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叔的經曆

我鬆了一口氣,香王爺還是嘴上不饒人。

我正要出門,香王爺卻回來了,說道:“你腿受傷了,嘴受傷沒?能喝點不?”

我愣住了,說道:“醫生說了,讓我吃清淡點,忌油膩。”

“放屁!庸醫,受傷了喝酒那是活血,那酒也是藥!”香王爺說完氣鼓鼓地出去了,衝門口吼道,“你給我去地裏再弄點補的來,把我的藥酒也拿出來!”

萬金油暗暗伸出了大拇指,低聲說道:“還是老一輩人霸氣,我喜歡!”

我說道:“霸氣?你是還沒看到他發脾氣,我上次來,差點把小命交代在這裏。”

二叔也進來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道:“哎,你咋回事兒,給我說道說道。”

我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他氣得猛地一拍桌子,卻扯著傷口痛得不得了,他說道:“真是低估了這幫跳梁小醜。”

我說道:“能不能把你那邊的情況給我說說?”

二叔便說起了他的遭遇。沙灣對他的路程來說,也就是兩個小時,沙漠一族在那邊本來就有貿易,做得還挺大,那邊的經理和當地的關係非常好,根本沒花多少時間便安排好了一切。

沙灣的經理給他安排了五個人,這老小子當然知道家族裏的規矩,帶了人去了外圍,自己則跟著熟悉情況的人過去查探,到了地方,二叔一看這墳,也就失去了興趣。

這墳根本沒有墳包子,幾乎與地麵是一條線的,但卻一眼可以看出不同,按照古人來說,應該是天圓地方,所以,墳包子一般是圓的,墓穴下麵應該是方的,這個墳卻是地表是方的,下麵也是方的,地表的方用一種白色的石子兒圍起來,方形中間用普通的小石子密密麻麻地鋪設,中間留一個圓形,用稍大的石子兒堆成了散射狀。

的確任何一個路人走過,都能一眼認出這下麵有點東西,可對懂行的來說,這下麵連墓室都沒有,直接土埋,甚至有沒有棺材都未嚐可知,因為這是秦朝前後的墳,那時候中原地區是有棺材的,隻是西境畢竟偏遠,文化也有差異,可以說,弄成這樣已經是不錯了。

也可以想到這下麵的墳出不了什麽好東西?而且挖這種墳出力不討好,單純挖墳是需要打盜洞的,隻要確定了主墓室,怎麽打都對,隻是出力多少而已。二叔看到的墳挖法隻有一個,就是將墳上麵的土全部挖開,露出棺材或者屍骨,往往沒有墓室的墳就算下麵埋了什麽陶罐,青銅器之類的,也會因為土壤的破壞,成了碎渣兒。

以前我見過一個品相很好的青銅器就是在這樣的土裏出來的,見光的那一刻,便碎成了幾塊,因為器型很大,所以拚接不算難,但是青銅器中間的汙物清理工作和重新彌合工作將會非常繁重。我們現在所能看到的青銅器可能一件的修複工作就會達到數月之久。

所以說,那個墓本身沒有任何可以盜取的價值。但它依然被盜了。盜墓賊用了很粗暴的方法,將水灑在上麵,足夠多的水下麵的土就會成為泥,鐵鍬挖泥,不需要費很大的力氣,而且是盜墓,他們隻用挖開一塊,露出下麵的棺材,砸開就能取走裏麵的東西。但是這樣做,對墓穴的傷害那是不可逆的。千年的棺木遇水就爛,下麵尚存的屍骨也會在幾天後變得脆弱不堪。

二叔看到的時候,被挖開的土裏中間還是濕的,這足以說明他們用了我說的方法。二叔因為發胖,也不願意跳下去,就趴在洞口,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拿著手機,在下麵拍,他希望能拍得仔細一點,便將手朝裏伸,沒想到觸發了機關,被我的第三支弓給射中了肩膀。

二叔說那個機關一共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在被砸爛的棺材口,最初他看到了,以為是蜘蛛絲,第二個觸發機關在棺材裏,呈一種豎向地布置在了棺材中間,如果二叔是爬下去的,跳下去的那一刻就會被射中肚子。現在想來都隱隱有些後怕。

我看了他的照片,這個盜洞打得十分平整,堆砌的土塊也是碼放在了左側,挖開的邊緣十分整齊,鬼臉的標記就在棺木的左側,是用記號筆畫出來的。我接著看照片,照片拍攝的棺木裏沒有被破壞明顯的地方,甚至陳年的浮灰也是完好的,那隻弓就在棺蓋頂上,我能清楚的看到一隻手掌印。

一個畫麵開始出現在腦海裏,一個人跪在地上,爬進了棺材裏,他一手拿著固定的釘子,一手拿著我的弓,他隻用了一下就把弓固定在了脆弱的棺木頂上,之後用卡線拉開弓,將卡線布置在棺材下方,再掛上兩個觸發線,不論觸發哪一個,弓都能射出去。

我問道:“二叔,你把弓帶回來了嗎?”

“那肯定的,你所有的布置都拿回來了。”二叔說到,“這幫雜碎,如果要找到我一定深埋了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我問萬金油和二叔:“他們盜的墓是怎麽被發現的?”

二叔說:“我那個很奇怪,是被人舉報的,說看到了有人在山上胡亂開采,並說了準確的地點,但是舉報人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

萬金油說道:“我那邊不太一樣,是被旅遊的人發現的,他們說看到一隻野兔,好奇心讓他們摸了過去,就看到了這樣一個被盜挖的墓穴,然後給當地派出所報案了。”

我說道:“二叔,他們是有高人幫助的,這個人非常了解西境,他應該常年不著家,在西境到處跑,眼光也非常毒辣,並且對發現的墓穴做了明顯的標記。他似乎一直在等機會,這次曹操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你有沒有認識這樣的人?”

二叔思考了半天,說道:“我不認識,你叔叔應該認識。”

這就有點麻煩了,我叔叔銀天生屬於老古板型,也是我們家族裏跟著爺爺最久的人,他有一次下墓,受了墓毒,喪失了做為男人的功能,於是,本就沉默的人變得更沉默。當然,他很喜歡我,看著我長大,也時刻關注著我。我爺爺過世後,西境暗潮湧動,我金盆洗手後,才從李 青武的嘴裏得知,最先和警方合作的就是我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