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哦……
大家臉上都露出了我們都懂的表情。
太子說的，應該是那種每個老婆都會的那種家傳手法吧？
玉伢兒臉上通紅，趕緊跪了下來。
“陛下明鑒，奴婢家中素來有些醫術傳道，奴婢也稍微識得些皮毛。”
此言一出，邊上的洛貴妃眸中頓時寒光一閃。
這小賤人，終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在場諸人中，隻有她知道玉伢兒家中的情況，所以她已經略微能猜出了些什麽。
果然，江皇聽到這句話目光一閃，立即問道：“你家有家傳醫術？”
玉伢兒看了楚樂一眼，知道楚樂精心設計了半天，其實就是為了給自己這個機會，趕緊點點頭。
“皇上容稟，奴婢父親行醫數十載，對治愈腦疾頗有心得，奴婢的按摩手法，全是從家父處學來。”
江皇大喜道：“你隻是按摩數日，便讓寒兒情況轉好，那令尊醫術想必更是有妙手回春的神術，此事甚妙！玉伢兒，讓你父親立刻進宮，為太子看診！”
不料玉伢兒聞言，卻是麵有難色，伏地叩頭道：“回稟皇上，家父隻怕來不了。”
江皇麵色一沉，語氣轉冷：“放肆！你這話什麽意思？”
玉伢兒慌忙搖頭道：“回稟皇上，絕非奴婢托詞，為太子爺治病，乃奴婢一家三生有幸，家父來不了，實在是事出有因。”
當下再無遲疑，將家中之事全盤托出。
玉伢兒，本名商玉鵲，家裏確實是世代行醫。
其父商木秋，在江都是小有名氣的神醫。
而他的哥哥商玉虎不僅醫術精湛，還學得了一身武藝。
然而數月前，玉伢兒的嫂嫂被江都一個林姓大戶人家的紈絝少爺，竟被直接擄走，商木秋與商玉虎得到消息趕過去時，玉伢兒的嫂嫂已然被欺辱侵犯。
商玉虎年少氣盛，一時激憤，竟將那少爺當場打死。
出了人命，那個林家大戶自然也是惱怒不已，立即報官，將玉伢兒父兄雙雙打入死牢，判了個秋後問斬，而嫂嫂也在之後不久懸梁自盡。
如今，兩人隻還有數月的時間能活了。
聽完玉伢兒的哭訴，江皇龍顏震怒。
“我大江剛立國不久，本該政通人和，天下太平，怎會有如此惡行現世？！此案是何人所判？”
不等玉伢兒回答，一邊的洛貴妃已經急了：“陛下，那商家二人終究是殺了人，雖說事出有因，但殺人償命，這也不算判得太過……”
她話音未落，楚樂忽然問邊上剛從小馬上跳下來的楚欣道：“欣兒弟弟，老婆變成了別的女人，那是啥來著？”
楚欣不假思索，張口便答：“烏龜王八！”
他的回答清脆響亮，孩童稚嫩的聲音瞬時在空氣中回**開來。
楚欣小臉紅撲撲的，炫耀地向母妃揚著頭，那意思顯然是在說：“娘，你看你說我就記住了，我學得可快了。”
眾人不禁莞爾。
“那要是有人硬要你做烏龜王八呢？”楚樂趁熱打鐵。
楚欣小臉上立即露出憤怒的表情：“那就是罪該萬死！”
下一刻，洛貴妃就看到自己的熊孩子再次得意地望向自己。
“母妃教我的。”
黃公公趕緊裝作捂嘴幹咳，把咧開的嘴角強行掐住。
江皇也是愣了愣，不知道自己這個才六歲的兒子，怎麽會突然從洛貴妃那裏學到這種奇怪的知識。
但他還是讚許地摸了摸楚欣的腦袋，隨即轉頭看向黃公公。
“傳朕口諭，林家人教子無方，罰銀三千兩！涉事官員，斷案無方，革去功名，貶為庶民！商玉虎與商木秋殺人事出有因，改判無罪！即刻釋放！”
玉伢兒連連叩首，喜極而泣：“奴婢謝萬歲爺大恩大德！”
江皇微微一笑：“行了，平身吧。”
“現在，可以讓令尊來給寒兒看看了吧？”
洛貴妃這時已是麵如死灰。
這樣下去，自己監控楚樂的計劃不僅完全失敗，待到商家人前來，楚樂甚至再也不用裝瘋賣傻，可以理所當然地恢複一個正常人的樣子。
而這時在江皇身後，楊陽明眯起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楚樂，臉上露出無比疑惑的神情。
這個太子，似乎……真的不傻了。
僅憑按摩就能治愈癡傻？
那商家的醫術，真有這麽神乎其神嗎？
……
午後，楚樂坐在房中看書。
案上放的幾本書，是洛貴妃昨日就取來的。
隻是當時玉伢兒還是洛貴妃的人，所以他並沒有暴露自己能夠正常讀書的秘密。
但現在，楚樂終於能好好了解這個世界了。
之前那個傻太子的記憶實在是沒什麽內容。
楚樂如饑似渴地了解這世界的點點滴滴，了解江皇是如何東征西戰，最終問鼎天下的。
十年南征北戰，浴血沙場，大江如今，已是中原第一大國，在天江以南，雖有梁，齊兩國，但所占領土，皆不到大江一半。
隻是西麵仍有楚國，不乏勇猛之士，而且地勢凶險，山窮水惡，持地利與大江仍處於分庭抗禮之勢。
另有北方羌族，馬術無雙，行動如風，更懷狼子野心，年年舉兵來犯，燒殺擄掠，大江邊境百姓不堪其擾，苦不堪言。
也是因此，江皇去年開始，便任龍旗大元帥親帥大軍，前往討伐。
有一說一，這個洛雲坤雖然可惡，但確實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良將，由他坐鎮北方的這一年來，北疆十三城確實安穩了許多。
那些曾凶神惡煞的羌人們，對洛雲坤的洛家鐵騎更是聞風喪膽，退避三舍。
但，楚樂目中寒光微閃。
洛雲坤此人，實在是狂妄至極，對自己不敬，甚至懶於掩飾。
若不除去此人，即便自己能順利坐上龍椅，又如何統領天下，穩坐這萬裏山河？！
這時，玉伢兒走入房中。
美人麵上猶有淚痕，卻是徑直上前，噗通一聲跪倒在楚樂麵前，把頭磕得砰砰作響。
“多謝太子爺大恩大德，救奴婢一家人性命！”
“奴婢往後餘生，生是太子的人，死是太子的鬼！”
“若有違心，天誅地滅，萬劫不複！”
楚樂點了點頭。
他知道直到此時，玉伢兒才真正成為了自己的心腹丫鬟。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平身吧。”
揮揮手，楚樂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快些和黃公公一起，去接你父親和兄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