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貪欲使人瘋魔
“11.05殺人搶劫案”順利告破,本案的犯罪嫌疑人任旭陽、徐永利是怎麽實施的犯罪呢?
筆者因為某些原因,查閱過對任旭陽所做的訊問筆錄,下麵是根據記憶記述的相關內容,從中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問:“任旭陽,說一下你的個人簡曆?”
答:“xxxx年x月至xxxx年x月,在平城市平北區朝陽小學讀書;xxxx年x月至xxxx年x月在平城市第三中學讀書;xxxx年x月至xxxx年x月,在51xx7部隊服役,xxxx年x月至今,在平城市平北區稅務局工作。”
…………
問:“你與徐永利是什麽關係?”
答:“他是我二姨家的孩子,是我表弟。”
問:“你與徐永利互相怎麽稱呼對方?”
答:“他叫我陽陽或是哥,我叫他二利。”
…………
問:“你和徐永利怎麽聯係?”
答:“一般是他來找我,或者我去中介所找他。”
問:“徐永利有傳呼機嗎?”
答:“九月底十月初的時候,我打牌贏了個大漢顯,給了徐永利了,傳呼號是多少我忘了,沒有呼過他。”
…………
問:“你與徐永利是怎麽預謀的?”
答:“大概是今年九月份左右,徐永利和我說起,他在京城伺候過的外國老板來了平城,在平城包養了一個小姐,給他包養的小姐買了一套房,當時我沒在意,聽完就過去了。”
“那段時間我炒股票賠了不少錢,大部分錢都是我媽私下從家裏拿給我的,還有一部分的向戰友借的。我爸知道這事後,跟我媽鬧的意見很大,我不想讓我媽為難,但是也沒什麽辦法弄到錢。”
“有一次我和徐永利在外麵吃飯,那天他喝了點酒,說那個外國老板的老婆每個月都給他匯五萬美鈔供他花銷,他玩小姐一出手就是好幾萬人民幣,自己不過偷拿過他幾盒煙,被發現了就給開除了。”
“我當時就留了心,從徐永利嘴裏問出了這個外國老板的住處,私下去看了地方。”
……
“後來和徐永利商量,找機會進家去把家裏給偷了,但是我倆去看過幾次,他那個房子按著防盜門,沒辦法進去,另外那兩個人沒事不出去,家裏經常有人去,也不好下手。”
……
“十月初的時候,徐永利和我說,那個外國老板包養的小姐想把現在住的房子賣了,讓他給聯係買主。我覺得機會來了,就和徐永利商量,用這個借口敲門進去,把他們搶了算了。”
“徐永利說他們都認得自己,要做就把兩個人都弄死,我想想也隻有這樣才不留尾巴,就同意了徐永利的提議。我讓徐永利隔幾天就用公用電話聯係一下那個小姐,和她說賣房子的事,這樣好方便上門時打消他們的疑慮。”
“按徐永利掌握的規律,十一月五日下午,我讓徐永利藏在‘星湖小區’北門附近,觀察這天那個外國老板取不取錢回來,快晚上六點的時候,徐永利來單位告訴我,那個外國老板取了不少錢帶回家裏了。”
……
“我和徐永利守在‘星湖小區’北門外東麵十字路口的公用電話亭裏,大約晚上九點半多,我讓徐永利給那個小姐打電話,就說想帶客戶來看看房子,那個小姐在電話裏說她不在家,等回家再說。”
“我和徐永利在電話亭裏守到晚上十二點多,看到接送他們的那輛車進了‘星湖小區’,等車出來,我和徐永利就進去了。”
“進了樓道後我讓徐永利敲門,那個外國老板在裏麵問是誰,徐永利說‘林叔,我帶客戶來看看房子,那會兒打過電話’。”
“那個男的在裏麵就罵,我聽見那個女的說,是她讓來的,快給開門,門就開了。”
“我當時還在想到底要不要把他們弄死,沒想到門一開,徐永利拿刀就砍那個開門的男人,那個男人往客廳跑,我把他的胳膊和身體抱住,徐永利一直拿刀砍他,他很快就不動了。”
“我把他的身體放開,看見衛生間的門開著,裏麵站著個一絲不掛的女孩兒,她可能是嚇傻了吧(嫌疑人的臉上露出微笑)……”
“徐永利把手裏的菜刀遞給我,叫她出來去南麵臥室的**,那個女孩兒很聽話,渾身哆嗦著進了臥室,徐永利去衛生間裏洗了臉,**衣服進了臥室。”
“我覺得很無聊,就站在臥室門口看,那個女孩兒很配合徐永利,他讓她怎麽做,她就給他怎麽做,等徐永利要xxxx時候,我想起來不能留下證據,讓徐永利問她,家裏有沒有避孕x,那個女孩兒說她的包裏有,我去門廳衣架上女孩兒的包裏找到後,撕開包裝拿給了徐永利。”
“完事後那個女孩兒躺在**不動也不說話,徐永利這會兒還想要和她xxxx,我看他有點不忍心下手,就從那個男人褲子上解下了他的腰帶,背在身後進了臥室。”
“那個女孩兒大概已經看出來我要幹什麽,乞求的看著徐永利,徐永利騎在她身上按住她的手腳,她一點也沒有反抗,我把腰帶勒在她的脖子上把她勒死了。”
問:“這個女孩兒都說什麽了?”
答:“除了說她包裏有避孕x之外,一個字也沒有說過。”
問:“繼續講?”
答:“然後我和徐永利把從臥室的衣櫃裏、梳妝台抽屜裏、衣架上的衣服裏麵找到的錢和財物、那個男人的手表、戒指等裝到衣架上掛著的一個黑色皮包和我帶著的一個帆布挎包裏,最後用拖把清理了地麵,把有可能留下指紋的地方用濕毛巾擦了,出門離開了。”
問:“你們沒有鎖門嗎?”
答:“沒有,就是把門給帶上了。”
問:“做完案你和徐永利去了什麽地方?”
答:“我是騎摩托帶著徐永利來的,摩托車藏在‘星湖小區’北門對麵的巷子裏,從小區出來後去找見摩托車,帶著徐永利去了和平路他住的‘房屋中介所’裏,在裏麵換了衣服,清點了搶來的錢物。”
問:“為什麽要去‘房屋中介所’裏換衣服?”
答:“想著就是要去殺人,我提前準備了替換的衣服,放在‘房屋中介所’裏。”
問:“你們搶來的財物都有什麽?”
答:“人民幣十二萬四千多元、美鈔兩千七百元、港幣三萬一千元、勞力士男式手表一塊、浪琴女式手表一塊、男式綠寶石戒指一枚、女式紅寶石戒指一枚、女式鑽戒一枚、女式金戒指三枚、女式綠寶石項鏈一條、女式金項鏈五條、女式金手鏈五條,有兩條上麵鑲有寶石。”
問:“還有什麽財物?”
答:“哦,對了,還有一個棕黃色的男式皮手包,一個女式黑色皮坤包,兩個包裏有身份證、幾張銀行卡什麽的。”
問:“搶回來的財物你和徐永利是怎麽分配的?”
答:“我留下十萬元人民幣、兩萬港幣和兩千七百元美鈔,剩下的都分給徐永利了。”
問:“為什麽要這樣分配?”
答:“我覺得除了錢以外,其它財物目標太大,留下會有麻煩。”
問:“徐永利去了什麽地方?”
答:“他不是已經被你們抓住了了嗎?”
問:“我們是問你他要去什麽地方?”
答:“我讓他帶著東西離開平城,去個偏遠點的地方躲起來,分給他的錢夠他花銷兩三年了,不要急著出手搶來的東西,等風聲過去再說,這個蠢驢不聽我的話。”
問:“好了,這次就先談到這兒,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答:“沒有,事情的經過就是這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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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到這裏就算是講完了,最後說一下徐永利吧。
任旭陽交待犯罪事實二十五天後,徐永利在廣州市某典當行典賣從林子雄身上搶來的勞力士手表,老板問他當多少錢,徐永利張嘴要當三萬塊。
老板嚇了一跳,和他商量說,店裏沒有這麽多現金,能不能讓朋友給送點錢過來,徐永利同意了。
老板讓店裏的美女助理給徐永利上了好煙好茶,陪他到會客室裏聊天等候,拿出手機用粵語打了個電話,回到會客室陪著徐永利。
不大一會兒,進來了五六個精裝漢子,不過帶來的不是花花碌碌的鈔票,而是黑洞洞的槍口和冰涼的手銬。
原來,這塊勞力士手表是全球限量版,價值四十六萬美鈔,徐永利開出來的價格,作為經營典當行多年的老油條,典當行老板一下就看出來他的東西來路不正,直接就報警了。
這從側麵反映了個問題,沒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文化還不與時尚接軌,那就很可怕了。
與這個案子相關的,還有一些讓人感到意外的插曲,回想起來讓人不免唏噓。
本案兩名受害人的親屬,他們的一些做法讓人難以理解,這裏捎帶說一下,至於如何評價,個人有個人看法,筆者就不做評判了。
死者林子雄的夫人派秘書來平城,帶回了林子雄的遺物,遺體就地火化後,花了一筆錢寄存到了平城殯儀館。
另一名死者許麗霞的父母得到警方通知半年後,才來了平城。
他們不關心怎麽處理許麗霞的後事,急不可耐地從警察手裏要回許麗霞遺留下存折、珠寶首飾、房產證等物品,尋了個借口就消失不見了。
最後無奈之下,由警方出麵協調了殯儀館,把許麗霞的遺體火化。
好在林子雄夫人留給殯儀館的錢足夠多,工作人員就把許麗霞和林子雄的骨灰盒放到了一處保管。
至今,這兩個骨灰盒還在殯儀館的一處角落裏並排放著,上麵早已覆蓋上一層厚厚的灰塵。
【作者題外話】:這個案子講完了,案情一點也不複雜,但是每每想來總是令人不痛快,所以老蕭才寫了下來。欲望誰都有,怎麽把握好尺度卻很難很難……明天開始講另一個案子,是個有技術含量的案件,案情仍然很簡單,因為老蕭接觸到的都是普通的刑警,不是大神探,講不出來驚天魔盜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