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殺父大仇
左橫波的父親是驃騎大將軍左大元。
這幾日羅延在城裏大張旗鼓地調兵捉賊，免不了要經常去找他。
所以六佛散的名字，左大元也早就聽說過了。
反複又讀了幾遍後，左橫波終於想起這東西曾聽父親在家裏提及大梁刺客的時候說到過，不由大驚失色。
這，這就是六佛散的配方……和解藥？
怎會如此巧合？
太子撕下的……還真是寶貝啊！
左橫波今年雖然隻有十二歲多一點，但也已經開始隨著父親在軍中曆練，知道此案是如今父親心頭最重要的大事，立即趕回家向父親稟報。
次日清晨，朝參之時，江皇再次詢問大梁刺客一案進展。
羅延上前叩首稟道：“陛下，微臣得到消息，禿鷹極可能隱藏在流雲寺中。”
“昨日微臣已與左將軍一同，派人將流雲寺團團圍住，相信假以時日，必然能尋出大梁賊人！”
“你們……要如何在那一眾僧侶中，查出賊人？”江皇蹙眉問道。
群臣中，左大元上前叩首：“陛下，臣的兒子無意中獲取了禿鷹的獨門迷藥，六佛散的解藥配方。”
“隻要能將此解藥混入茶水中，給那些僧人服用，那些中了六佛散的賊人，變會恢複神智，助我們將禿鷹擒住！”
“哦？”江皇大喜，點頭道，“如此甚好，那還不趕緊製藥？”
羅延與左大元互望一眼，左大元再次開口：“微臣已問過郎中，此配方之中，其餘的都好尋，唯有那烈翅蠍生於塞北大漠，中原極為難找。”
江皇麵沉似水，默然許久。
“傳旨，若有人能獻上烈翅蠍，重賞！”
……
這天，楚樂剛剛起床，就見到商玉虎前來稟告：“太子殿下，已經有人獻上烈翅蠍粉了。”
楚樂哦了一聲，好奇問道：“不知道是哪個蠢貨？”
“是鐵熊衛大將軍洪鎮山。”商玉虎咬牙切齒地道。
毫無疑問，這個人和他父親的死絕對難逃關係！
“皇上賞了他什麽？”楚樂淡定問道。
“黃金百兩，”商玉虎道，“並令他協助羅延與左大元一同前往搜尋刺客，若功成，加封上將軍。”
楚樂哼了一聲道：“此人是洛係將領，與左大元必然不睦，此番前往流雲寺，他必然隻是敷衍了事，絕不會與左羅二人同氣連枝。”
“看來，你又要去找小月亮幫忙了。”
商玉虎跪倒叩首：“殿下，玉虎聽憑差遣，隻求讓屬下手刃此賊。”
楚樂將他扶起道：“放心，何止是你，這件事，我想玉伢兒應該也是不想錯過的，我說的可對？”
他轉頭望去，一旁的玉伢兒早已淚流滿麵，跪倒在地。
二人齊聲：“謝太子殿下成全！”
……
東郊流雲寺，坐落於江都外百裏遠的玉懸山上。
寺中僧侶上千，可不是城中青蓮寺那樣的小禪院可比。
隻不過方丈天元大師最近，著實是開心不起來。
官兵圍著這裏已經三天了，香火什麽的，就別想了。
每天還一個個的盤問，僧人們大多莫名其妙，完全不清楚這些老爺們在搞什麽東西。
還有那個羅大人說的什麽六佛散？
那是什麽玩意兒？
這天，他聽出去打水的小沙彌說，朝廷又派了一批兵來。
不過幸好，這次那群士兵隻是在外麵又圍了一圈，並未進來。
成天叨擾他們念經燒香的，還是之前那位羅大人和左大人。
四大皆空的天元哪裏知道，新來的那位洪大將軍，根本沒興趣上山協助羅大人和左大人。
而那羅左兩位大人，其實也無所謂他來不來。
要人，咱們左大元又不缺。
皇帝純粹就是派了個人來分功勞罷了。
羅左二人心裏可清楚得很。
前段時間皇上既然已經鞭打過了洛雲坤的在江都的勢力，那現在這個小子冒頭立功，就也得給個棗不是？
至於破案的事，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最後若是不成，板子卻還是敲在自己頭上，跟人家沒啥關係。
羅見歡一邊催促著左大元手下的軍醫快些把六佛散的解藥配出來，一邊盯著城裏的其他地方，有沒有出現可疑人物。
要知道禿鷹畢竟不禿，他也不能光盯著和尚廟。
現在根據六佛散的藥性，大理寺已經立下規矩，江都的每個人都要嚴查，每天出來扯兩下頭發。
十二個時辰之內，你要被扯過頭發了，那就是安全的，給你手背上蓋個印子，江都城二十三坊十四市，哪裏都可去得。
要是十二個時辰超過了，那印子會自然消退。
沒了印子，就不準出自家所在的街坊。
哪兒都去不得。
這下可鬧的，就連楚樂帶著商玉虎等人，都險些混不出宮來。
畢竟宮裏可沒人拉你頭發，蓋印子。
不過還好，現在街上到處都安排了人給拉頭發，蓋印子。
據說這都是執掌金龍衛的驃騎大將軍左大元定下的規矩。
看著那些排隊拉頭發蓋印的百姓，楚樂一度懷疑左大元和自己來自同一個世界。
小月亮和那些丐幫兄弟們也倒了大黴，幾乎全被趕出了江都，在郊外的一座山神廟裏暫居。
楚樂好不容易找到了秦月，把六佛散解藥的配方交給了她，然後又對她說了自己的計劃。
秦月看看方子，又看看楚樂，明顯仍舊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弄得楚樂很是惱火。
“喂喂，小月亮，你怎麽能對兄長如此的不信任呢？”
秦月沒答話，反問道：“你……真的沒查出六佛散本身的配方麽？”
楚樂翻了個白眼：“那當然沒有了，你以為那麽容易的嗎？商玉虎熬得頭發都掉了都沒查出來。”
“什麽？”秦月敏感地道，“玉虎哥頭發掉了？你是不是對他用了六佛散？”
楚樂沒好氣地道：“是啊是啊，所以他現在要找解藥，行了吧？”
“而且，你真的把主意打到我身邊的姑娘身上了。”秦月眯起眼睛，“我覺得你肯定有問題。”
楚樂叫起撞天屈來：“我哪有啊？我這……都是為了……”
話沒說完，邊上的商玉虎噗通一聲跪下了。
“秦姑娘，樂公子此次的安排，完全是為了助我報殺父大仇，萬望秦姑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