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製毒工廠
順著森哥手指的方向，我並沒有被眼前這片破敗瓦房的外表所迷惑，畢竟森哥的眼光擺在那裏，更何況他又和秦五爺交涉了這麽長的時間，用屁-股想我也知道這裏不簡單。
想通了這一層，我走到他的旁邊，輕笑道：“森哥，這是個地下賭場吧？”
一般來說，在道上混的要想成氣候，所涉及的黑色產業基本就是黃賭毒，而在這種偏僻不起眼的地方，就隻剩下地下賭場和製造毒品了，利用排除法，因為森哥一向對毒品非常排斥，所以我覺得這裏是地下賭場的可能性最大。
森哥並沒有正麵回答我，而是問道：“小天，在這個世界上，你說什麽生意最暴利？”
我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道：“軍火和毒品。”
軍火貿易到底有多暴利，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那東西可是動輒就是幾億甚至是幾十上百億美元的訂單，毫不誇張的說，米國能夠坐上如今自詡為世界霸主的地位，靠的就是販賣軍火，以至於有好幾任總統都是軍火販子的代言人。
毒品就更是不用多說了，這種東西雖然上升不到國家的層麵，但平均利潤卻高達令人恐怖的七十倍左右。
這是個什麽概念？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指出，“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資本就保證到處被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資本就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資本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百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百分之三百尚且讓人瘋狂到不怕死亡，那麽百分之七千呢？
由此可見毒品成為了所有國家機器都無法阻止的存在，甚至還衍生出了許多的犯罪武裝組織，這都是有原因的。
森哥笑嗬嗬道：“你看，你都這麽聰明了，還猜不出來這裏是這裏是幹什麽的？”
聽到森哥這樣說，我眼皮猛的一跳，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森哥，你……你不會是想製毒吧？”
“要不然呢？”
森哥淡淡的開口說道：“在萊城這個地方，毒品這塊大蛋糕一直被秦五爺霸占著，正好借著你這個機會，我派了幾個人去秦五爺那裏住了十天，作為交換條件，他對賭輸給你的另外一個場子我就自作主張不要了，小天，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連我的命都是森哥的，區區一個場子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我大著膽子問道：“不過我倒是有點不明白，森哥，你之前……不是最忌諱沾毒的嗎？”
說實話，對於森哥的突然轉變，我還是非常困惑的，因為以我對他的了解，眼前這個男人對待毒品的態度簡直可以用“深惡痛絕”來形容。
就拿紙醉金迷那個地方來說，一般情況下，其他的娛樂會所就算是明知道自己的小姐吸毒，但是隻要不在自己的場子裏吸食或者販賣，基本上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是森哥卻不是這樣，否則寧寧和小雪很可能也就不會落得如今這樣一個下場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森哥並沒有解釋太多，他瞥了我一眼，輕笑道：“小天，如果我把毒品的生意交給你來打理，這可是被條子抓住以後就要吃槍子的買賣，你敢接嗎？”
“不是敢不敢的問題。”
我搖了搖頭，沉默片刻，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森哥，說道：“森哥，說實話我不願意自己的手沾這東西，不過你要是發話，那就另當別論了，不管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沒有我不敢做的事情。”
“我想過你不願意，卻沒想到你會這麽抵觸。”
森哥掏出一包香煙，扔給我一根，問道：“為什麽？”
“我承認自己不是個好人，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線。”
我拿出打火機先給森哥點上煙，接著又給自己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我重重的吐出了一口煙氣，說道：“我可以做到沒有任何猶豫就廢掉秦凱的一隻手，也可以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殺掉張玄，可是對於毒品，我就有些敬而遠之了，這東西……實在是太害人了……”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腦海中立刻想起了我在“學校”時候的那位教官，其實在某次醉酒的時候，他也說過自己的妻子不是一個壞人，隻是因為毒品才毀掉了那個家，我不是當事人，所以並不知道教官當時是一種什麽心境，但為了不被他打，我曾經發誓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做和毒品有關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我倒是要違背自己的誓言了。
沒辦法，恪守底線固然重要，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同時發生，拒絕森哥的代價是非常有可能會從此失去他的信任，畢竟沒有任何一個當大哥的會喜歡不聽話的手下，我在紙醉金迷潛伏了好幾年，如今才好不容易接觸一些核心的東西，我不願意就此功虧一簣。
聽了我的話，森哥並沒有生氣，而是笑眯眯道：“如果我再告訴你，我製毒不在國內賣呢？”
我微微一愣，道：“不在國內？”
“是誰規定毒品隻能是外國人賣給咱們華夏國人？”
森哥冷笑了一聲，說道：“出貨的渠道我有，歐美那邊的毒品販子我也認識幾個，既然現在有條件了，我憑什麽就不能製毒賣給他們？”
“森哥，套用網上現在最流行的一句話，雖然我不知道你準備怎麽做，但是我覺得你說的好有道理。”我哈哈一笑道。
俗話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就連我這樣的小卒子都尚且知道一個秦五爺，國外那些和森哥做生意的古董販子當然也會認識幾個販毒集團的頭目，假如森哥真的是打算製毒賣到國外的話，我的負罪感倒是減輕了不少。
……
……
不得不說，森哥選的這個“製毒工廠”確實非常不起眼，不過裏麵卻別有洞天。
跟著森哥走進去，我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堆著十幾個麻袋，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森哥主動開口解釋道：“這些是麻黃堿，嘿嘿，多虧了秦五爺，否則我還真找不到進貨渠道！”
“森哥，你是打算做冰-毒？”我眼皮跳了跳道。
其實很多人對冰-毒並不陌生，無論是涉及到毒品情節的電影也好還是電視劇也罷，或多或少都介紹過這種新型合成毒品，學名叫甲基苯丙胺，是一種神經中樞興奮劑，精神依賴性極強，基本上吸食一次就可成癮，因為外觀為類似於冰狀的純白結晶體，所以被稱之為冰-毒，它的化學合成方式非常簡單，隻要有麻黃堿和偽麻黃堿就能製作出來，而這兩種原材料在以前也是非常容易獲得的，甚至連感冒藥裏麵都含有這種成分，這也是相關藥品突然變成處方藥無法大量購買的根本原因。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毒品雖然非常容易製取，卻並不像外界謠傳那樣隻要懂得相關化學知識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合成出來，據我當時在“學校”裏的教官所介紹，在製作冰-毒的過程中，對於“火候”的把握是極其嚴格的，否則不但無法製毒，反而還會出現各種問題，甚至產生致命氣體，也就是說外行人也並不是精通化學就隨隨便便可以製作出冰-毒來的。
之前森哥所謂的派幾個人去秦五爺那裏住幾天，結合這十幾個麻袋的麻黃堿，裏麵的意思就非常明顯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幾個人肯定是過去學怎麽製造冰-毒了。
“沒錯。”
森哥點點頭，沉聲道：“我已經谘詢過了，現在類似於海洛因或者大麻那種傳統毒品在國外的銷路很窄，正好秦五爺這裏原材料渠道和工藝都有，我又何必麻煩？”
我嗬嗬一笑，道：“沒想到秦五爺為了一個場子連自己的命-根-子都交出來了，也真是舍得。”
“不是舍得，是沒辦法。”
森哥冷笑了一聲，陰惻惻道：“外麵都在傳什麽秦五爺是近乎於和我平起平坐的大哥，甚至連八叔他們幾個也是這樣認為，簡直就是個笑話！如果不是為了給沈雲鶴一個麵子，姓秦的敢在我麵前對賭？哼哼，這回好了，稍微露點底牌，他就老老實實的了。”
其實在聽到森哥這樣說的時候，我在震驚之餘也有些鬱悶，我承認森哥很猛，也沒想到森哥猛到連秦五爺都惹不起的地步，可是這話裏怎麽多少都有點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意思，讓我聽著心裏非常別扭。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我也知道，秦五爺之所以願意交出冰-毒是如何製作的工藝，最主要的原因大概還是森哥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有哪怕半克的毒品在國內出售，否則依著這貨的性子，被逼成這樣，我估計他早就狗急跳牆了。
“叮咚~”
正當我準備多了解一下這個製毒工廠情況的時候，我的微信卻突然響了起來，在寂靜而又空曠的屋子裏顯得異常刺耳。
起初我並沒有在意，可是當我解鎖手機發現是半世流離叫我上線打遊戲的時候，我心裏卻是咯噔了一聲。
盡量平靜的把手機收好，我努力做出了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但盡管如此，岩哥還是站在了我的旁邊，他仿佛隻是隨口問問道：“小天，這麽晚了，誰發來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