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驚恐

“還等什麽,還TM不把我放開…”

我沉重的呼吸,盡量讓全身的傷痛減緩,這一刻,我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還好,在嗎啡的作用下,我的全身正一點點的恢複著力量,最起碼不會那麽疼了。

“你給我老實點。”

中年警員回身,再次給了我一腳,這一次。

我嘴角溢出了鮮血,胸口不停的起伏著,開始變得默不作聲。

因為這一次,我也要讓他們知道。

什麽叫“自作自受。”

“小李,你跟我出去看看。”

我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隨著耳邊恐怖的歌謠聲,距離審訊室越來越近。

嘴裏,也開始輕聲默念著。

“一…”

“二…”

“頭兒,我沒說謊,真的。”

“咱們還是快跑吧。”

那個被稱作小李的青年警探,嚇得滿頭大汗。

我知道,他一定是和那個怪物打過招呼了。

“TM的,怎麽這麽沒出息。”

一臉怒意的中年警員,轉頭望向著我,我知道,他肯定以為是我在故弄玄虛。

不回頭還好,再次轉過頭來,所有人看見。

被稱作小李的年輕警探,肩上像是托著什麽東西。

恐怖的歌聲,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頭…頭兒,我怎麽感覺我的肩…肩膀上,有點兒不自在。”

我衝著他冷不丁的一笑,將頭扭往別處。

心想著,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裝神弄鬼!”

中年警員怒喝了一聲。

這一嗓子,著實將我嚇得不輕。

當我再度轉過頭來時,卻隻看見。

小李的臉。

哢嚓的一聲,從上到下,猶如360度旋轉,扭轉了過來。

盡管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再度看見這一幕,又不禁讓我回想起,在礦洞裏發生的那些可怕記憶。

“媽呀,鬼啊!”

我身旁的女警員,嚇昏了過去,徑直的撲倒在了我的懷裏。

這一刻,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心想著,這次的教訓夠慘烈了,他們應該能夠學會尊重我吧。

“開燈!”

讓我意外的是,眼前的中年警員沒有太過慌亂,隻是暴喝了一聲。

剩下的兩名年輕警探,聽到命令。

爭先恐後的跑向了一旁的牆壁,昏暗的燈光下,昏暗的手電光線下。

驚恐的摸索著,吊燈開關的位置摸索著。

我強行提了口氣,暴喝道:“不能開。”

“開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咳…咳”

劇烈的咳嗽,伴隨著嗓子裏的黑血,一湧一湧的噴了出來。

過了好一陣兒,眼前的情況,仿佛是變成了僵持的局麵。

小李的身體。

“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昏暗中,隻剩下一道,不足半米高的身影,像是隱縮在黑霧裏,始終與我們保持著距離。

這一刻,就連身經百戰的我。

都忍不住膽顫。

我清著嗓子,勉強開口道:“這家夥…怕水。”

說完,隻看見中年警探,依舊保持著原來警惕的姿態,凝望著黑暗中。

剩下的兩名年輕警探,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我沒有取笑他們。

因為我知道,此時他們的心理防線一定已經,近乎崩塌了。

隻有眼前,自稱是老首長手下退役的中年警員,依舊還在苦苦支撐著。

我看他,並沒有相信我的話,抬口間,吐了一口濃痰過去。

對於吐痰,不得不說。

我是有著悠久的經驗,和濃厚的興趣,曾經把痰,不小心吐在了別人的飯碗裏。

不過,這種事情,我從來沒有和別人提起過。

我眼見著這口粘痰,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黑暗處,那一抹詭異的身影上。

“嘶…”

我甚至已經準備好,迎接她的恐怖尖叫聲了,但這一次。

那一抹黑暗中的身影,隻是扭動的身軀。

在此刻,像是在注視著我。

“TM的,這口痰怕不是太濃了點,一點水分也沒有。”

我心裏暗自琢磨著,張嘴暴喝了一聲:“現在這個家夥的目標是我了,你們還TM等什麽呢,趕緊倆鴨子加一個鴨子。”

“撒丫子跑吧!”

我忍著身體傳來的劇痛,猛的起身。

黑暗中,那一道有些詭異的身影,猛然間衝了出來,撲在了我的懷裏。

兩名躲在角落裏的警探,見狀像是看見了希望,全都爭先恐後的逃出了審訊室。

隻有我,正拚命掙紮著,想要擺脫眼前的這個,不知道該叫什麽。

可怕生靈的束縛,頭腦瞬間短路,那一刻。

我給她起了個外號,叫做“喪氣鬼”。

因為這家夥,沒有腦袋。

身上永遠都穿著,那件布滿了血跡的老式,且帶有著歐式風格的小連衣裙。

肩膀上光禿禿的,空無一物。

透發著殷紅色的血跡,手裏總喜歡拿著一部老舊的留聲機,恐怖的歌謠,也是從這裏發出來的。

我心想,反正自己也活不長了。

幹脆就和她,同歸於盡吧。

我不知道,她是怎麽讓別人的腦袋,瞬間扭曲調轉的。

礦洞裏的一幕幕,依舊在我的腦海裏,回轉著。

我隻記得,眼前的這個小家夥,在礦洞裏殺死了不下上百人。

哢嚓的一聲。

當所有人的腦袋,瞬間調轉了三百六十度,全都轉身望向我的時候,這一幕,我一輩子也沒法忘記。

直到冰冷的茶水,飛濺在我的臉上。

我才恢複了一絲神智。

我甚至來不及和這個,懷抱著留聲機的小家夥,打聲招呼。

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了過去,那名昏厥的女警員,就貼附我的胸口。

茶水的滋潤下。

那個小家夥,如同像是一灘爛泥一般,融化在地上。

但是我知道,她很快就會再次凝聚起來,並且下一次,會更加可怕瘮人。

我懷抱著,被嚇昏了過去的女警探,全身被安置在一處輪椅上,身後的審訊室被緊緊的鎖牢。

燈亮了,但卻透發著昏暗。

像是電壓不穩一樣。

隻看見所有的警探,全都低著頭,保持著臨死前的動作。

或是趴伏在工作桌上,或是倚靠著椅子。

但是我不去仔細看,也知道。

他們的臉,恐怕也如同剛才那位仁兄一樣,變成驚悚大陀螺了。

“頭兒…頭…,門被反鎖在外頭了,我們出不去了。”

兩名年輕警探,驚恐的聲音。

回**在幽長的走廊裏,這一刻。

不經意間,我發現身後。

正推扶著輪椅的中年警探,也不禁有了一絲慌亂,時不時的低頭望著我,想開口。

但卻也怎麽也,拉不下這張臭臉來。

我知道,此刻他也沒了主意。

“咕嚕…咕嚕。”

審訊室裏,奇怪的聲音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