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致富之路

王宇聽郭建斌說出畫像上的人叫趙金山,是他帶過的兵,立刻打電話向趙國峰進行了匯報,趙國峰讓王宇抓緊時間落實清楚趙寶山的戶籍信息。

郭建斌想起來,有個戰友現在是老部隊軍務科的副科長,翻出他的電話打了過去。

王宇和對方一番寒暄,對方還是他新兵連的三班長,戰友好說話,問清楚了趙寶山的入伍時間、所在連隊立刻就派人去查。

大約半個小時左右,電話打了回來,趙寶山入伍時登記的籍貫是XX省邯川縣洪山鄉趙家堡村。

王宇從郭建斌家告辭出來,打車把常童童送回了家,自己坐車回了重案隊。

今天晚上值班的是唐曉棠,王宇把剛得到的關於趙寶山的消息告訴她,唐曉棠馬上聯係在廳裏的同學,調出了趙寶山的戶籍資料。

戶籍資料顯示的信息和部隊存檔的資料完全一致,趙寶山的戶籍所在地是XX省邯川縣洪山鄉趙家堡村。

把情況匯報給趙國峰,趙國峰權衡之後,讓王宇聯係保山的侯誌軍,把相關信息通報過去,請他們展開詳細調查。

侯誌軍接到王宇的電話後,第二天一早就帶著一組偵查員趕赴邯川縣公安局。

邯川公安局的領導一聽情況,是這麽大的案子的嫌疑人在他們的轄區,不敢怠慢,立刻派專人帶著侯誌軍他們去了洪山鄉派出所。

在洪山鄉派出所找到分管趙家堡村的管區民警,向他了解了關於趙寶山的情況。

管片民警很熟悉情況,給侯誌軍等人介紹了關於趙寶山的事情。

趙寶山今年二十五歲,還有一個弟弟趙金山,今年二十歲,兄弟二人都沒有成家。

他的父母都是農民,家庭條件很一般,靠著種地過日子,母親的身體不好,常年看病吃藥。

六年前趙寶山從部隊回來後,在家待了一段時間,就外出打工去了。

起初是跟著鄉鄰出去,因為他有木工手藝,用他的地方挺多,他嫌跟著鄉鄰出去掙得少,家裏經濟壓力也大,後來就自己出去找地方幹。

近幾年他幹的不錯,給家裏蓋了新房子、買了一頭牛、一匹騾子,過年時回來,又買了一輛拖拉機。

過完年走的時候,把弟弟趙金山也帶走了,說是帶他去見見世麵。

有村裏人看他這幾年掙得多,也想跟他一起出去,被他拒絕了。

按趙寶山說,他幹的都是技術活兒,村裏人幹不了。

他在什麽地方打工,村裏人也不知道。

今年五月份,趙寶山的母親病重,他帶著弟弟趙金山回來伺候了老娘三個來月,八月十一日母親去世,辦完喪事趙寶山帶著趙金山就走了,再沒有回來過。

現在他家裏就剩下了他的父親,老漢五十四歲,身體不錯,照應著地裏的活兒。

和人閑聊時,趙寶山的父親說起,趙寶山要帶著他去城裏住,他扔不開地裏的事兒,也嫌城裏住不慣,沒有跟他走。

侯誌軍把模擬畫像拿給片警看,片警確定畫像上的人就是趙寶山。

從派出所翻拍了趙寶山、趙金山的照片,侯誌軍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留給了派出所的片警和所領導,請他們再給秘密摸一下趙寶山有沒有給他父親留下聯係的電話號碼,他父親知不知道趙寶山在什麽地方,有了消息及時聯係。

回到保山後,侯誌軍把了解到的情況打電話告知了王宇,並且把趙寶山、趙金山兄弟的照片傳真過來。

但是傳真過來的照片效果非常不好,王宇安排韓峰和崔海專門跑了一趟保山,把趙寶山、趙金山的照片複製了回來。

趙寶山的照片拿回來放大後,經邵麗麗和陳萍辨認,她倆都對趙寶山進行了指認。

現在可以確定,趙寶山就是“3.03係列殺人搶劫案”的犯罪嫌疑人,而趙金山很可能就是後來與趙寶山一同出現的另一個犯罪嫌疑人。

幾天後侯誌軍反饋過來消息,趙寶山從來不用手機,趙金山也沒有手機,他們沒有給父親留下聯係方式,他們的父親也不知道這兄弟二人去了什麽地方。

雖然這條路走不通了,但是已經有了趙寶山、趙金山二人的照片,平城公安局報到省廳、省廳又報到部裏,經過部裏協調,將二人的照片大量印發後,發放到發生過“敲頭案”的相關公安機關,再次翻印後發到每個一線民警手裏,按圖索驥進行秘密排查。

保山警方派出專人與洪山鄉派出所的民警配合,發動治保積極人員,對趙寶山父親和親友家進行秘密監控。

一張抓捕犯罪嫌疑人趙寶山、趙金山的天羅地網已經張開,就等嫌疑人入甕了。

xx省xx市城郊一處建築工地一派繁忙景象,工地木工房裏,趙寶山熟練地把一塊刨好成型板材放到切割機上,按照要求的尺寸破開。

趙金山懶洋洋的把破好的木條一根根接住,靠牆碼放好。

他看看在專心做活兒的趙寶山,大聲問道:“哥,明天星期五了,我們出去不出去?”

趙寶山停下手嗬斥道:“你是怕別人不知道嗎?”

趙金山滿不在乎的說:“就咱倆人,有什麽可怕的呀。”

趙寶山放緩了語氣對他說:“你多長點心眼吧,小心讓別人聽見,我就不該帶你出來。”

趙金山不領情:“要不是讓我發現你那幾件金首飾,你能帶著我出來?”

他不高興地說:“上次弄了好幾千,也不給我花,跟著你我還不如自己去幹呢。”

趙寶山一聽,抄起手邊放著的一把榔頭,直奔趙金山而來。

趙寶山走到趙金山跟前,陰鷙地盯住他,冷酷的眼神令趙金山感到驚恐不安。趙金山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把頭低了下去。

趙寶山掄起榔頭把切割機上鬆動的楔子砸了幾下,重新敲緊之後停下手來。

看看趙金山杵在一旁不言語了,趙寶山對他說道:“錢在我手裏都是怎麽花的你很清楚,不讓你亂花錢是因為什麽,我也和你說過。”

“我不想帶你出來是為你好,既然跟我出來了,你就得聽話。我們幹的事兒夠槍斃好幾回了,你明白嗎?”

趙金山點點頭,趙寶山說道:“忍著點吧,再幹幾次多弄點錢,我們就收手,往遠走換個地方安頓下來,到時候錢由著你花。”

趙金山低聲說:“哥,收咱們金首飾那個南方人給的價太低了,不能換個地方賣嗎?”

趙寶山臉色陰沉的說:“咱們的東西來路不正,這些收金銀的都精得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趙金山說:“哥,咱們要不把狗日的弄了算了,我估摸著這些家夥身上錢少不了,金子也該有吧?”

趙寶山不說話了,開動切割機繼續幹起了活兒。

低矮的工棚裏,靠在鋪蓋上的趙寶山看了一眼對麵**已經睡著的了的趙金山,起身下地關了燈,躺回自己**點了一根煙,思緒又回到了兩年多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候是夏天,老板讓他去給一個朋友修一下家裏的櫥櫃,幹完活兒這家人留他吃了晚飯,出來下樓回工地時,趙寶山發現自己來的時候騎的自行車不見了。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生著悶氣的趙寶山隻能步行往回走,喝了幾杯酒的他有些微醺,想到家裏的事,讓他心煩不已。

自己出來打工也有幾年了,憑著一手木工手藝,倒是不難找地方攬活兒,工錢也說得過去。

但是母親這幾年身體越來越差,看病吃藥沒少花錢。父親老實巴交,就知道帶著弟弟趙金山守著那點地刨食,一年到頭下來也弄不回幾個錢。

自己掙點錢都貼補了這個窮家,別說娶媳婦了,早些年拖欠下的饑荒還沒還完,這種看不到頭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想著心事的趙寶山順著人行道往前走,前麵不遠處有輛出租車靠邊停下,一個穿扮時髦、挎著小包的女人從車上下來,上了人行道往前走去。

趙寶山看著她窈窕的背影,鬼使神差般的跟了上去,現在回想起來,一開始他跟上那個女人,就是想多看幾眼人家。

他看著前麵女子的身影,心裏在想,看看人家城裏人,穿的好吃的好,出門還坐車,真有錢啊。

“錢”這個字眼在趙寶山的腦海裏不斷閃現,他一下想起來剛才在那家吃飯時,電視上播放的一條新聞。

新聞裏說的是某省破獲了一起係列搶劫案,罪犯用磚頭和錘子尾隨受害人,把受害人打昏後搶走隨身的財物。

看看前麵走著的女人,趙寶山腳下一絆,趔趄了幾步險些摔倒,背在身上工具袋碰到了身體,他想到了工具袋裏麵有一把榔頭。

這個念頭一出來,讓他激動心跳,看看前麵走著的的女人拐進了路邊的小區,趙寶山不能自已的跟了進去。

女人一直沒有發現有人跟著自己,走到一個單元門口拉開門往裏走。

跟在她後麵的趙寶山咬咬牙狠下了心,借著酒勁兒伸手從工具袋裏抽出榔頭,緊走幾步跟了上去進了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