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金錢傳教
薑獵咄咄的注視下,我決定不再賣關子:“薑隊,可能是我最近在醫院待久了,對雙氧水的味道很敏感,早在洛海棠跳樓時,我就從他身上聞到了一股很輕微的雙氧水味道,當時我以為是他去過實驗室,但周敏敏在天台時,我也從她身上也聞到了這種味道,就在剛剛張昊身上也有這味道,這絕不是巧合!”
“雙氧水?”薑獵嘴裏念叨一句,繼而猛地睜大眼睛:“你是說魯米諾反應?有人在背後想要用它抹除血跡反應!”
“這三起自殺者都是正當年齡的學生,他們不會用到這個,而且我們係用到實驗室的時間很少,除了這種可能,我想不到別的!還有薑隊你別忘了,他們有個共同特征都在十指塗了紅指甲油,但是張昊的宿舍你們可發現了指甲油?”
薑獵聽言,二話不說推了宿舍門進去:“紅姐,對死者手上的指甲油著重化驗一下,我要最快知道結果!”
這接二連三的自殺案,紅姐也是熬的兩個眼圈通紅,瞪了薑獵一眼的同時,還是點下了頭!
薑獵早飯都沒吃,風風火火就帶人回了警局。
雖然學校有意隱瞞,但周敏敏和洛海棠的事還是傳開了,當我和肖堯重新走進班級時,諾大個階梯教室,近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盯在我倆身上。
“嘿,想我玉樹臨風,沒想到竟用這種方式成名了!”肖堯一麵老神在在的落座,卻不忘嘴貧。
張昊的事我還沒告訴他,但料也瞞不了多久,我一麵放下書包掏出手機,一上午我都在留意著群消息,隻是那個遊戲仿佛終止了,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一連三起跳樓案,警察他們定是早盯上了這個“死渡”!
薑獵大概是算好了,踩著下課鈴給我打的電話,才一接起,他就著急忙慌的道:“血,他們手上那根本不是指甲油,是豬血!”
“不!是人血!”我肯定著道:“對付魯米諾反應最好的辦法是用雙氧水噴灑現場,破壞掉人的DNA,再用動物血液,最好是豬血衝洗現場二次遮蓋,最後用漂白劑衝洗一遍。如此幾乎可以達到天衣無縫的程度!他們是學生怎會塗豬血,一定在掩蓋旁的!”
薑獵話裏滿是疑惑:“就算是人血,這也不能改變他們自殺的事實啊!我們調取了學校周圍所有的監控,並沒有發現有人脅迫啊!”
“我記得刑偵大隊有個信息部,對吧!”我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
“有!”薑獵腦子轉的很快:“已經查過他們的手機了,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不一定要查近期的!”我想了下補充道:“最好從他們的家庭背景和社會關係查起,看他們有沒有其它交集?”
薑獵應了一聲,立刻就把電話掛了。
“嘿,沈源,楞啥呢!”肖堯從背後拍了我一把,驚的我差點沒把電話扔了:“聽說了嗎?張昊昨晚死在宿舍了!據他同寢的說,張昊死的老慘了,是被周敏敏來尋仇了!”
我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肖堯看我不信,順道遞給了我手機,上麵是一段視頻,張昊就站在周敏敏跳樓的天台頂上,麵前擺著兩根紅燭,連連叩頭,從視頻的拍攝角度來看,這應該是虛空站在天台外,可誰竟虛空站立?
“信了吧!校內網上今早上發的帖,是周敏敏的號!上麵還說,要讓每一個瞧她笑話的人跪在她麵前懺悔!”肖堯語氣低了下去:“沈源,你說不會真有鬼吧!咱這學校近來可一連死仨了,人家都說塗了紅指甲後會變成厲鬼,而他們都是自殺,得找替死鬼,這恐怕還沒完呢!”
替死鬼?替誰的死,難道是洛海棠?不對!我猛然想起,學校之前有個中文係的學姐也是穿了一身紅裙從天台上跳下的,那雙舞鞋和紅指甲到底代表著什麽?
“你先去吃飯吧,我出去一趟!”一上午我腦子裏都在想張昊的事,再加上周敏敏和洛海棠,這三個人看似是毫無交集的,為什麽會先後死去?難道真的因為是“紅包遊戲”?肖堯的這句話提醒了我,或許越是看起來毫無相像的事,內裏便越千絲萬縷!
我趕到警局時,薑獵正在對著電腦啃麵包,見我來了,連忙拽我過去,電腦上是段視頻,畫質很糙,但依稀能夠看出,有黑壓壓的人群有不下數百,他們圍成一個圈子,都在朝著圈子正中的古鼎跪拜,比較怪異的是他們手上各托著一根紅燭,有個祭祀打扮的人,一路穿過人群,手中一把雪亮的匕首,每路過一個人,都要在他們手心來上一刀,鮮血汪在手心,襯著燭光,分外滲人。
“這,這是零四年打擊掉的那個拜火邪教?”我有點不確信的問道。
“是!”薑獵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這是當年咱的臥底潛伏教裏時錄下的畫麵,你瞅瞅,這裏頭人都不是人了,用自己的血往鼎裏倒,你猜猜抓那個邪教頭子咋說,他說隻要湊夠七七四百九十人的血,在鼎裏煉製四十九天,就能練出仙丹得道飛升!合著那些信徒都被當嫁衣了!要不是咱的人,那回可就死大發了!”
薑獵不會無緣無故讓我看這,略一思襯,我已經想到了原有:“你是懷疑這死掉的三個人都是信了某種邪道?或者說那個死渡就是個邪教頭子!”
“不排除這種可能!你看這視頻裏,每個人的手上全是血,他們都被洗·腦了,認為能獻上自己的鮮血和生命才能獲得庇護!”薑獵托著下巴,煞有其事的分析道:“你們學校傳的那個視頻我看過了,沒有人會給死人獻紅燭的,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拜火教!”
“薑隊,他們可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我忍不住提醒。
“是!”薑獵點頭:“正常來說他們確實不可能相信這種邪教,但若這個教他本身很有錢呢?”
見我愣神,薑獵指節有節奏的敲在桌上:“棒槌和糖塊雙管齊下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開最多的教眾,當年拜火教就是這麽做的!而這死的三個人家裏都有病人,是那種現代醫學很難根治的病!就像——”
“就像我的心髒病!”我接過話頭:“還有呢?”
“還有——”
薑獵的話才說一半,司靖從外頭跑了進來:“死渡又出現了,不過他這回他的是平均紅包!”
經這一提醒,我這才拿起手機,果然群裏頭的紅包已經被打開了,至此我再忍不住罵聲:“都不要命嘛!什麽時候了,還敢搶!”
“人性總是貪婪的!”薑獵拍了拍我的肩:“走,去你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