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香王爺的飯局

我其實有點害怕我叔叔,他金盆洗手後,也開了一家店鋪,專門賣棺材,有的棺材是他親手做的,生意勉勉強強。我擔心我再問他關於江湖的事兒,他打死都不會給我說,甚至還可能轉頭就告訴了李 青武。

“這麽看來,我還得去看一個墓,那個抗 戰時期的墓,他們在這幾個墓裏的收獲應該隻有一條腰帶和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並且將所有我布下的機關都用這樣的方法還給了我們,那麽這個墓就太可疑了。我必須去看看,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是我忽視的。”我說道。

還沒等回答,嬸嬸推門進來了,說的到:“吃飯了!”

二叔急忙笑嘻嘻地站起來,想摟住嬸嬸,說道:“老婆啊,我們走吧!”

嬸嬸卻是推了他一把,說道:“別碰我!幹什麽事兒都毛毛躁躁的。”

二叔馬上“哎喲”一聲,捂住了胳膊,嬸嬸立刻變了臉,一把扶住了他,說道:“哎,你沒事兒吧?還痛嗎?”

二叔哭喪著臉說:“痛!”

“你等著,我去給你叫別克來!”嬸嬸關切地說道。

二叔立刻摟著嬸嬸,說道:“不用,不用,一會兒咱爹看到了又要生氣了。”

“他敢!”嬸嬸一句話,讓我嚇了一跳。果然爹都是怕小棉襖的,在我們眼裏他是香王爺,但在我嬸嬸深香妃兒的眼裏他是爹。

二叔和嬸嬸出去了,給我和萬金油撒了好大一把狗糧。後來我才知道他回來之後,香王爺為了讓他好得快點,用草藥給他敷一下,才弄了幾下,整個沙漠都傳來了他的慘叫。

桌子就布置在了小院兒中間,一桌家常菜,但是一半我都叫不上名字,不過看上去很合胃口,跑了一天,中午就在車上對付的,這會兒倒真的餓了。

我們都上了桌子,嬸嬸喊了句:“爹!出來吃飯!”

沙漠一族的規矩倒和很多大家族有點像,族長不上桌,誰都不動筷。香王爺出來了,還帶了一個女孩兒,這女孩兒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好像還是和少數民族的混血,眼睛很大,眉毛黑黑長長,小麥色的皮膚,鼻梁比一般女孩兒都要顯得高挺,櫻桃般的唇露著笑盈盈的模樣,烏黑的頭發燙過。不論從哪個角度都顯示出了野性的美。

香王爺拉著她的手,坐到了桌子上。我衝二叔挑挑眉,我以為是香王爺給二叔找了個小媽,等吃過飯我要好好笑話他一下,我得問問以後他是叫媽還是叫妹子。二叔看著我,眼前一亮,居然也衝我挑挑眉。

嘿!還挑釁我。等會叫你哭。

香王爺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大哥的孫女,叫金晶,哎!他是沒過上好日子啊,早年間為了我,出生入死,擋刀避彈,可惜命不硬,車禍過去了,他的孫女就是我的孫女。”

我這才知道原來不是小媽,有些失望,香王爺說著,笑眯眯地看著金晶,又衝著嬸嬸說道:“哎呀,你看看我那大哥,人不在了,孫女都和瑉兒一樣大了,我這羨慕那,我要是能有個孫兒,我也願意去死。”

嬸嬸剛拿起筷子,啪放下了,瞪著香王爺說道:“爹!你啥意思?”

香王爺不理她,衝著二叔說道:“你們也不要老忙生意,那錢能賺完嗎?賺再多,你們不在了,給誰啊?聽懂沒?”

二叔說道:“爹!我沒問題,主要吧.....”

說完,用嘴撇了撇嬸嬸,嬸嬸呼地站起身,說道:“還吃不吃飯?!”

二叔急忙小聲勸道:“這有外人在呢,家醜不可外揚。”

香王爺也是無奈,說道:“吃飯吃飯!來了客人,這怠慢不得。”

我早等不及了,夾起眼前的一塊羊肉放進了碗裏,大口二口地吃了起來,吃著吃著我就發覺不對了,我說道:“這是什麽羊?真好吃!”

香王爺一聽來了興趣,說道:“哈哈!會吃!這是我引進的荒漠大角羊,咱們沙漠那邊靠著岩山,這幾年我有意引了水去,改變很大,土壤需要養分,就從美洲弄了這種羊和本地羊雜交出來的品種。身上沒有肥肉的羊,天天在沙漠裏找草藥吃,清燉都有一股子草藥味兒。沙漠裏狼都追不上它。”

這麽一說,我又多吃了幾口。

香王爺一一給我介紹,還逼著我吃了不少的鎖陽,說我精血不足,補補身子,我吃了幾口,苦到胃裏去了,但不知香王爺用什麽手段,胃裏不停地泛著一股子甜香味兒。沙漠裏適合養冰菜,生的切上來,灑上醋和蒜末兒,一口吃下去滿滿的汁水。椒蒿沙漠雞燉得爛爛的,含在嘴裏,不用費力,吐出來就剩下一塊骨頭。

我吃得滿頭大汗,香王爺的酒也打開了,一杯放在我麵前,一股中藥味兒就冒了出來,也不知放了些啥,有幾滴落在了桌子上,香王爺盡然用手指將它沾了,將手指放在嘴裏吮吸了一下。就這個動作,我就知道這酒大有來頭。

香王爺說道:“你們兩個都光榮負傷,多喝點,完了呢,去泡個溫泉,哦!叫別克給你抹點他自己弄的藥,過不了幾天就好了!”

我端起酒,小心翼翼地喝了一點,辣!比我喝的所有酒都辣,感覺一滴上頭的那種,二叔喝了一口,齜牙咧嘴地說道:“爹!這酒你都藏了十年了吧?”

香王爺也喝了一口,說道:“是啊!有一味藥必須十年才能化開,隻有等它化開,這酒才算是好酒。”

我不再猶豫,一口喝了一半,頓時,從我的喉嚨到我的胃就開始燃燒了起來,全身的汗不停地冒,傷口處也開始癢的厲害。二叔忍不了,想撓,香王爺說道:“別撓!一會兒就好了。”

說來奇怪,這酒仿佛是一匹烈馬,在胃裏不停地折騰,而我就好像一個馴馬人,每次當我用力將那股烈性壓住的時候,它的反抗就在一點點地變小,最後變得如同平靜的湖麵,周身的汗水在那一刻仿佛成了一種享受,每個毛孔都舒服得不行。

這時候,又有人端上來一隻魚,這魚半米多長,看得我好生奇怪,肚子都沒劃開,裏麵鼓鼓囊囊,腮部還用麵團堵住,香王爺用筷子一壓魚肚子,魚肚破開,盡然從裏麵流出了香氣四溢的汁水和菜。

我也算開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