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趙國峰激將

馬誌接著給大家講,“6.17殺人QJ案”由於案發地的地表是沙石路麵,沒有提取到腳印,在受害人秦梅的衣物和所駕駛的出租車上,暫時還沒有提取到有用的痕跡物證。

從死者體內,提取到了精÷液遺留物,已經派人送到廳裏做相關分析了,結果大約需要一周左右出來,然後才能進行比對。

說完“6.17殺人QJ案”的情況,馬誌接著匯報了今天發生的案子。

今天下午十五時許,女車主盧荏嘉來我隊報案,稱被一名男青年持刀搶劫。

被搶劫人民幣四百餘元、漢字傳呼機一部、金戒指一枚、金項鏈一條、金耳環一副。

搶劫財物後,犯罪嫌疑人對盧荏嘉實施了猥褻和性侵害。

盧荏嘉尋機逃跑時,與嫌疑人發生搏鬥,搏鬥中將嫌疑人手持的單刃刀的刀身奪下,用刀身反刺嫌疑人,嫌疑人逃離了現場,據盧荏嘉反映,嫌疑人並沒有受傷。

這起案件的發案地點,與“6.17殺人搶劫QJ案”的發案地相距四百一十七米,在東偏北方向。

嫌疑人對現場及周邊的地形環境很熟悉,從盧荏嘉講的情況看,是嫌疑人給她指的路,讓開車拉著嫌疑人到的現場。

嫌疑人對盧荏嘉說,案發現場那處廢棄的院舍是養雞場,這與實際情況完全相符,這個院落以前確實是個私人辦的養雞場,由於經營不善,這處養雞場一年半前倒閉了。

馬誌說:“我就介紹這麽多吧,還有些不全的地方,請重案隊的同誌再給補充一下。”

王宇本來要說話,想了一下,示意唐曉棠來說。

唐曉棠知道,這是王宇在有意識的鍛煉她,點了點頭,打開了筆記本。

整理了一下思路,唐曉棠開始有條不紊的敘述。

唐曉棠說,他們重案組認為,今天發生的搶劫、QJ未遂案,可以與前幾天發生的“6.17殺人搶劫QJ案”並案偵查。

理由如下:

一、

被侵害對象均為出租車女司機,嫌疑人即劫財又劫色;

二、

嫌疑人作案時均攜帶使用了單刃刀具;

三、

發案地點相近,嫌疑人對案發現場周邊的環境,相對來說有一定的熟悉程度。

基於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相似、侵害對象均為女出租車司機、作案地點相近、且對案發地周邊環境熟悉等原因,重案隊建議,把兩起案件並案偵查。

聽完馬誌、唐曉棠的匯報,趙國峰沉吟了一下說道:“並案理由還是說的過去的,我宣布,今天是六月二十五日,‘6.25搶劫QJ未遂案’與‘6.17殺人搶劫QJ案’並案偵查,由重案隊負責。”

看了看王宇,趙國峰有些憂慮的說:“你們的擔子不輕啊,槍案、殺人QJ案、搶劫QJ案三個惡性案件都壓在了身上,要不這樣吧,讓其他隊的人分一下你們案子……”

他還沒說完,先是王宇、後是唐曉棠、崔海,三個人幾乎是同時大聲說:“不用!”,心情焦急之下,忘了是領導正在講話。

馬誌趕緊出來維護:“注意情緒,這是在開會,像什麽樣子啊。”

他陪著笑又對趙國峰說:“趙局,他們的心情請您理解,出發點是好的...”

趙國峰繃著臉說:“你少給我裝啊,我看你也和他們想的一樣吧?”

馬誌不說話了,臉上的表情已經讓人看的很清楚,他心裏也不痛快。

教導員範文山一看,自己也不能幹坐著呀,這時候不說幾句心裏不舒服。

他站起來耷拉著臉對趙國峰說:“趙局,我們的重案組還沒有那個習慣,把手裏案子交出去給別人辦呢,您要是這麽決定,以後我是沒臉去局裏開會了。”

潘建軍隱蔽的捅了捅範文山後背,開口說話了:“那個趙局啊,重案隊是在您手裏搞起來的,他們都是怕丟了您的麵子,您理解一下啊,理解一下,都是為了工作。”

趙國峰心裏高興,自己這招激將法效果不錯,他緩和了臉色,點了根煙,吸了一口。

擺了擺手,趙國峰揄挪地說:“行了行了,你們這一唱一和的演的不錯呀。”

“既然這樣,就還是王宇他們的重案組主辦吧,有需要協調的事情,直接找我。”

“不過醜話說在前頭,誰要是出了問題捅了漏子,別怪我不講情麵。”

趙國峰的眼神從在座的每個人臉上掃過,停在一處,他沉下臉問道:“崔海,記住了嗎?”

崔海這會兒聽見案子還是他們來辦,笑得嘴咧的快到耳朵邊兒了,趙國峰一點他的名字,他趕緊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回答:“是,堅決服從領導命令,保證不違反紀律。”

會場裏的氣氛鬆弛下來,大家相互發著煙,唐曉棠拿起暖水瓶,過去給趙國峰等人的茶杯裏續上水。

然而有一個人卻對剛才的一切視若無睹,充耳不聞,仿佛老僧入定一般,眼睛半睜半閉,陷入沉思之中。

偶爾回過神來,往上推一下鼻梁上架著的高度近視眼鏡,伏身在會議桌上,用手裏拿著圓珠筆,往紙上寫寫畫畫。

然後,就又恢複了原狀,接著入定了。

這個人是吳法醫,現在的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有人在敲會議室的門,唐曉棠起身過去把門打開,見是法醫陳麗站在外麵。

她手裏拿著幾頁紙,臉上的神情看著是有好事兒,低聲對唐曉棠說:“你把這個交給吳老師,估計他一直在等著呢。”

唐曉棠接過紙張,陳麗對她擺了擺手,下樓去了。

關上門回過身來,吳法醫已經走到唐曉棠的跟前,他急躁地一把從她手裏把幾頁紙拿到了自己手裏,站在原地仔細看了起來。

局裏的人都知道,工作狀態的吳法醫,和他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是大不一樣的,脾氣有時候會很大,一點小事也會讓他大發肝火。

唐曉棠是知道這些的,她站著沒動,觀察著吳法醫的神情。

會議室裏的人看見吳法醫的神態,都不出聲了,趙國峰給大家擺了擺手,示意等著。

吳法醫把幾頁紙上的內容仔細看了一遍,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抬頭看向王宇。

他的眼鏡鏡片反著光,王宇看不清他的眼神。

看他的臉色很是嚴肅,王宇想,是不是物證檢材這一塊兒的情況,不太樂觀呀?

吳法醫開口了:“王宇,你得爭取把人給我拿回來,隻要你們把人抓回來,他就是一個字也不交待,我也能把他送上法庭。”

王宇鬆了一口氣,笑著對吳法醫說:“老吳,你也會開玩笑了,我還以為你們那塊兒沒戲了。”

吳法醫沒有笑:“聽我說完,”他看向了趙國峰。

趙國峰看他的意思像是在請示自己,有話要說。

他對吳法醫說道:“在座的都是參與辦案的人員,說吧。”

吳法醫的目光落在手裏的幾頁紙上開口說道:“我們從‘6.17’案死者的**上,提取到了xx的擦拭物,經過初步檢測,與在死者身體裏提取出來的精斑遺留物為同一人所留。”

“在死者的**和‘6.25’案的出租車副駕駛座位及附近,共提取到二十一根毛發。”

他抬頭看了一眼唐曉棠,唐曉棠正低頭認真的在筆記本上記錄著,沒有發現他在看她。

吳法醫稍微等了一下,唐曉棠邊聽邊記,忽然發現沒聲音了,她抬頭看向吳法醫這邊。

她的眼光和吳法醫的目光交匯,唐曉棠看出來吳法醫的意思了,她對吳法醫堅定的點了點頭。

吳法醫回應了她,向她微微頷首,接著說道:“根據我們的經驗,這些毛發中,有七根是女性的毛發,十一根是男性的毛發,其他三根是頭發。”

唐曉棠的臉變紅了一些,但手裏的筆沒有停下,繼續記錄著吳法醫所講的內容。

吳法醫說:“當然,具體的分析我們會與部裏聯係,送到他們那裏做,我們目前的技術還不支持。”

“另外,‘6.25’案的刀把,在現場南側七百四十多米的草叢裏找到了,已經與刀身進行了比對,可以負責任地說,刀把與刀身確定為是同一把刀的兩個部分,當然,這部分檢材也會送到部裏進行鑒定,請他們給出權威結論。”

王宇等人的臉上露出喜悅和興奮的神色,吳法醫沒有笑,他的臉色依然非常臉色嚴峻:“我上麵說的,都會對確定嫌疑人的作案身份有很重要的幫助,提供紮實的證據。”

“但是有一個條件是,嫌疑人必須到案!”

“抓不住人,這些東西在目前的技術條件下,是起不了什麽作用的。”

“現在我們的科技條件、硬件設備相對落後,DNA的數據庫幾乎是空白,兩輛出租車上,都沒有提取到有價值的指紋。”

說到這裏,吳法醫麵有愧色,他語氣沉重的說:“從技術這塊兒,我怕是給不了你們太大幫助了,這麽大的案子,我們...我……”

吳法醫有些說不下去了,他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條件不允許,他能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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