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男兒至死是少年
隔天，楚樂發現楚欣學乖了。
在坤寧宮都繞著自己走。
乖乖隆地洞，要知道這可是他老娘的地盤啊。
楚樂隻覺得好笑，偏要跟上去跟楚欣搭訕。
“欣兒弟弟，肚兜拿到了嗎？”
楚欣瞥他一眼，氣鼓鼓地不說話。
“沒拿到啊……那，青姨讓你看了嗎？”
楚欣身子一僵，小臉頓時通紅。
“哇……”楚樂誇張地嚷嚷，“你都看……”
楚欣一個箭步竄上來，伸手死命要捂住他嘴巴。
邊上隨行伺候的幾個太監慌忙抬頭望天，裝作耳聾眼瞎。
“行了行了，”楚樂把小鬼的手推開，忍住笑道，“我不說了還不成嗎？”
楚欣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不過那咱可說好了啊，以後你不準再總惦記著我的瓏雪了，那可是我媳婦兒，你嫂子。”楚樂洋洋得意。
誰料想他此話一出，楚欣小嘴一癟，眼圈泛紅，竟是要哭了出來。
嘿……真是豈有此理。
臥槽，那是我媳婦兒好不好，不讓你惦記這是天經地義好嘛，怎麽還搞得像是我欺負了你似的。
楚樂一頭霧水。
果然，楚欣不服氣地揚著小腦袋，哭唧唧地說道：“你，你欺負人，青姨說了，你……你把我的媳婦兒搶跑了。”
“嗚嗚……以後，以後我可就沒媳婦兒了。青姨說，母憑子貴，我要是沒媳婦兒，母妃就會像榮妃一樣，被人欺負的……”
我去……
楚樂一臉懵逼。
這這這……這邏輯是他媽什麽鬼？
那個小賤人，到底用的什麽PUA的手段，看把這熊孩子給嚇的。
見楚欣哭的一臉傷心，楚樂撓了撓頭，走上前去。
這宮裏爾虞我詐。
妃子得寵與失勢，全在皇帝一念之間，楚欣年紀雖小，卻也多少見過一些生離死別。
他剛才所說的榮妃，本是江皇前幾年極為寵幸的一名妃子，卻在一年間被人陷害，惹得皇上龍顏震怒，當場賜死。
據說楚欣當時和那個榮妃關係不錯，所以恰巧在榮妃宮中，小小年紀的他躲在一個角落裏，眼看著那榮妃不斷慘嚎著，直到活活斷氣，留下了抹滅不去的恐怖印象。
青兒用這個來嚇唬他，也難怪他天天跑來跟楚樂搶老婆。
楚樂搖晃著腦袋作出憨厚的表情說道：“怎麽會，欣兒弟弟，你可是皇子啊，天下有多少姑娘想嫁給皇子，你不知道嗎？你肯定會有又漂亮，又聰明的好媳婦兒噠。”
楚欣抹了把眼淚，抬頭懷疑地望向楚樂。
“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楚樂想了想，一抬腳踹在旁邊的一個太監屁股上，“去，給寧王拿些解悶子的來玩，還有你，你也去，多拿些！”
“哎，是是……”兩個太監莫名其妙，覺得今日這傻太子威嚴甚重，卻也無暇細想，慌慌張張地跑開了去。
“欣兒弟弟，我聽說啊，從前有個皇子，想要討老婆了，於是他的父皇，就請了各個國家的公主來此，後來啊，他還真看上了一個公主，打算娶她做老婆，結果你猜怎麽著？”
楚欣撲棱撲棱地眨著眼睛，好奇問道：“怎麽了？他去偷看她洗澡了嗎？”
“呃……沒有，那個公主……嗯，腳特別小，她當時很害羞，就跑了，結果把鞋落在宮裏了，皇子就拿著拿鞋去一個國家一個國家地找這位公主。”
“其中有個公主，為了穿上那鞋，把自己腳後跟剁了。”
“啊！”楚欣吐了吐舌頭，“好嚇人。”
“還有個公主，為了穿上那鞋，把自己腳趾頭砍了。”
楚欣瞪大了眼睛，滿臉掛著的淚珠都忘了擦：“那麽狠？”
“是啊，所以你說，咱們皇子，是有多招人喜歡？那些漂亮的小公主們，就算把身子弄殘了，也要嫁給我們呢。”
楚欣點了點頭，卻忽然問道：“那後來那皇子，找到他想找的那個公主了嗎？”
“當然了，咱們皇子想要找人，還有找不到的事？那個公主，最後當然是開開心心地嫁給皇子了。”
楚樂遞了一塊手絹過去：“所以啊，欣兒弟弟，你就別瞎操心了，等你到了大哥這個年紀，父皇一聲令下，全天下不知有多少公主擠破了腦袋想要嫁給你呢，到時候，你可得小心點。”
楚欣不解：“我，為什麽要小心點？”
“你小心把門和窗子都關關好，那些公主沒準會爭著來看你洗澡，讓你變成他們的男人！”
楚欣噗嗤笑了出來，他再小，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這是楚樂在逗他呢。
他忽然感覺有些奇怪。
眼前的大哥，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會講故事安慰人，還會開玩笑逗他開心。
這哪裏還是從前那個流著哈喇子隻會傻笑的那個太子大哥啊？
他怔怔地望了楚樂一會兒，忽然說道：“大哥，你……你好像不太像大哥了。”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隻怕是他自記事以來，第一次認認真真地叫楚樂大哥。
在有江皇在場的時候，洛貴妃都會讓楚欣按宮裏的規矩喚楚樂作太子哥哥，但那明顯和叫大哥的感覺，有本質上的區別。
楚樂嘿嘿一笑：“放心，大哥就是大哥，大哥永遠是你大哥。”
“嗯。”楚欣重重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那兩個太監才提著一堆竹馬，蹴球，紙鳶，匆匆跑了過來。
楚樂拍了拍楚欣道：“走，大哥陪你玩將軍出征。”
“好！”
楚欣畢竟是小孩兒心性，又被楚欣開導了一陣，見有戲耍，再沒了之前的煩惱，和楚樂再花園裏騎著竹馬，舉著木劍，整整一下午，一大一小的兩人，玩得滿頭大汗。
男兒至死是少年。
楚樂居然也沒有太多陪小孩子玩耍的感覺，耍慣了手機的他還真沒玩過這麽古老的竹馬，一時還挺來勁的。
江皇當年白手起家，以武立國，前半生戎馬天下，**平二十三路英豪，也是大江家喻戶曉的事跡。
他的兒子，自然也總是幻想著自己能如父親一樣，在沙場上戰無不勝。
楚樂比楚欣大了許多，當然是讓著弟弟，假裝跟他搏鬥了幾個回合後，故意挨了一劍就往地上倒去。
那竹馬的馬頭是用布弄了顏料畫的，倒也弄的十分精致，隻是被楚樂這麽一摔，弄了不少汙泥在上麵。
兩個太監看了，趕緊拿出幾個毛刷，過來擦拭。
楚樂和楚欣已經是玩得氣喘籲籲，就在旁邊坐著休息。
楚樂這時才看見玉伢兒不知什麽時候也站在了一旁，看到他滿頭大汗，趕緊過來拿出手絹來給他擦汗。
楚樂看看玉伢兒，又看看那兩個太監，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