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兵圍雞鳴寺
柳湘蓮顫抖的手搭在寶釵羅襪上。
用現代人脫襪子的方式輕輕用力,可他哪知道這種襪子的秘密,左抻右拽,襪子就像是長在了寶姐姐秀足上一般紋絲不動。
寶釵霞飛雙頰,俏臉微紅。
本來鼓起的勇氣這會,也在漸漸消退,不確定什麽時候就會更改主意。
雖說腳傷難耐,但是這雞鳴寺裏左近恰恰就有專門為香客服務的女醫,畢竟如果是男人的話,這些和尚自己就會給他治療。
柳湘蓮腦門上都開始冒汗了,本來隻是曖昧的治療傷勢,現在笨手笨腳的樣子,令他感覺到特別挫敗。
寶釵突然笑道:“別急,凡事都有第一次,沒有人生而知之。這說明小林子你,還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毛頭小子呢。”
氣氛實在太過於尷尬,寶釵不得不想辦法緩解一下這樣的氣氛,否則實在是太難堪了。
她說的額也是真心話,起碼柳湘蓮笨拙的動作證明,再之前,他從沒有動過哪個女人的腳不是?
當然這麽說也是極限了,不可能巴望著寶釵自己親自去幫忙,那成什麽樣樣子?
再什麽借口都解釋不了行為不端,品行不良,薛寶釵也就變成了薛金蓮了。
“叫寶姑娘,見笑了。我實在沒有想到,男女各個方麵有瑞昌大的不同。”
他輕輕將寶釵的裙子往上掖了掖,仔細觀察了羅襪的結構,忽然就發現了端倪,原來小腿肚處有一小段斷開,內襯暗扣有係帶,挽著漂亮的小蝴蝶。
寶釵在柳湘蓮焦灼的目光之中變得更加緊張,忍不住縮了縮腿,又歉笑著伸了過去。
柳湘蓮的手正要伸過去,就聽見寂靜的夜晚,雞鳴寺的鍾聲“咚----咚----咚……”的響了起來,一連九聲,一聲比一聲急促。
“發生了什麽了?”
柳湘蓮手上動作一頓,走到門外一把將門推開,眺望遠方,之間山腳下點著點點星星的燈火排成長龍,窸窸窣窣的呐喊聲即使隔了不知道多遠,依然可以聽到隱隱約約的呐喊聲。
燈火不下數百之數,隱隱成包圍陣勢將雞鳴寺整個困了起來。
心中略一思索,知道多半是今天白天的事情引起的,連忙回到房間中。
“寶姐姐,咱們得趕緊離開!”
“怎麽了?”
“雞鳴寺來了很多人,看這陣勢,應該是駐紮在金陵城外的山吾軍無疑!如果沒猜錯,應該和咱們今天撞上的事情大有關聯。”
柳湘蓮說著話,將自己的軟劍貼身纏好。
快速來到寶釵坐的塌上道:“寶姐姐,我試著幫你正正骨,可能有些痛,你忍者點。”
柳湘蓮之前已經邁進了三流高手的行列,對於人體的了解早就超過了前世十幾年的見識,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但是六七成總是有的。
如今火燒眉毛,也顧不得許多。
當下,一手拖著寶釵的腳,令一手在腳上摩挲感知傷情。
突然,猛的一用力,一聲清脆的“嘎巴”聲響起,寶釵捂著嘴一聲嬌哼,好一會才眉頭一展。
“原來你早就可以,小林子,你動機不純哦。”
“咱們趕緊去看看,別繼續呆在這裏,成了甕中之鱉。”
柳湘蓮沒有解釋,如果自己正骨失敗的後果,既然成功了,說那些不是顯得自己情商很低?
寶釵小心翼翼的試了試下地,臉上一鬆,笑道:“真不疼了!”
接著又蹦了兩蹦:“咱們真個走了,萬一對方逼問雞鳴寺的方丈和尚們異常,咱們豈不是顯得太過於紮眼了?”
“紮眼也好過原地等死。”
柳湘蓮鬱悶道:“如果咱們來得時候是分開來的就好了,那我自己離去,那些人鬼都找不到。”
寶釵輕輕搖了搖螓首:“未必,雖然那些幸存者沒有看到我,但是朝廷的人也不都是蠢貨,他們一定會調查蛛絲馬跡的動機,而且離開的時候那些痕跡咱們也沒有精心的消除,恐怕對方很可能會猜測出真相。”
“正是此理,所以我才說,咱們最好還是離開這裏。去雞鳴寺主殿看看情況,萬一事情真的不可為,咱們就立馬離開!”
麵對真正的朝廷大軍,精銳部隊,一兩個武林高手的意義實在不大。
更何況他現在隻是一個功力盡失的偽高手。
“唔……如此須得偽裝一番才行。”
二人先將自己房間的燈挑亮,然後用裏麵的被褥凳椅之類大約擺了擺,柳湘蓮負責出力,寶釵負責細節,沒多一會,大功告成。
山下的火把長龍也開始聚集在了雞鳴寺的入口處,連成一片,映得那兒如同白晝一般。
寶釵也換了一身僧袍,和柳湘蓮悄咪咪得溜走了。
雞鳴寺入口主,此時劍拔弩張。
“阿彌陀佛,衛大人,這雞鳴寺乃皇家親封金陵第一寺,又有智通大師的道場。不知道衛大人率領如此多的悍卒,將雞鳴寺圍起來意欲何為啊?”
一個頭上非常光滑的大和尚,率領著幾十個持棍武僧同一個黑臉將軍對峙。
這黑臉將軍麵容陰翳,身旁有四五個一身黑色鎧甲的小將,再其後則是手持火把,背負弓箭手拿戰刀的兵丁。
這軍容和裝備,一看就是沙場坐過戰的百戰之師。
黑臉將軍略一拱手:“方丈有禮了,我們軍營跑了十幾個武裝逃兵,有人看到跑來了雞鳴寺,所以遣人來拿,還請方丈行個方便。”
禪德方丈慈眉善目的攔道:“衛將軍,佛門清靜之地,不惹塵埃。無論前塵多少汙垢,入了我佛門就放下了一切,我雞鳴寺傳承數千年,從來沒有被兵家之禍波及。
雞鳴寺上上下下數百武僧,近千雙眼睛沒有發現什麽帶著刀兵的逃兵。
想來是衛將軍消息有誤,還請回。
智通大師剛剛離開金陵不久,你就來如此為難老衲,為難雞鳴寺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
雞鳴寺屹立千年,自然有許許多多見不得人的秘密。
衍生至今,不談殺人的柳湘蓮,前朝的大將之子姚花爾就在這裏出家,法號濟恩。
不是禪德方丈膽大包天,而是這濟恩不但自己武藝高強,能成護寺羅漢,更有數不清的金銀珠寶典籍秘技增添雞鳴寺的底蘊,如此對雞鳴寺發展大有裨益的事情,身為方丈的禪德禪師,如何能夠錯過。
衛蒙爽朗一笑:“禪德大師,我也知道雞鳴寺曆史悠久,高手眾多。我雖然帶了如此多的兵丁,但是看在智通大師的麵子上,也不會強闖,我隻帶著三五侍衛去陳景陽殿搜尋一番,就回來,您看如何?”
那五名黑甲小將,卻拔刀出鞘,目光冷厲的注視著棍僧,大有一言不合,就揮刀大殺四方。
“禪德大師,誰在這裏放肆?”
一個小和尚在幾個小沙彌的引領下越眾而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智通大師的左右手之一的慧空!
“阿彌陀佛,金陵城防衛軍衛蒙將軍率領一眾兵丁我來搜查我們雞鳴寺諸殿。老衲本不該阻攔,但佛門清靜之地,為了佛祖們的清靜,不得不帶弟子前來阻止。”
慧空和尚年齡雖然不大,但也隨著智通大師走遍了大江南北的老油子,跟著智通大師享受慣了人上人的感覺,舉手投足之間自然有一股頤氣指使的氣勢。
禪德大師讓開C位,慧空大師好不客氣的占據了最耀眼的位置上下打量了一下對麵的衛蒙,唱了一聲佛號道:“我師尊智通大師此去上京為皇帝陛下祈福,臨走之前讓小徒我在此舉行呼應的法事。
這法事做起來需要足足七七四十九天不能中斷,如今剛做了七天,衛將軍想要打擾佛門清靜之地,小和尚我不敢阻攔,但這如果影響了為今上祈福的大事,今上怪罪起來,小僧擔待不起,師父怪罪起來,小僧也擔待不起。
禪德大師,讓路!
請衛將軍進去,一探究竟吧!”
眾多僧人聞言分開兩旁,隻餘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和尚擋在中央。
柳湘蓮拉著寶釵襯著夜色,瞧瞧混跡在眾多俗家弟子之中,“義憤填膺”得同眾多僧人憤憤不平。
慧空就像是雞鳴寺的主心骨一樣,同衛蒙對視。
禪德大師一看還有人攔著,眼神一跳:“濟恩,快讓開,聽從慧空大師的話。自有智通大師為我們做主。”
雞鳴寺不是少林寺。
雖然也有武僧,最近十幾年搭上了智通大和尚的快車更是一日千裏,整個寺院如今一流高手也有兩三個,二流高手十七八,三流高手四五十,但比起少林寺有宗師級高手坐鎮還是差了許多。
麵對強弓勁弩,能不硬拚就不硬拚。
濟恩恨恨退開一邊,如同一頭猛虎一般看著衛蒙。
他雖然出家了,但是也隻是算一個俗家弟子罷了。
禪德和尚光光的腦門已經開始冒汗,慧空法師卻雲淡風輕,念誦自己的般若心經。
衛蒙皺著眉頭看著空門大開的雞鳴寺,陷入了兩難。
如果沒有慧空,他有把握逼迫禪德和尚讓他進去搜查,但是現在,雖然還是強勢圍困,也能強行搜索,但是一想到智通大和尚的壓迫力就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