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是親生的
薑獵連忙將匕首用證物袋裝好,此時,金和顏及任晴也上前查看了一下我的手臂。
說實話,在被劃傷後的第一時間我完全沒有感覺,隻是,隔了幾分鍾之後我的手臂疼的稍許有些麻木。
“真的不好意思,這是我剛去旁邊藥店買的繃帶和止血藥水,要不然,我給你包紮一下吧,也請您看在我姑姑根本就不知情的情況下,別追究了好嗎?如果要賠償的話,我跟你去醫院也沒關係。”
幾分鍾後,徐栩拿著繃帶急忙從殯儀館門外跑來,跑到我麵前便一臉愧疚的將手上的繃帶拆開。
“還是我來吧……”
“還是我來吧……”
與此同時,金和顏及任晴竟異口同聲的朝徐栩說道。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任晴接下了繃帶替我包紮起了傷口。
我看了一眼金和顏,後者也漫不經心的瞥了我一眼,輕聲說道:“我是怕他一個大男人粗手粗腳的。”
“那我是不是還該謝謝你了,金大律師?”我咬牙切齒的朝著金和顏說道。
金和顏辦這種案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死者才剛入殮,屍體還在靈堂上放著呢,這個時候正是家屬怒火中燒的時候,這金和顏居然還在這個時候帶著任晴過來?
得虧那些家屬滿眼都是錢,要不然他們兩個人被撕成幾塊都不知道了。
“實在不好意思,我想他們也是因為爺爺的死而傷心難過……所以看到你們,會激動些,這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抬頭看著徐栩,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句話,說出來恐怕連你自己都不信吧?這裏是靈堂,你見過哪位死者家屬在靈堂裏麵談笑風生還打麻將的?情理之中?肇事者來了,絕口不提你們有多傷心,一開口就是錢……徐先生,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這些都是什麽人,為什麽你還要找借口替他們辯解?”
“我知道,但是……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我……我其實不是徐家人,所以,就算我說了什麽,他們也不會理我……”徐栩低下了頭,有些哽咽的說道。
我微微一愣,腦子就跟被閃電劈了一樣呆在了當場。
“什麽意思?”我看著徐栩,驚愕的問道。
後者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周邊的親屬,隨即說道:“其實,我是我爸從福利院領過來的,當然,我也是後來才聽他們說,是我爸和我媽常年沒有孩子,所以才去福利院把我領養過來,小時候我爸幹活忙,我媽也在廠子裏麵上班,所以我就一直跟著我爺爺生活,直到七歲的時候,我爸買了房子,這才把我接了過去,不過因為奶奶早逝,我爸為了照顧爺爺就買在了爺爺家附近,所以我從小到大都是被爺爺養大的,他們是不是我父母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在我心裏,爺爺依舊是我的爺爺,我爸媽依然是我爸媽,那他們的親戚,自然也是我的親戚了。”
聽到徐栩的一番話,我頓時幡然醒悟。
“所以,你是徐世昌領養的孩子,對嗎?”我看著徐栩,輕聲問道。
後者點了點頭。
“那你的孩子……我是指那個小男孩……”
“怎麽了?這關我的孩子什麽事情?”徐栩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抿嘴不語,心想這裏一定有什麽事情是搞錯了。
徐栩不是徐世昌的親生骨肉,那麽,那個小男孩的DNA怎麽會和徐世昌這麽相似?
突然,有三個答案頓時就浮現在了我的腦海。
第一,徐栩的確是徐世昌的親生骨肉,隻是他們雙方都不知道或隻有一方知道而已,如果按照這個推論下去,那麽徐世昌一定有秘密瞞著我們。
第二,徐栩不是徐世昌的親生骨肉,但……徐栩的兒子是……這一點推論,影響到了道德倫理間的關係,我雖不想往這個地方去想,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按照這個DNA相似程度上來看,他可能是祖孫,也可能是父子,總而言之,徐世昌和徐栩的兒子,一定是有血緣間的關係的。
第三,那副在太平間搖搖欲墜的腐骨並不是徐世昌的,而是徐栩的親生父親的。
有關於第三點,可以牽扯出很多細微的猜想。
假設,那腐骨不是徐世昌的,那麽好運氣在案發時間點看到徐世昌其實也說的過去,畢竟徐世昌沒有死,他出現在任何地方都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但如果那腐骨不是徐世昌的,是誰的?
要判斷出第三點的真實性,想來,我們還是要從徐栩的身世上下手開始查起。
之後我將我的這三個推論點告訴了薑獵,薑獵也頓然詫異,隨後,薑獵為了印證我們所有的推論,直接就在徐栩的身上提取毛發和太平間的那副腐骨以及自己的孩子做了對比。
報告沒有這麽快出來,所以,在此期間,我們也在不斷排查有關於徐栩的身世。
我們並沒有將那副腐骨有可能是徐世昌的告訴任何人,隻是,對於殯儀館內那一副慘絕人寰的屍首做出了印證,從身高,體脂,及皮肉的鬆緊程度,死者的年紀和徐陽差不多,所以,在沒有做DNA測試那具屍首的身份之前,我們對於死者的身份幾乎已經蓋棺定論了。
“哎,等等,沈警官,你的手真的沒事嗎?要不然,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麽凶器什麽的,但萬一有破傷風可就麻煩了。”就在我們準備離開殯儀館的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甜美的女聲。
我回頭一看,竟是任晴,而金和顏就像是任晴的保鏢一樣,一直陪伴在左右。
我倒是真的有些奇怪,金和顏不是缺錢的人,所以她打官司,也是選擇性接的,換一句話來說,她不是一個會為了金錢折腰的女人,能讓她能這麽陪伴左右的,想來這個任晴和她的關係不一般。
“等了你三個多小時了,去說說話吧,說不定,今年你還能脫單。”薑獵收拾完畢之後,直朝我說道。
我嘴角微抽,隨即機械性的轉身,假笑道:“就這點傷沒事,你們也是,什麽時候來不好,非得挑這種時候,任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在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再來探望,到時候他們拿到了應有的東西,自然也不會來為難你。”
“所以,在他們還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的時候,還敢來動我們?”金和顏雙手抱臂,嘴角上揚的說道。
“這一點我還是真的沒有想到,我隻是覺得,這事情的確我得負全責,如果能用錢換回老人家的命的話,我可以出十倍甚至一百倍都沒有關係。”任晴看著我,又看了一眼身後的靈堂,輕聲說道。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說實話,我對任晴的印象還不錯,所以也沒再說什麽重的話,隻是點頭之後,我便轉身朝薑獵走去。
“小毛頭,好久不見,就不能一起吃個飯嗎?”金和顏的聲,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般,朝我身後傳來。