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眼前的黑不是黑

“本來我還不確定這個雨漏的作用,但現在你這般著急害我,恐怕是不想讓我發現端倪吧,隻是你真太心急了,想沒想過,他既然能從這走,我為什麽不能呢!你割吧,想跟我同歸於盡,你沒機會了!

我以平靜的語氣說出這些,果然梁捷臉上神色一滯,而在這會,一隻秀麗的**從旁猛擊,登時將梁捷手中的刀子踢飛了出去,而後就聽到了司靖的怒喝:“不許動,再動一下我打死你!”

直到兩名刑警將我拉上去,我連站都站不住了,是的,方才那一刹那我在賭,賭這個梁捷沒有走過這條道,所以肯定不知道關竅在哪裏,而我那樣一說也果然讓他亂了方寸。

在被刑警押著下樓時,梁捷緘默不言,一雙眼眸狠狠盯著我,像隻困獸,哪怕他剛剛才想要謀殺我,但我對他並無惡感,隻是不解,他為什麽要如此不息代價的幫那個凶手打掩護,還有如果他是為劉麗的事,那之前羅海棠他們三個是怎麽回事。

我和薑獵第一時間來到了跟雨漏斷裂位置相鄰的宿舍,隻是比較意外的是,宿舍之內毫無痕跡,不過我們並沒放棄,一路尋到了一樓,這才發現有個防盜窗的螺絲是鬆開的,那種膨脹螺絲一抽就去掉了,整個過程並不費力。

如果都已經順著雨漏下到了一樓,那他為什麽還要如此費力通過宿舍逃走,難道是為了掩飾在草坪上的足跡?那這個凶手的手法簡直縝密到了極致。

門把手上我們提取到了一個手印,但是並無指紋,應該是帶了專門的手套,而且最令人發指的是,整個屋內地麵都被雙氧水噴灑過了,沒有任何能提取的足跡。而後我們對整個校園進行了一番大搜查,沒有任何可疑人等。

“監控發現什麽了嗎?”在這個案件裏,我一直被牽著鼻子走,很久沒有這種被動的感覺了,而且就在剛剛,我差點丟了自己小命,可是從梁捷那種態度來看,想從他嘴裏掏出點東西,難如登天。

薑獵搖了搖頭,臉上是一種奇異的表情:“沈源,我知道這麽說你可能不信,但監控裏什麽都沒有!”

“壞了?”我抬眉求證。

“不,比壞了更糟糕!”薑獵有些吞吐著補充:“恰恰相反,無論是這根雨漏,還是天台周圍所有的監控都是完好的,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不可能!”我忍不住反駁道:“那些蠟燭也是憑空出現的?”

“恐怕是這樣!”薑獵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懷疑可能是拚接的畫麵,但我剛才已經發給技術部了,他們給出的答案是監控是完好的,沒有經過任何技術手段的嫁接,雖然不可置信,但恐怕這個案子真的隻能這樣了!”

薑獵要放棄了,我聽出他話外的意思,但是真相一定不隻這樣,梁捷不會無端害我,他是了為了掩飾,在掩飾誰呢!

等等,梁捷之前說過一句“他們都該死的!”

“他們”?這說明要複仇的並不是一個人。

總而言之,被殺的劉良和羅海棠他們三個在某個方麵一定是共同點的,如果找到了這個共同點,那這件事就很好解釋了。

“走,薑隊,我跟你回警局!”

在警局的檔案室裏,我詳細查看了羅海棠他們三個能夠查到的所有資料,並和劉良的檔案進行對比,誠然劉良是比我們高兩屆的學長,正常來說是沒有太大關係,事實也確實證明如此,可當我將羅海棠他們三個人的信息和劉麗進行比對時,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羅海棠三個和劉麗上的是同一所高中,而且張昊曾經還是劉麗的同班同學,隻是因為複讀,晚了兩年才又考進大學。如果是這樣,羅海棠他們很可能是之前就認識劉麗的,但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我現在根本無從查起。

“薑隊,無論如何,你再給我爭取一上午的時間!”我這幾乎是下了軍令狀了。

從警局出來,我一路又回到了學校,作為當世無處不在的電子眼,為什麽完全沒有犯罪嫌疑人的痕跡呢?我到底漏掉了什麽地方?

刑警已經把現場封鎖了,薑獵和司靖都已經帶隊回去審訊梁捷,但在現場還是留下了一個刑警看守,因為之前打過照麵,所以他並沒有阻止我。

天台的紅燭早已經燃盡,留下了一地蠟痕,我就席地坐在天台上,呆呆望著頭頂月亮出神,對整個案件我已經有了大概猜想,隻是根本沒有支撐的證據。

夜風微涼,天台雖然不高,但周圍街景盡收眼底,此刻已經是後半夜了,就連校門口的那條市內主幹道上也是車行寥寥,隻有固執的路燈還在堅守光明,月亮鑽入雲層,於是黑暗從四麵八方漂浮過來,試圖吞沒道路,但夜色越濃,那橘黃的鈉燈波長越發銳利,一番明爭暗鬥之後,路燈的光倒是更亮了。

“眼睛是會騙人的,但心不會!”在我醉心夜色與路燈的爭鬥中,腦海裏突然跳出來一句師父從前說過的話。

“眼睛是會騙人的!”

我情不自禁的念叨了一句,對了,眼睛,電子眼,攝像頭拍到的就一定是真相嗎?如果把整個案件都看成是複仇的話,強劉麗的蘇龍已經在當年就失蹤了,而這個劉良作為幫凶直到現在才被伏誅!

如果我是這個凶手,讓我用兩年的時間來規劃一場凶殺,別說十個備選方案,就是一百個方案也是可能的,如果再加上一個保衛隊長裏應外合,那這件事情當然能夠做到天衣無縫!

眼睛都能被蒙蔽,何況是那個電子眼呢!

“薑隊,我申請將校園內所有跟案發現場有關的攝像頭進行拆檢!”將這個短信發給薑獵之後,我尋著資料上的記錄一路找到了劉麗家裏,此刻已經淩晨三點了,但是我隻按過一次門鈴,正準備按第二次時,門開了。

“是你啊,進來吧!”

是劉麗母親開的門,之前我們在警局打過照麵,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我,隻見她穿著一身大紅色的旗袍,妝容和頭發都很齊整,到這個點非但沒睡覺,還有這身打扮,是在等什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