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羅大人的助力
一旁的楚欣聞言，開心地拍手大笑：“太子哥哥，你運氣實在太背了。”
楚樂搖頭，氣鼓鼓地道：“定是父皇降下天子神威，看住了我鳥巢裏的那些壞鳥！”
楚欣噗嗤樂道：“太子哥哥你還真能扯，這與父皇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父皇可是真命天子，任何奸猾的鳥兒，都逃不過父皇壓製，那些什麽……嗯，貪汙的，殺人的，欺辱婦女的，或是冤枉好人的，不都關到天牢裏去了？一個也逃不掉！”
楚樂仰著腦袋道，“對不對羅大人？”
“那是，那是。”羅延心裏突突一跳，趕緊連連點頭。
走出坤寧宮，青兒姑娘走出宮門相送。
臨別之前，青兒作揖問道：“羅大人，請問相府凶案，如今查的如何了？”
羅延躬身回禮，把查到此時的案情大致與洛貴妃說了一遍，但當青兒問他嫌犯可有指向之時，卻隻是一筆帶過。
出宮之後，父子倆剛坐上馬車，羅見歡實在忍不住了，開口道：“爹，那太子殿下……”
羅延趕緊一把將他攔住道：“孩兒，莫說了。”
“爹……您也看出來了？”
“這是自然，爹當了那麽多年的大理寺卿，難道還會被這兩人的謊話所蒙蔽麽？這個商老頭子的死，確實藏著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隻是此事……歡兒，我們隻怕管不了啊。”
羅延長歎一口氣道。
他一度懷疑商家兄妹和商木秋的關係另有隱秘。
這兩人，很可能是洛貴妃派在太子旁邊監視太子的！
這可是牽涉到皇室鬥爭啊。
羅延低聲向羅見歡反複告誡，但凡是這種事，一律不準發現，發現了也不準管！
否則可保不住肩膀上的這顆腦袋！
但隨即卻又想起來。
之前不是聽說，是那個玉伢兒跪求皇上，才讓商木秋和商玉虎得以逃脫死罪的麽？
這卻又如何解釋呢？
羅延覺得自己的腦袋不會掉，但是很會長。
嘎嘎地就長成了兩倍大。
羅見歡這時卻開口道：“爹，我說的，不是太子殿下那兩個手下的問題。”
“嗯？你什麽意思？”羅延詫異道。
“爹，你剛才可能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商家兄妹身上，所以沒看到太子殿下的樣子。”羅見歡忽然道。
羅延愣了愣：“太子？太子怎麽了？”
羅見歡遲疑道：“我看見那兩個兄妹，一直在和太子殿下對眼色，我懷疑，他們的供詞……很可能是太子殿下教的。”
羅延呆了半晌，忽然笑道：“歡兒，你雖然聰慧，但這次，隻怕是想多了。”
“爹……”
“哎，”羅延抬手阻止了剛想說話的兒子，道，“首先，太子癡愚已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別說整個朝野，即便是舉國上下，也早已傳遍了，再者，若是太子不傻，那殺商木秋做什麽？難不成，這真是誤殺麽？”
說到這裏他不禁啞然失笑：“你若說的是小寧王楚欣，我到還相信些，畢竟，據說那些鬥獸棋和飛鳥棋，都是他鼓搗出來的玩意兒，小皇子天資聰慧，可見一斑啊，隻不過若是他，卻更沒有理由這麽安排了。”
羅見歡默然不語。
他今天本來就是想來看看寧王楚欣，看看幾人下棋的。
但在剛才，他以記書身份記錄供詞時，從旁看了幾人的反應之後，就覺得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
下棋的事也早被他拋諸腦後。
楚樂和商家兄妹的眼神傳遞雖然不是很明顯，卻被他正巧瞥見，所以才忍不住出言試探。
結果楚樂毫不遲疑地主動說看見人，然後又讓玉伢兒來指認，說是畫像上的人很像。
這樣一來，足有三個人的供詞證明相爺府有可疑人盯著。
感覺就很豐滿，但又很難讓人能真的去認定究竟是誰，看或者聽見了什麽。
這事如果是放到現代，在程序裏自然是有很多破綻可循的。
但在那樣一個階級差別巨大的時代裏。
一切都是羅延這個大理寺卿說了算。
另外，如果隻是商家兄妹的供詞，兩人畢竟身份卑賤，份量終究有些不夠。
但有楚樂加進來，哪怕他隻是個傻子，那終究也是太子啊。
這無疑是一早就商量好的。
太明顯了啊。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羅延，羅見歡很想說爹爹，我覺得太子殿下看上去真的不像一個傻子。
剛才最後那句話，不分明是在點你嗎？
但他終究是什麽都沒說。
因為這些對現在的羅延而言，都不重要。
立刻抓捕逃犯吳盛，在一個月內結案，才是大理寺眼下的第一要務！
雖然單論這件事情，姓吳的那小子確實有些冤。
但這個吳盛的確不是什麽好人。
據說他當年奸殺的那名少女不滿17歲，豆蔻一般大好的年華，卻被他玷汙後活活掐死。
這種人，死不足惜。
羅延並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楚樂也囑咐商玉虎，讓他晚些時候，再去查訪一下這個吳盛的情況，切莫因此凶案，而冤及無辜。
見商家兄妹臉上都有些難看，楚樂明白，兄妹倆向羅大人說的那些話，其實很違心，於是再次向兩人保證，隻待時機一到，自己必要讓殺死商木秋的真凶，得到應有的懲罰！
其實商家二人也明白，即便現在有充分的證據交到羅大人手裏，皇上也不可能在此時此刻對洛氏出手。
所以眼下的第一步，仍是要找出害死商木秋的毒，究竟是哪裏來的！
玉伢兒把一個小碗放到了桌上。
“太子殿下，這是我在之前倒參湯的位置刨出的泥土。您說的沒錯，那裏果然雜草稀疏，並且僅有的幾根，根部也出現了枯萎中毒的跡象。”
楚樂陰著臉點頭。
“我懷疑我們身體裏，也還有這種神秘的毒素，玉虎，你有沒有辦法查出來？”
“回稟太子殿下，家父也曾教過屬下試毒的法子，我已在準備藥材，三日之內，我便能將試毒湯藥，熬製出來。”
商玉虎信誓旦旦地道。
楚樂微微頷首：“如此甚好。”
“隻是現在……不知那個吳盛，是否真能如羅大人所願，成為扳倒那些惡犬的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