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一樣的楊姨

二叔嘿嘿一笑,說道:“鵪鶉把太監的那玩意帶走了,要不,你說他怎麽會手握浮塵呢?!你不是說浮塵應該放在他頭邊嗎?既然抓在手裏,那頭邊的隻能是那玩意,太監死的時候,什麽都可以不下葬,唯獨那玩意得跟著一起埋。”

我看向二叔,他說得很有道理,這是我沒考慮到的,我和二叔對視,不禁都哈哈大笑起來,我能想象到鵪鶉看到一個精致的盒子,來不及打開,裝進了包裏,待回去以後,看著太監的那玩意,可能還會認為是什麽靈丹妙藥吧,我敢肯定,他沒發現墓主人是個太監。

回去的路上,已然天黑,二叔問我先吃飯還是先洗澡,我決定先吃飯,我以為二叔會再擺一桌子,請之前忙碌的兄弟們吃喝一頓,沒想到隻有我們兩人,那個發現者直接將轎車留給了我們。

我看出二叔好像有什麽事兒,便和他吃了一個拌麵,要了二十串烤肉,他盡然連酒都沒喝。吃過飯,他告訴我:“走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我調侃道:“你不會把你的兄弟們都叫去唱歌吧?召蘇有豪華KTV嗎?”

“滾!少扯淡!正事兒。”二叔說著,上了車。

車在市區七轉八轉,召蘇本就不大,開了不到二十分鍾,我感覺車已經快出市區了,遠處有一片別墅區,我好生納悶,難道二叔在召蘇有什麽相好的?金屋藏嬌?這可要不得,要是被我嬸嬸發現,估計香王爺要帶著沙漠的人滿西境追殺二叔。

事實證明,是我猥 瑣了,我看得出這戶人家不簡單,這別墅很有少數民族特點,外麵裝飾的花紋兒,門口的盆栽,院牆的結構,都是主人家重新弄的,卻顯得更加有味道。

到了別墅門口,二叔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招呼我去按了門鈴,很快,有人問門,過了片刻,門開了,二叔急忙將車開了進去。

他返身回到了車的後備箱,盡然拿著那把用報紙包著的噴子走了出來,我嚇了一跳,二叔叫我跟著,我們進了別墅。一個老婦人站在門口,我看著她雍容華貴,穿著十分得體,年紀約莫有六十多歲,卻是背不馱,氣不喘,精神勁兒十足。

她看到我和二叔進來,看著我,她眼前一亮,張嘴笑了起來,一口的白牙,身體很棒。

她笑著說道:“想必這就是鬼王,銀瑉吧?”

我愣了一下,二叔戳了我一下,說道:“這位是楊姨奶!早些年,西境趁手的家夥事兒可都是她家裏出來的哦!”

我吃驚不已,忙說道:“楊姨奶!您好!初次見麵!”

楊姨奶接過二叔手裏報紙包著的噴子,她掂了掂,說道:“嗯?沒用啊?”

二叔說道:“我哪兒敢用,咱們西境早有交代不是,我就是嚇唬嚇唬人。”

“那你早說啊,我給你弄個仿真的。”楊姨奶依然笑著說道。

二叔擺擺手,說道:“那我還不如帶刀呢,哈!”

我們被楊姨奶請進了客廳,這客廳更加地豪華,那種豪華很有藝術氣息,完全不是那種打鐵的或者說暴發戶的那種豪華,就是一種高貴。

楊姨奶說道:“喝咖啡還是茶?”

這是我在西境這麽多年來,第一次上門,聽到有人問我喝咖啡還是茶,一般都會問:“喝鐵觀音還是普洱?”

我倒是有心,說道:“我喝咖啡!”

二叔說道:“哈!我喝茶!”

楊姨奶笑了笑,走到現磨咖啡台前,不多時,好聞的咖啡味兒飄了滿屋,楊姨奶端過來的時候,我急忙上前接住,表示自己晚輩兒的謙遜。

楊姨奶很是高興,說道:“老鬼家還真是出了個一表人才的後生!他要是還在,一定很欣慰。”

我不喜歡別人提到我爺爺,但是楊姨奶的話很受用。主要是我以為西境所有的家夥事兒應該出自於一個身材健碩,孔武有力的大漢,到現在也該是一個精神灼灼的老漢,沒想到盡是一個婦人。

二叔喝著茶,我卻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楊姨奶遞給我的茶杯,那就是一個古董,如果我沒看錯,這應該是從歐洲回流的好東西,我稍稍舉起杯子查看。我回頭剛想看看二叔,卻注意到了二叔手裏的杯子,那種反光不是琉璃,更像是水晶杯。

我不太相信這是真的,我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拿過二叔手裏的杯子細看之下,果然如我所猜,就是貨真價實的水晶杯。

我大吃一驚,看向了楊姨奶,她也很意外,笑嗬嗬地說道:“你居然能看出來,後生可畏啊!”

那就是說這些都是真的了,我說道:“楊姨奶,這杯子放在一般人家裏,那都是找最好的盒子放起來,您倒是大方,拿來招待我們,也不怕我們把它摔碎了。”

楊姨奶又是嗬嗬地笑了起來,說道:“我平生隻有一個愛好,那就是收藏瓷器。有沒有興趣看看那?”

我喜歡和爺爺那輩兒的人打交道,從他們身上,總能學到很多東西。

很快,楊姨奶輕輕招呼了一下裏屋,一個保姆很快地從裏屋抱著幾個盒子走了出來,她揮揮手,保姆將盒子一一打開,楊姨奶親熱地拿起一個小瓶子遞到了我的麵前,說道:“來!給參謀參謀,看看我的東西好不好?”

我的目光有些異樣了起來,這楊姨奶是不是想陰我?

既然也算是在文物圈子裏摸爬滾打的主兒,都應該知道,沒有手遞手的交文物,尤其是瓷器,一旦她失手,或者我失手把這瓷器給摔碎了,這算誰的?彼此之間都說不清了。正確的觀賞方式是楊姨奶放在桌子上,我雙手捧著看,看完之後,我放回桌子上,再說著東西好不好,值不值。我們現在說的“碰瓷兒”也就是這個意思。

我的手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說道:“楊姨奶,您放到桌子上,我自己來,哪兒能勞您舉著。”

楊姨奶依然麵帶笑容地說道:“嗯!好!好!有點意思了!”

說著,她將瓷器放在了桌子上,我依然沒動,我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東西是假的,按這一行的規矩,如果你確定是假的,就不要上手,也不要揭穿,隻說好就行。

我說道:“挺好的!不過,我可能不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