止還不到一手之數。

眼前的女子和她姐姐算一個,這種大膽的性格,在後世也不多見,在當世堪稱絕倫了。

但是這種印象深刻隻是基於敬佩更多些,之後的卿卿我我隻是基於色心,日久才會生情罷。

發乎於情的印象深刻隻有兩個女孩。

小豆丁林妹妹和甄珂艾。

初遇小豆丁林妹妹時不知其身份,那精靈仙子一般的靈秀,霧蒙蒙無辜惶恐的眼神,俏皮小大人般的腔調,和諧而美好。

當時靈魂住著一個十八歲的靈魂,對林妹妹更多是愛憐,愛惜,愛護,總之肯定不會是愛戀,但後來當自己知道她就是讀《紅樓》時心心念念的林妹妹,自己又隻是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時。

柳湘蓮動心了,心中的遐思一刻也停不下來。

如果說林妹妹會有一個完美幸福的結局,那他就是再瘋狂頂多隻是公平競爭一下,如何也就如何。

但林妹妹的結局實在太過淒慘,作為紅粉,柳湘蓮絕對不會任由這件事發生。

再說說甄珂艾,那真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子,黏著自己時像是一個無腦花癡,但離開自己又立馬變成了百變女俠,能嬌能颯,像是一縷抓不住的清風,又像是一隻優雅的貓,搭理你隻因為她想搭理。

柳家和甄家的過節這點,他看得很開,要不了多久,甄家也就衰敗了,到時候任何阻礙都不存在了……

哪怕陪著甄珂艾上梁山造反,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們家有這血統,再做一次也沒有人會覺得奇怪。

柳湘蓮輕輕一歎:“是有兩個心儀的女子,隻是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未來的事情很難說,將來怎麽樣說不清楚。”

強權世界,弱者最難做的就是計劃。

生活的走向總會因為紛紛擾擾的意外拐向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可卿幽幽道:“這世上還有柳郎歎為觀止的女子,想來一定非常出色吧。”

柳湘蓮輕笑道:“她們可能還沒有你美,最多隻是伯仲之間。

人總是要講感情的。

縱使世間繁華三千萬,一人一生又能遇幾處,駐足幾處呢?

我心儀她們與我相處的時間長些,生了些感情。

莫多想。”

比起甄珂艾,反倒是林妹妹同柳湘蓮相處的時間更長些……

一世再加一日如何?

柳湘蓮寬慰著“海棠”,溫柔的撫弄著她的青絲秀發。

迎一個戲子當小妾,並不是多大的事情,君不見林妹妹會吃寶姐姐釀地醋,卻打趣襲人是自己嫂子?

隻是因為襲人沒那個身份當妻,所以林妹妹一點都不在乎。

“柳郎,你不用解釋,我說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

可卿歪著頭在柳湘蓮的胸口蹭著:“如果我將來做錯了事,你會不會怪我?”

“不會。”

“拉鉤!”

秦可卿環著柳湘蓮如若無骨,手臂以不可思議的柔韌性伸到了柳湘蓮麵前,馨香的體香令柳湘蓮神思不屬。

另一隻小手有節奏的開始作怪。

柳湘蓮握住可卿作怪的小手:“海棠,別亂來,我怕控製不住自己。”

同時伸出另一隻手與可卿盟約:“將來,隻要你不是想離開我,做了什麽錯事,我都會原諒你。”

既來之,則安之,成一個家,一處宅院,幾個好友,春遊名山秋飲酒,夏啖荔枝冬沐雪,那一定是極美的。

再有三兩紅顏,情情愛愛人生足矣。

此時,佳人在側,柳湘蓮輕傷再低,也懂這個時候該說幾句好話,許些兒能做到的承諾。

“柳郎,謝謝你。從小到大,再沒有一個男子像你這樣抱過我,和我好好說話了。”

“那是他們眼瞎!便宜了我,得到如此一個美嬌娘。”

女人總是感性的,母性光輝有時候不分場合,明明是同齡的少年少女,秦可卿卻覺得眼前這個俊美的少年隻是一個孩子,不自覺得靠了過去,雙手蠢蠢欲動。

柳湘蓮如果不是心底還有一絲清明的警戒,恐怕已經抱了過去。

柳湘蓮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這個時代的女性雖然學讀得少些,但其他方麵也許更可愛,這麽輕易就共情別人的悲苦,內心一定非常柔軟。

“就會說好聽的話哄我。”

“不,我還會做很多實誠的的事。”

柳湘蓮不是柳下惠,麵對一個儒慕自己的賞心悅目的佳人,沒有理由當一塊石頭。

水到渠成,搭在了可卿緞子般光滑瑩潤的肩膀,肉嘟嘟格外舒適。

“你姐姐呢,她美不美,是不是個醜八怪,所以沒有來?”

“咯咯……,你才醜八怪呢,她可美了,還很溫柔。”

秦可卿想到尤二姐溫柔如水的樣子回道:“她可是很想來呢,可我們姐妹不能這麽輕易一同栽在你的手裏吧?你得多輕看我們。”

“傻姑娘,我如何會輕看你們呢?我隻會佩服你們的勇氣。”

這倒是實話,如果後世哪個女生如此迅捷的和男人滾床單,那男人多半隻是為了體味肉體之歡,覺得這女兒腰帶太鬆。

這時代則不一樣,勾欄瓦舍之中的歌舞伎也沒有如此大的膽氣。

潘金蓮也隻是扔下一個撐衣杆而已,沒將自己扔進西門大官人的懷裏,“海棠”這樣的女子柳湘蓮自然佩服得很。

“她比你還溫柔漂亮?”

“比我還溫柔漂亮!”

“我倒是越發好奇了。”

“要不,我把我姐姐叫來,我走?”

柳湘蓮笑著道:“你瞧我,像不像個傻子?”

“不像,怎麽了?”

“傻子都懂我是在讚美你的美麗,偏偏你就不懂。”

可卿低頭思索一下,明白柳湘蓮那句話確實也可以這樣解,羞赧道:“就會欺負我!”

“你也是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這輩子能得到你這樣的人兒,也不知道前頭我修了幾世才得來了如此大的福氣。”

“柳郎,別這麽說。也許是我修來的,遇見你也是我最大的福氣。”

這就是雙向奔赴的感情,起之微末,開花於四時,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如果一個人的感情諸多不順,也許就該考慮稍稍換個對象,換個活法,生活很苦,沒必要自己挑戰地獄難度。

曖昧的情緒開始在兩人之間升騰,不知道什麽時候,可卿的鞋襪已經淩亂的踢在了地上。

一雙不到四寸的玉足已經到了柳湘蓮手上,身上的輕薄紗衣已經不知去向,隻有一個淡青銀邊的鴛鴦肚兜護在身前。

柳湘蓮很糾結,他不是不想,否則絕對不會去動女人的腳。

女人的腳丫子在這時代就等同於她的身無片縷的身體。

但如此佳人就這麽倉促實在是暴殄天物。

可卿已經閉上了眼睛,顫抖的睫毛證明內心的緊張,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卻沒有什麽進展。

子時一刻,除了蟲鳴已經聽不到一點人聲。

柳湘蓮和可卿的鼻息交織在一起,蠢蠢欲動。

“吱扭!”

秦可卿的眼睛猛然睜開了。

“不裝了?”

柳湘蓮調笑道。

可卿沒好氣的嗔道:“柳郎,我要喝水!”

就如同一個妻子指揮子的丈夫,柳湘蓮隻好放下手中的軟玉溫香下了床、

“隔壁好像也來人了。”

“來人就來人唄,有什麽奇怪的。這兒就是尤員外建造的專門招待一些像你這樣好色男客的地方”

柳湘蓮提議道:“咱們聽聽?”

“不去,野貓偷腥,有什麽好聽的,我才不要汙了自己的耳朵呢。”

“你不去,我去。”

冷風一吹,柳湘蓮越發覺得不能和“海棠”這個妖精呆在一起了,既然她已經將心給了自己,難道自己還不能把耐心還給她媽?

所謂投桃報李,才是相處之道。

無論什麽關係,都不外如是,一個人一味付出,才是扯淡。

“哐啷”一聲輕響,隔壁落了鎖。

“哇,他鎖門了!”

柳湘蓮將耳朵貼在牆壁上努力的聽著,想要窺探別人的隱私。

秦可卿無語得盤坐在牙**,心中銀牙緊咬,暗恨情郎不解風趣,都火燒眉毛了,不來自己這裏滅火卻去聽別人牆角。

“靠,竟然是父子倆和一個女人!”

柳湘蓮驚了,這麽開放的嗎?

許是戀奸情熱,欲望火焰壓不住的緣故。

剛一落鎖,就是一陣又一陣密集的嘖嘖聲!

也許是在親吻,也許不是,這全憑個人想象。

沒過一會,隔壁就傳來靡靡不堪之言,聽聲音好像還是熟人,竟然是賈珍賈蓉父子!

“海棠!快過來,還記得我剛跟你講的那個可憐女子嗎?隔壁的就是這女子的公公和丈夫!你真不來聽?”

什麽?

可卿驚怒,雖然心中早已經知道賈氏父子兩個**賊背著自己不知道幹了多少荒**勾當,也猜到他二人今日肯定不會幹好事,但親自碰到與自己撞個正著還是心中一酸,自己的命怎麽如此苦。

委屈難過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繡鞋也顧不得穿,光著腳丫子就往柳湘蓮身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