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意外發現
相較於司靖的揚眉吐氣的得意,我倒是內心毫無波瀾,破案這種成就感是基於人命為代價的,而且哪怕到現在我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沒能解決,殺人動機是什麽?
在常明的鋼鐵手腕下,整個小鎮上凡是跟鎮政府有關的居民統統被傳喚到了這間鼓樓,雖然最主要的盤查對象還是針對男人,但幾乎所有的鎮政府人員家屬也都在被傳喚之列。
這樣做的好處無疑是可以光撒網,但壞處也很明顯,審訊工作強度成倍數增長,我對此並沒不同意見,但是司靖倒是頗有微詞,因為薑悅竟然也在審訊之列,我們晚上連個做飯的人也沒有了。
“好了,大小姐,大不了我給你做就是了!”我按照薑悅方子將司靖最後一天的藥配好,無疑輸液是最快的方式,但因為要配合審訊的關係,沒人紮針,隻能吃口服藥了。
司靖現在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全身過敏的症狀已經減輕,要不是薑悅堅持,估計這個女警花一定不肯再吃藥。
司靖老大不願意的吞完膠囊,一麵眨巴著大眼睛看我:“你還會做飯?”
“簡單的肯定會了!”我沒過多解釋,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飯都沒吃消停呢,阿南又給司靖打來電話:“姐,大事情,常隊長讓你們趕緊來一趟鼓樓,又有新發現!”
匆匆吃上幾口,我和司靖又馬不停蹄的跑去鼓樓,原來範楠的家人在給他收拾衣服時,發現在死者的口袋裏有張紙,手法如出一轍,也是張血書,同樣的也是張樂譜,簡單的幾行,但畫的工整,一點也不像是臨時趕工出來的,難倒是提前都準備好的?
“立刻把血樣和這封紙上的拿去比對!包括上一次的,一定要最快知道結果!”有過白天的震懾,現在的常明乖多了,一聽見我說,立刻就去安排。
“鋼琴,鋼琴,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你這個大家夥!”大家都在各自忙碌,這間晚上剛死過人的廣播室,大家都諱莫如深,眼下也隻有我和司靖在這裏轉圈圈,越轉,我心頭的迷惑更甚,因為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搞明白這架鋼琴為什麽會自己發出聲音。
而隻要這個秘密一日不被解開,壓在整個古浪鎮所有居民頭上的恐懼就沒有消散。
“唉,對了,沈源,你還記得古浪鎮每季度逢五的遊客離島日嗎?上回聽秦姐說,那個五號其實是馬致遠那月死的日子,很多居民私下裏都說那叫鋼琴詛咒日,你看今天不就三號了,還有兩天,你說還會不會再出事呢?”
司靖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月光透過窗欞吹散她蓬開的秀發,美的像個精靈。
“馬致遠死的日子?”我腦海裏過電影的閃過馬致遠的死亡檔案,二月五日,而現在的日期是二月三日,經過上次校園凶殺案後,我現在對一切跟亡者有關的日子都很敏感。
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恩仇,根據島上居民形容,近十年以來,隻要不是在每季度次月逢五日出門,基本上就沒有凶殺,這也是為什麽古浪鎮有這麽多懸案,仍然能夠成為旅遊勝地的原因。
如果把這些懸案都歸咎在一個人身上的話,那麽每月逢五出來逛**殺人就像一種習慣,而一種維持了十年的習慣,為什麽要在新近幾個月一而再再而三的破戒呢?
我有一種直覺,製造了島上這麽多恐慌的罪魁禍首已經換人了,至少也是某種規則被打破了,所以不管是鎮派出所所長,還是更上層的常明,乃至是齊榮中他們所代表的勢力統統都在恐慌,所以大家都在迫切的想要真相。
“司靖,你把門從後頭頂上,我要把這架鋼琴拆了看看!”
“啊?”司靖愣了一下:“你沒毛病吧,這架鋼琴可是被詛咒,你就不怕染上麻煩?而且,你上次不還說,這架鋼琴價值百萬,要是真的拆壞了,咱可賠不起啊!雖說馬致遠不在了,但這架鋼琴可是鎮上的財產,人家有權處置,咱沒有啊!”
“所以才要你把門抵上,等下無論發生什麽,哪怕是用槍都不能讓人進來,如果你覺得不放心的話,就從外頭看住,我有信心拆解完後,還能將它複原!”
“真的假的?吹牛吧!”司靖大眼睛裏眨巴著全是不信:“這可是老爺車!”
我衝司靖再三堅持:“你說的沒錯,它是一切禍亂的根源,而現在我必須要找到破解它的辦法,否則我實在擔心還會有人繼續被它殺害!”
司靖衝我點了點頭,但她並沒有選擇出去,而是衝我比了個拇指,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麽,萬一我等下真的把鋼琴拆解壞了,她還可以為我作證。
說做就做,不過在此之前,我先按了黑白鍵上的幾個低音,當當當,每個音都很準!
這不可能,我之前專門問過鎮上居民,雖然當初將這架鋼琴充公到這裏是為了往後慶典時能夠助興,但實際上因為鋼琴的故事傳的太開,這架鋼琴並沒有被誰彈響過,除非它自己彈了。
我跟著又試了一段簡單小曲,果然是每個音都很準,這實在不像是一架已經空置了十年的琴。
“小點,你小點聲!”司靖轉頭向我連連擺手。
“不對!”我眼前忽然一亮,轉頭就吼:“你再聽,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聲音是不是比之前小了?”
司靖本來還要白眼翻我,聽此一說,也愣住了:“好像是小了點。”
“這樣,你過來!”我將司靖拽在鋼琴凳上:“現在,你就按這四個鍵,一三二三,五三二三,四三二三,三三二三,這樣的順序,不要節奏,就這樣一直按就行。”
“什麽三三三,聽不懂!”司靖搖得撥浪鼓一般,我這才知道她並沒有學過任何樂理知識,於是隻好親自壓在她手上,幫她按住琴鍵,親自示範了一下:
“對,就這樣,我等下關上門,你就開始按,我沒上來,你就不要停!”
“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嗎?”我臨出門時,司靖轉頭,可憐兮兮的看我,我從這個女警花的目光裏瞧出了點柔軟的乞求。
沒壓住心底的一點波動,上前兩步在她肩頭拍了拍:“司靖,別擔心,你樂音一停我就回來!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