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被砸場子
其實在成功拆穿孫瀟瀟真麵目的時候,我就在猜測視頻聊天窗口那頭的路茗雨會是什麽樣的反應,我本以為她會是憤恨,亦或者是悲傷,可是我全都猜錯了,這個女人在經曆過之前的震驚和失望以後,她隻是神色複雜的看著我,輕咬了一下嘴唇,路茗雨幽幽道:“小天哥,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路茗雨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後並沒有發表任何有關孫瀟瀟這個所謂閨蜜的“不良”言論,倒是問起我這樣一個問題來。
其實路茗雨的問題不難回答,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當然也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剛才對孫瀟瀟的試探也不是撒謊,我確實想得到路茗雨這個女人。
沒錯,就像秦暮雪所說的那樣,我承認自己在感情上確實有些優柔寡斷,但也僅僅是相對於路茗雨這種心思單純的女孩而言,說句托大的話,在萊城夜場混了五六年,除了王雪琪這個女人讓我稍微費了一番心機才算是基本降服之外,無論是多紅的小姐,我泡起來都無往不利,更有甚者,如芳姐和姐手下的某些小姐根本就是倒貼,隻要我願意,每天晚上都會有不同的女人陪我過夜。
然而路茗雨就不一樣了,她對我所有的手段幾乎全部免疫,就拿我送跑車的事情來說,絕大多數女孩在購車合同上簽字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猶豫,別說是蘭博基尼這種級別,就是隨便一台價值幾十萬的寶馬或者奔馳,估計當晚就會在**乖乖的主動分開雙腿任我隨意蹂-躪,可是路茗雨卻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一輛三百多萬的跑車,這在讓我失望之餘又有些慶幸。
失望的是路茗雨除了用下三濫的手段之外幾乎不可能得到,慶幸的是我沒有看錯人,她確是個女孩。
其實我本來還在一直猶豫是否讓路茗雨卷入我的生活,畢竟在道上混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危險,所謂禍不及妻女根本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更何況是女朋友這類角色,而且我還有一個警方線人的身份擺在那裏,稍微有一個不小心,搞不好路茗雨就會被活活折磨致死給我陪葬,臨死前還要受盡屈辱,我確實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然而現在的情況是窗戶紙即將被捅破,我如果還什麽都不說的話,那可就真是連我都懷疑自己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無非就是一句話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在心裏做出了決定,我再度點燃一根香煙,灑脫道:“小雨,你那麽聰明,難道還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嗎?”
說出這句話以後,我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輕鬆。
其實要是仔細想想的話,感情對我來說確實是一種奢侈品,憋在心裏難受也很正常,不管接下來是被接受也好還是被拒絕也罷,起碼對我而言都是一種解脫。
手機屏幕那邊的路茗雨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表情,但卻沒有馬上開口說話,而是沉默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氣氛就這樣突然尷尬了起來,雖然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明白自己大概是表白失敗了,但我還是倔強的想聽路茗雨親口把話說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正當我感覺仿佛度日如年的時候,路茗雨突然做出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仿佛是下定了什麽決定一般,她終於緩緩開口說道:“小天哥,你是個好人……”
“OK,我明白了!”我立刻舉起雙手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路茗雨的意思,這畢竟是很老套的橋段,我雖然不怎麽上網,但是從某些自媒體和電影中也見過類似的情節,被發好人卡說白了就是一個悲劇,所謂好人的意思就是我們之間不合適,如今這種委婉的拒絕方式已經被廣大青年男女所心照不宣,路茗雨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又怎麽可能繼續自作多情。
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患得患失,可是在被拒絕以後,我卻非常幹淨利落,也不管路茗雨似乎看起來還想說什麽的樣子,我就直接掛斷了視頻聊天。
自嘲的笑了笑,我突然發現類似的場景好像發生過,這才想起自己在不久之前也曾半真半假的這樣開過路茗雨的玩笑,當時她也說我是個好人,甚至連語氣和神態都幾乎一模一樣。
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難道我現在還不夠壞嗎?怎麽就會被誤認成是一個好人呢?
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
看了眼號碼是蔡黃毛的,正在心情不佳的我本來不打算理會他,可是手機卻響個沒完沒了,我終於是有些不耐煩的按下接聽鍵放在耳邊,也不管三七二十,我就劈頭蓋臉的罵道:“你小子他媽的找死啊,我正心煩著,你電話還打個沒完了?”
“小天哥……”
電話那邊的蔡黃毛似乎非常委屈,他帶著幾分哭腔道:“要是沒事我哪敢騷擾您啊,您快趕緊過來吧,場子裏麵出事了!”
蔡黃毛是阿華的手下,從碧海雲天剛開始被我接手的時候就一直在那裏,他所謂的場子是指什麽地方不言而喻,我心裏隱隱約約升起一陣不妙的感覺,陰沉著掛斷電話,我出門喊了幾個能打的小弟就來到了碧海雲天。
剛剛走進門,看清楚了裏麵的場景,我的太陽穴就不受控製的突突直跳,隻見原本裝修豪華考究的一樓迎客大廳已經麵目全非,吧台被砸爛,直通空曠樓頂的大水晶吊燈被暴-力撕扯到了地麵上,到處都是碎玻璃碴子,幾個看場子的小弟已經不同程度的掛了彩,尤其是蔡黃毛這小子的傷勢非常嚴重,腦袋都被開瓢了,瑪麗正在給他纏著紗布,我抬起頭逐一看了看各個樓層,上麵隻是零星的還閃爍著幾個霓虹燈,玻璃隔斷幾乎全被打碎,整個碧海雲天現在的狀況完全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見我出現在門口,蔡黃毛趕緊湊上來說道:“小天哥,你來了?”
“到底怎麽回事?”我眯起眼睛問道。
“今天開門營業的時候還算正常,剛才突然一下子來了不少人,也不管個三七二十一,他們進門以後就開砸,而且就像商量好了一樣,樓上幾乎所有的包廂同時開始砸場子,頂多十幾分鍾的時間,我和兄弟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變成這樣子了。”蔡黃毛哭喪著臉道。
“兄弟們呢?都沒事吧?”我拍著蔡黃毛的肩膀問道。
雖然還不知道砸我場子的到底是什麽來頭,但我已經能夠肯定對方是有備而來,這種手法和秦暮雪之前的先兵後禮如出一轍,樓上樓下同時開砸,別說是蔡黃毛,就算是我在這裏坐鎮,估計當時也會措手不及,既然如此,我當然不會傻到不分青後皂白就大罵這裏的兄弟們無能,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責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反倒是可以趁這個機會收買人心。
似乎是因為我沒有生他們的氣,蔡黃毛長出了一口氣,他咧開嘴巴笑道:“沒什麽事,就是掛了點彩。”
“回頭你帶著他們去醫院好好看看,湯藥費和營養費算我的。”
我環視四周,又問道:“對了,秦經理呢?”
其實在經曆了最初的震驚和憤怒之後,我也有些納悶,按理說秦暮雪這個女人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她手下有幾個非常能打的家夥連我都忌憚三分,而且這個女人一直都把這裏視作是自己的地盤,怎麽可能會允許別人撒野,然而我都來了她還沒有出現,這顯然不符合常理。
“秦經理今天倒是來過了一次,就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她帶著自己的人又走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不過我已經打電話通知她了。”蔡黃毛回答道。
我輕輕的點點頭,看來秦暮雪比我想的還要著急,不用說,她肯定是去處理自己身邊那幾個吃裏扒外的手下了。
然而話又說回來了,這次來砸場子的人來的也真是時候,假如秦暮雪這個女人在這裏的話,我敢說對方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可是她偏偏就不在這裏,甚至連手下都帶走了,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巧合。
已經被人欺負到頭上了,我也顧不得碧海雲天根本就不是森哥的場子,直接一個電話就讓德子帶了幾十號人過來。
甩給蔡黃毛十萬華夏幣讓他帶著受傷的兄弟們去醫院,這些錢已經綽綽有餘,剩下的我當然也不會往回要,隨便他們怎麽分去吧,等他們離開之後,我就讓三個媽媽桑指揮那些服務生開始打掃起來。
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逐漸開始被收拾幹淨,我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不幸中的萬幸,好歹王雪琪和路明雪今晚都不在這裏,她們兩個人要是出了什麽事,恐怕我後悔都來不及。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伴隨著一陣高跟鞋和皮鞋敲擊地麵的清脆聲響,秦暮雪終於是回來了,簡單問了一下到底是什麽情況之後,她冷冷的說道:“我大概是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了,有人要“立棍,我們這是倒黴被對方拿來開刀了。”
“喲嗬,把我當成是軟柿子捏,是誰這麽不開眼?”我陰惻惻的笑道,以我對秦暮雪的了解,如果不是有把握的事情,從她嘴裏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所謂“立棍,這是道上的黑話,其實就是指某些自以為有實力當大哥的小弟自立門戶,當然這個過程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需要折騰出讓人側目的動靜之後還要站穩腳跟才行,在我的記憶裏,起碼在我來到這個城市的五六年裏,這種事情可是一次都沒有發生過。
好死不死,不管對方以前是跟著誰混的,敢騎在我脖子上拉屎,我要給他的可就不隻是一點顏色看看那麽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