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灰色的毒品交易

兩道手電筒的光登時關閉,一刹那整個房間連呼吸聲也沒了,但從腳底下的紅木震動並不難判斷,那兩個人正在朝這邊摸過來,我看著手裏的指甲刀,內心絕望的很完整

明晃晃的月光透過窗子,竟然看到兩顆圓溜溜的光頭,各自的肌肉線條壯的有些匪夷所思,我還躲在暗處,相信他們並沒有看到我,但也隻是時間問題。

“咦?門怎麽是開著的!”

眼瞅著時間一分一秒度過,避不得我也要奮起反擊之時,門口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跟著大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束燈光好巧不巧的照在那兩個圓溜溜的光頭上:“啊——”

女人尖叫一聲,立刻丟了手電筒要往外跑,而在這會,那倆光頭中一個說了句很拗口的普通話:“秦醫生,你別喊,是我們啊,麥克,傑姆!”

兩人邊說的時候,也同時推開了手電,照在自己臉上,黑暗中這個模樣挺嚇人的,但好在那個女人是認識他倆的,手掌按在胸口拍了兩下:“嘿,你倆咋跑這了!”

這會我已經聽出來了,聲音來自秦悅,邊說著她要伸手去按牆上開關。

“別按!”麥克又喊了一聲:“聽說這裏剛死了人,我倆探險來的,你一按開關就沒意思了!”

“你們這些外國友人可真會玩!可這是能玩的地方嗎?”秦悅薄怒了一聲:“方才我打了手機,順著聲找來的,要不是手機忘在這裏,還發現不了你們呢,趕快走吧,一會警察過來,你們可說不清了!”

倆人好像有個在地上撿了點什麽,跟著兜裏一塞,衝著秦悅連連道謝,跟著馬上跑的沒影了。

做完這些,秦悅並沒有往前進來,而是仿佛對著空氣般自語了一句:“回去把你鈴聲換了,我最近就用這個,別露餡了。”

噠噠的高跟鞋聲遠去,我這才蹲在桌底下,看著手裏的指甲剪陷入了沉思。

鋼琴底下到底有什麽?我再也忍不住了,兩三步衝入原先的位置,暗門雖然已經被關上了,但我還是熟稔的找到了位置,伸手一摸,裏頭竟然是個夾層,打開手機閃光燈照進去,我登時被夾層裏的空間嚇了一跳,真難相信這裏頭竟然別有一番洞天,若非開口太小,裏頭藏個人都夠了。

這是鋼琴下的音鼓箱,無論哪個牌子,都不應該做這個暗格,我拿閃光燈仔仔細細的探查了一遍,並沒有在箱體任何位置發現後期加工的斧鑿痕跡,甚至連烤漆的顏色都是一樣深淺。

施坦威的鋼琴我有幸從前見過,這是一個主打頂級追求的牌子,從任何方麵都做到了一架鋼琴的極致,所以我可以輕易判斷這家鋼琴的烤漆和工藝都是原裝的,也就是說連帶這個暗格也是原裝的!

如這種價位的琴,每一架都是私人定製的,有這種設計也不算難做,隻是我好奇的是,琴主人要這個暗格做什麽?如果那個馬致遠真的隻是個音樂家的話,他首要的追求難道不應該是鋼琴的極致音質嗎?這樣的暗格勢必會部分程度上影響音色!

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一直以來,我對馬致遠的了解都隻有個片麵,而且都是從別人嘴裏聽來的,而這個人究竟性格幾何,人是如此,我一概不知,除了音樂家的職業,他究竟還幹過什麽呢?

不對,這個暗格裏好像有些灰塵顆粒,對於一個密封向下開的暗格來說,這些灰塵可有些不平常。

我盡力將灰塵從格子裏清掃到掌心,果然不是灰塵,借著手機燈光呈現一種淡黃色的晶體,我細致的聞了一下,瞳孔不由放大,而後小心的嚐了一點,馬上吐掉了。

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裏頭的黃色晶體竟然是海洛因!聯想起之前那兩個光頭佬,我這才頓悟秦悅方才可是救了我一命啊,任何跟毒品扯上關係的人都大概率是亡命之徒。

大膽猜想一下,如果田輝就是那個接頭人,他之前如此緊張的搜查廣播室,並要盡快換鎖,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由此再向上聯想,這個島上人人畏懼鋼琴傳言!

也許根本就是那一小挫人的手段,其目的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畏懼這架鋼琴,有多遠躲多遠,這樣交易便能十年如一日的順利進行。

道理我都懂,但那樂譜究竟什麽意思?那莫名啟聲的鋼琴曲又來自哪裏?

我繞著鋼琴都要將它整個拆解了,可無論如何也沒有發現第二個暗格,那些悅耳洪亮的琴聲究竟是從哪來的?我不信鬼神,所以一定是我忽略了什麽?

電話再度響起,有過上回經驗,我早就把手機按了靜音,是司靖打來的,剛剛也是她,來之前我就告訴過她此行目的,正常情況下,她不該連環扣才對,除非她真的遇到了什麽不可抗力。

我從廣播室退出來,一路順著樓梯退步到三樓,這才接起司靖的電話,我這樣退著走當然是有目的的,如果迎麵撞上了人,我就可以第一時間改變行走方向,因為樓梯間沒有監控,我就可以從一個樓上下來的嫌疑犯瞬而變成正上樓的新來者。

“常明在敲我們大門,說是有事找你,方才我已經故意推脫在洗澡,拒絕了他很半天了,可他一定說要見你,你那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這個常明怎麽就跟瘋了一樣!你快回來!”

“開窗戶!我盡快回去!”我吩咐一聲,而後帶起墨鏡,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出鼓樓,而後就是爬酒店外牆了。

這個島上的度假酒店統一的不算很高,而且我早就提前偵測過地形,在路上就穿戴上了壁虎吸盤手套,三兩下就從窗戶爬了進去,還沒開口大喘氣,卻被司靖按入她剛洗澡的浴缸裏,而後胡亂的洗倆下,披上浴巾,才打開門:“常隊長,這麽晚了,你有什麽事嗎?”

鼻尖還是司靖身上的香波味,這是最好的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